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蠻子的營地中驟然響起的廝殺聲,維克托的臉色變得十分嚴(yán)肅,當(dāng)即下令士兵做好防沖擊的準(zhǔn)備。
然而等了片刻,預(yù)想中多斯多克人的沖擊并沒有來,就在維克托有些疑惑的時候,一個士兵向著他沖了過來。
那個人應(yīng)該是安茲指揮的啊?怎么會來這里?
一念至此,維克托急忙迎了上去,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士兵就張口說道:
“維克托大人,安茲大人說讓你隨時準(zhǔn)備支援,他們已經(jīng)沖上去跟蠻子肉搏了。”
聽到士兵的話,維克托這才放心下來。
還好不是安茲出了什么意外。
輕輕點了點頭,維克托將目光挪向自己麾下的士兵,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說道:
“你們當(dāng)中有多少人會騎馬?”
見五六個人舉起手,維克托點了點頭,隨后說道:
“好,你們幾個一人一匹馬,跟著我隨時準(zhǔn)備沖鋒,剩下的人分兩個看好馬匹,剩下的從另一側(cè)殺出,給他們再送一份驚喜!”
……
“操他媽的帝國佬,真是給了老子一份大大的驚喜啊!”
阿米爾猛地?fù)]劍砍掉了面前帝國士兵的右手,隨后在他立足不穩(wěn)之際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看著帝國佬失去生命的跡象,倒在土地上,披頭散發(fā)的阿米爾將目光鎖定向了不遠(yuǎn)處看起來鎧甲最為華麗,看起來是這支帝國部隊指揮官的男人身上。
作為這支追擊散兵的隊長,在自己最熟悉的森林中被反偷襲,而且丟掉了那么多士兵的性命,阿米爾知道,自己指揮官的生涯到這里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就算自己能把這支該死的偷襲部隊全部干掉,憑他現(xiàn)在的威望也無法指揮這支部隊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把怒火發(fā)泄到這群該死的帝國佬身上吧!要知道,他阿米爾可是巴斯尼亞部落中最驍勇的戰(zhàn)士之一!
一面想著,他一面舉起手中的雙手劍,直直地向著安茲飛奔而去。
就在安茲將手半劍從面前的巴斯尼亞人胸口拔出時,一股讓他渾身一涼的危險感突然沖進(jìn)他的腦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原地一個翻滾,頗為狼狽地向旁邊躲閃開來。
下一秒,一柄沾滿血跡碎肉的雙手劍猛地砍在了他剛剛站立的位置。
來不及多想,安茲猛地一劍向著雙手劍劍柄上方刺去,卻沒想到一股巨力順著自己持劍的手腕傳來,將他整個人猛地打飛了出去。
這時安茲才看清楚雙手劍主人的模樣。
他全身畫滿了極其古怪的紋身,皮膚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紅色,身高直奔兩米而去,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用人骨做成的項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
安茲揉了揉自己受傷未愈的右手,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心中暗叫倒霉,這幫人里怎么會有這么一個怪物。
阿米爾冷冷地看了一眼安茲,隨后猛地發(fā)出一聲戰(zhàn)吼,再次舉起雙手劍,向著安茲劈砍過來。
過去安茲曾聽說,所謂戰(zhàn)場上的勇士,絕不是什么武藝高強(qiáng),技術(shù)精妙者,而是力氣最大,勇氣最足的人。在過去兩場戰(zhàn)斗中,安茲還沒有那么明顯的感覺,但此刻,安茲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面對這么一個不論是體型還是力量都遠(yuǎn)超自己的怪物,就算安茲相信,自己這具身體的格斗技巧絕對不弱于他,甚至比他更強(qiáng),但就是被他壓著打,甚至連還手的機(jī)會都沒有。
而最令安茲震驚的是,當(dāng)安茲勉強(qiáng)攻擊到他時,自己手中的劍卻無法如以往般輕松割開后者的皮膚,就宛如在切割一塊極其柔韌的皮革一般,只能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不過好在,不論如何,安茲都勉強(qiáng)將這頭怪獸的注意力給牽制住了。
在安茲被阿米爾壓制時,海因策率領(lǐng)著士兵,在犧牲了七八個人之后,總算重新重新穩(wěn)住了局勢,并且隱隱還占有優(yōu)勢。
畢竟其余人的皮膚可不像阿米爾那樣,一刀下去沒什么感覺。
海因策已經(jīng)親手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一刀砍下去,鮮血就會噴出來。
很顯然,他也注意到了安茲的窘境,眼看自家指揮官數(shù)次險象環(huán)生,他一度想要派人去支援,然而這群蠻子卻如同發(fā)瘋了一般,用盡全力阻止他們向著安茲的戰(zhàn)場挪動。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想要短時間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顯然是不可能的。按照安茲前世某人的說法,就算一百來頭豬,一頭一頭殺也需要時間,更何況是這么多戰(zhàn)意盎然到瘋狂的蠻子?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樹林中,突然傳出一陣馬匹嘶鳴,馬蹄如雷的聲音。
聽到那聲音,不少巴斯尼亞人臉上都下意識露出笑容。但很快,他們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因為他們看到了他們的騎兵——多斯多克人此刻正站在他們的身旁,和他們一起肉搏。
不是多斯多克人,那是誰的騎兵?!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驚疑不定的時候,七道正瘋狂疾馳的身影突然從不遠(yuǎn)處的高山上猛地沖下,伴隨著馬速越來越快,在月光的照射下,海因策清楚地看到了騎兵們身上那熟悉的帝國甲胄。
以及為首一人那張熟悉的臉龐。
“操他媽的維克托,他娘的來的真是時候!上!干死這幫狗娘養(yǎng)的,老子可真是愛死你了!”
一劍將面前的多斯多克人砍翻,海因策發(fā)出興奮的怒吼,沖著會維克托用力地?fù)]了揮手。
然而此刻的維克托卻沒有時間搭理他,因為他看見,安茲此刻正和一個看起來高大無比的巨人搏斗,而他倆的身側(cè),躺著四五具穿著帝國甲胄的士兵。
“操他媽的,是巴斯尼亞的費奧納戰(zhàn)士!”
維克托咬了咬牙,隨后猛地一揮手中長矛,示意身后的騎兵沖向正在混戰(zhàn)的步兵,而自己則一夾馬腹,如離弦利箭一般猛地沖向了阿米爾。
此時安茲的情況著實不算太好。海因策那邊被牽制住無法增援,而自己這邊,過來幫忙的士兵幾乎都已經(jīng)死在了阿米爾的巨劍之下。
眼看情況越來越危急,就在安茲覺得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里的時候,一道黑影猛地向自己沖刺而來。
不,確切的說,是維克托正縱馬舉槍向著自己面前的巨人沖來。
“噗呲!”
伴隨矛尖入肉的聲音響起,原本還算密集的蠻子們被提起速度的馬匹撞散,陣型就這樣被生生撞開,還有幾個倒霉蛋的胸口插上了斷裂的長矛。
阿米爾那堅韌無比的皮膚被維克托狠狠捅開,槍尖混合著鮮血狠狠刺穿他的左腰,讓這個恐怖的巨人第一次受到重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