周六·清晨。

打完一整套古五禽戲，乃至晝陽拳后，柳生穿著夏季款的藍色校服，一路跑向學校，直至大門前準時停下。

他掏出手機，按了一下暫停，時間定格在2分44秒。

對于這個成績，柳生并不意外。

藍星中，一公里的世界紀錄為2分11秒96，由運動員諾阿·恩蓋尼創造；

而柳生的2分44秒多了一百米不說，還要考慮到城市道路的交通、上下斜坡、行人過往等等復雜原因。

如果摒去這些，真正的時速應該應該大差不差，甚至超過那位。

要是回到藍星，他就是全能的運動之王。

不管是跑步、游泳、等等一切不需要太多技術上的運動，不說NO.1，但只要簡單訓練，絕對都是第一梯隊。

想要更進一步，要么通過炁，突破人類之軀的基因限制：要么就是擁有一本類似五禽戲，但卻沒有20體質限制的功法。

對此，柳生并不著急。

準備先在極境呆一陣子，再看情況去去突破。

此刻，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學校，柳生步入其中。

今天周六，學校放假，而他之所以過來的原因，并非是為了偷偷在練功房訓練，然后陰險的甩開其他人。

而僅僅是鐘清遠通知了他一件事——

武道協會總部派人下來了，說是要見見他。

對此，柳生有些搞不清狀況。

自己是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么，竟然會受到武道協會總部的召見？

懵逼之際，還沒走兩步路，早已等候多時的鐘清遠，便將他拉進了辦公室。

“教官，武道協會找我做什么？”柳生端坐位置上，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問。

鐘清遠點燃一根煙，沒有立即闡明，只是說道：

“你了解武道協會么？”

柳生想了想，借用了百度上的大致釋義：

“古武者成立的協會？”

鐘清遠笑笑，搖了搖頭：

“百度害人不淺吶，不過也不怪你，那上面的詞條是故意這么修改的....”

他頓了頓，說道：

“準確的說，古武者協會的釋義，應該叫做古世家成立的私人協會組織?！?

柳生一怔：

“古世家，私人？”

這兩個詞怎么也不該和武道協會搭上關系吧。

在柳生認知中，不論是原主，還是自己，這個世界其實和藍星差不多，不管是歷史發展的軌跡，還是人文之類，只不過因為2018年源獸出現就開始走偏，而政權也因此發生了改變。

大致上，就是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獨立政權，律法；

而武道協會凌駕這些政權之上，統一管理，類似于聯邦制這種。

但古世家和私人又是什么鬼？

鐘清遠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瞇瞇的彈了彈煙頭：

“沒錯，就是世家的私人協會，甚至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是由大大小小的世家所操縱?！?

“....”柳生無言：

“怎么有種陰謀論的感覺？”

鐘清遠無奈道：

“不是陰謀論，是事實。”

柳生皺眉：

“但我從沒在網絡上看見過任何消息?！?

鐘清遠平靜道：

“很正常，你們湘海市是下級城市，和上級城市有著天然的信息壁壘?！?

“什么意思？”柳生瞳孔一縮。

鐘清遠沉默了一會兒：

“正常情況來講，只有你考上武道大學后才能知道這些事...但那群世家的人已經相中你了，所以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頓了頓，他將煙一口悶完，說道：

“上級城市你可以理解為世家的所在地，武者、經濟、源科技高度發達；是你們下級城市中普通人完全無法接觸和想象的世界。但那里也有如你們一般的普通人，可與之不同的是，他們擁有你們下級城市居民所沒有的一項特權?！?

柳生下意識問：

“什么特權？”

鐘清遠輕聲道：

“人人都可以成為武者的特權?！?

柳生瞳孔一縮，否決道：

“不對吧，成為武者是有天賦限制的，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修煉不出炁，楊蛟就在此列。”

鐘清遠笑了笑：

“那是為下級城市編織的謊言罷了，事實上，除了極境有天賦限制外，炁是能夠靠時間的累積修煉出來的，楊蛟還不到三十歲，他天賦是差了點，但再多給個幾年，甚至十年時間，修煉出炁并不難?！?

柳生沉默。

鐘清遠又道：

“上級城市中，一個普通人家的嬰兒在到達三四歲后就能嘗試修煉，大部分都能在十歲就修煉出炁，至此展開武者生涯。”

“但下級城市就不同了，你們只有高三時期進行一次統一的訓練，若在這期間沒有修煉出炁，一生中就再無成為武者的資格。”

柳生咽了口唾沫。

在他理解中，這個世界的武者都是高三才開始選拔的。

可現在鐘清遠告訴他上級城市里那些人，竟然從幼童時期就能踏上武者一途？

“為什么？”他難以理解，實在太不公平了。

鐘清遠吐出一濁煙，定定看著他：

“因為這個世界不需要這么多的武者?！?

柳生表情一滯。

鐘清遠緩緩道：

“如果人人都去當武者了，這個世界還怎么運轉下去？”

柳生無言。

鐘清遠繼續道：

“所以，自武道協會成立開始，就將各個國家進行了分級制度；宏觀上來講，上級城市提供武者，以對抗源獸，以及各類數不清的麻煩。而下級城市則提供運轉社會的....”

他語氣一滯，似乎沒想到合理的形容詞。

而柳生接過話茬，吐出三個字：

“工具人?！?

鐘清遠嘆了口氣道：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他又道：

“不過，雖然成為武者不需要天賦限制；但如果想成為頂級的武道大師，對天賦就有所要求了?！?

“所以為了篩選出這類好苗子，協會還是給予了下級城市一些希望，讓高三學生進行一年的訓練，凡是能在這期間有成果的，都是天賦俱佳者，說是萬中無一都不為過；未來都有一定可能在武道一途走的長遠?！?

“而這時世家也會派人下來，與其進行溝通；如果愿意，可以歸順世家，如果不愿意....”

柳生皺眉：

“不愿意就怎樣？”

鐘清遠搖搖頭：

“不怎么樣，照常升入武道大學；但身為武者，總是要選擇一方勢力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頓了頓，他又看著柳生道：

“而你，已經被兩個世家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