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云目光冰冷道:“公孫常,可有證據證明嗎?如果胡言亂語,肆意毀謗誣陷朝廷命官,朕不僅會扒了你的官袍,還要將你下獄問罪。”
“臣有證據!”公孫常擲地有聲地回道。
顧星云心里一冷,吩咐道:“呈上來!”
公孫常從袖袍里取出一本奏折遞到顧星云的手中。
顧星云詳細地看了一遍,眼中劃過一絲憤怒之色,強壓心里的怒火,不疾不徐道:“諸卿都是這樣想的?”
“陛下,臣虎賁校尉蕭黎,附議。”一個高瘦的男子舉著朱色的笏板站到中央,進諫道。
果然,和我想得一樣。
這個朝代已經形成兩權分離的局面,文官和武官相對峙,針鋒相對。
而,季桀在朝中的威望頗高,深受武官們的愛戴。此次季陽事件,武官們必會為其爭辯。
顧星云笑著道:“準奏!”
蕭黎義正詞嚴道:“為何我從民間得知,季小將軍恩威并施,獎罰分明,從不欺壓百姓,甚至還會自掏腰包,造福一方百姓。和公孫常說得大相徑庭。”
“而且我可聽說,你家小公子對季小女情深義重,多次求婚被拒,因愛生恨,設計陷害季小將軍也不為過。”
“你……”公孫常雙眉輕微抬起,眼角微微抽搐,憤怒道:“簡直信口雌黃!別青天白日,紅口白牙地污蔑我家小兒,你有證據嗎?”
“這還需要證據,明擺著的事情。”蕭黎眼神一瞥,恨恨道。
還有這種事。
顧星云肩膀往下一塌,雙肘直到膝上,托著下巴,一副八卦的眼神看著他們,靜靜地等候他們爭吵。
“微臣不與莽夫爭辯,沒有證據只會在那里胡說八道。”公孫常扭轉過頭,哼聲道。
“對對對,我是莽夫,那總比鼠輩好,只會在朝堂上亂嚼舌根,到了戰場,估計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哈哈哈。”蕭黎狂笑不羈道。
“你說什么?”公孫常額頭輕皺,眉頭擰成一團,眼神如利劍般射出憤怒的眼光。
咳咳!
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傳來,顧星云敏銳地察覺,嘴角彎起,抿唇一笑。
又冒頭一個!
公孫常察覺,沒有繼續與蕭黎爭辯,他抬起青色的笏板,沉聲道:“陛下,季陽的罪行累累,有失天家威嚴。請務必明日午時三刻處死,以視正聽。”
“放屁!陛下,季陽的罪行存在許多疑點,望三思而后行,勿要進入某些奸邪小人的圈套。”蕭黎狠狠地瞪了公孫常一眼,雙手拱起朱色笏板,勸諫道。
“陛下,證據已經確鑿,不臨時處死,不足以安民心。請陛下即刻下旨,誅殺季陽。”公孫常仍舊不死心,進諫道。
這公孫常死咬著不放啊!真的是死性不改。
不知交給季老元帥辦的事情如何?
“陛下,萬萬不可……”
蕭黎的話未完,卻被顧星云打斷,他掏了掏耳朵,厭煩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季陽處死一事,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不知諸卿以為如何?”
“老臣,大元帥季桀有本啟奏。”
一個滄桑而渾厚的聲音傳來。
公孫常聽見,臉孔霎時驚變,眼神不斷的朝著少保曹縣示意。
聽聞季桀的到來,曹縣直接雙手環抱,對其不理不睬。
顧星云心中微笑,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牢靠啊!
那就好辦了。
他閆肅道:“宣!”
“宣大元帥季桀進殿。”阮十七發出不男不女的娘聲,高聲喊道。
季桀眼眸泛冒著怒氣,氣勢洶洶地快步朝大殿里走去,徐徐來到公孫常旁邊,公孫常心里猛顫。
“季元帥,何事勞煩你千里迢迢親自趕過來,你可知無昭回京,可是要誅九族的。”顧星云冷聲道。
“啟稟陛下,不是老臣無昭回京回京,而是有人蓄意讓老臣回京。”季桀雙手握著朱色的笏板,開口道。
“哦,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藐視皇家威嚴。不怕自己的烏紗帽不保,還會牽連家人嗎?”顧星云一拍龍椅,憤怒道。
“老臣,此次前來彈劾吏部尚書公孫常。”季桀啟稟道。
顧星云笑著道:“哦,不知這公孫常所犯何事?”
季桀急不可耐道:“老臣彈劾公孫常捏造假的詔書,引誘老臣回京,意圖不明。”
顧星云雙腿彎曲,手掌架到膝蓋上,眼里充斥著殺氣,淡淡道:“季元帥,雖然你手握兵權,但你可知彈劾污蔑當朝命官,不僅要掉烏紗帽,而且朕有權收回你的兵權,并下令處死。”
“陛下,如果老臣有一句假話,愿意奉獻兵權,老命任陛下處置。”季桀拿出虎形的兵權,雙手奉上,嚴肅道。
“既然季元帥以虎符作證,朕姑且信你。”顧星云狠狠地拍自己的大腿,吩咐道:“韓佘何在?”
“末將在。”
韓佘,禁衛軍首領,歷朝歷代只對皇帝負責。
“你帶兵三百,立刻查抄吏部尚書公孫常的府邸,看看季元帥所說真假。”
“末將領命!”韓佘拱手道。
完了,所有都完了。
公孫常臉色慘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雖然他沒有捏造詔書,但他貪污受賄,與藩王私信往來,這都是殺頭的大罪。
他眼神不斷看向曹縣,企圖尋求庇護。
奈何,曹縣深知他必死無疑,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不予理會。
顧星云不疾不徐道:“諸卿少安毋躁,靜候佳音。”
不到一刻鐘,韓佘快步走到面前,雙手呈上金黃色的詔書,稟告道:“啟稟陛下,這是從吏部尚書府邸搜刮出來的。另外還在他的書房內搜到與安王顧善來往的書信,都是公孫常堅定驅策的表態。”
“與此同時,庫房搜刮到一百萬兩黃金,九十萬兩白銀,銅錢數不勝數。”
韓佘臉色一剎,痛惡道:“公孫常還專門建設一座府邸,里面都是他豢養的美眷。經了解,這些都是他濫用職權,在民間收羅來的絕色美女,盡數收歸府邸。他每日每夜都會奸淫一位,之后殺無赦。”
“如今人證物證都在殿外,請陛下裁決。”
轟!
朝堂上的官員頓時震驚!
朝官們霎時間議論紛紛,瞠目結舌,場面一度混亂。
“肅靜!”
場面歸于平靜。
顧星云冷笑一聲,徐徐從皇座上下來,款款道:“公孫尚書可真是寶刀未老啊!玩得比朕還花,不知道你的擎天一柱還受不受得了啊!”
“污蔑,這是污蔑。”公孫常臉色鐵青,企圖辯解道:“微臣兩袖清風,一世清白,斷不會做這大逆不道之事。請陛下明鑒。”
他的眼神急忙望向曹縣,曹縣心中有了膈應,不瞅不睬。
這曹縣老賊,不上當啊!
他暴怒道:“那這詔書,官銀以及殿外的人證,難道都是捏造不成。”
顧星云吩咐道:“來人,把公孫常押入大牢,三日后當街處刑,以儆效尤。”
禁衛軍武威莊嚴地進入,拽著公孫常的腿腳,快步走出大殿。
顧星云甩擺龍袍,雙腿一垮,端坐到皇座上,賞賜道:“季元帥不辭萬里來向朕回報這一情況,可謂是勞苦功高,重重有賞。”
顧星云笑著道:“賞黃金五十萬兩,白銀五十萬,馬匹五百匹。另外還送衣綢貢緞三百布,就權當嫁妝了。”
聞言,朝官震驚,面面相覷,茫然若迷。
顧星云說道:“聽說季桀的女兒季琉璃端莊嫻雅,貌美如花,甚得朕心,自今日起封季琉璃為貴妃,入住琉璃宮,不知季元帥可有異議。”
季桀眉頭一皺,咬牙切齒道:“老臣無異議。”
而,曹縣淡淡的嘴角彎起,露出奸邪的笑容。
“那此事就此作罷,退朝。”顧星云奮甩龍袍,離開金鑾殿。
“退.....朝.......”阮小七一字一句,高吼道。
文武百官紛紛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