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干?我都聽你的。”
海因策的眼中此刻也泛起興奮的光澤,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咧開嘴笑著說道。
現在的他,對安茲可算是服氣了。誰能想到,這個在他眼中堪稱送死的行動,居然真的有機會取得成果?
不,這也算是另一種送死了,給狗日的蠻子們送去死亡。
“重點除了巴斯尼亞人,還有多斯多克人。我剛剛看見他們把他們的馬全部圈在了一起,差不多有十來匹。”
維克托依舊那么冷靜,一張嘴就是安茲最關心的問題。
安茲點了點頭,小聲說道:
“維克托,你帶人去把那些馬控制住。算上這次我們帶的馬,差不多能湊夠十五匹。這是絕對不能放棄的財富。一旦被發現,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守住馬匹。”
“至于海因策,你帶十個人先下去,記住,可能發出聲響的甲胄全部脫掉,可能影響行動的長兵器全部丟掉,輕裝短兵,給我去全力造成殺傷。”
“至于我,帶著剩下的人做總預備隊,一旦哪一邊發生意外,我都能及時支援。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在一次偷襲之后,居然還有第二次偷襲的人手!都聽清楚了么?”
海因策和維克托一齊點頭,隨后便開始挑選這次行動自己的士兵。
兩分鐘后,維克托和海因策便回到了安茲的身旁。
維克托所挑選的自然不必多說,劍盾齊全,甲胄結實。
而海因策挑選的,則是一群身材相對瘦削,赤裸雙腳,手持短劍的士兵。
見兩人已經準備完畢,安茲揮了揮手,兩隊人馬當即悄悄地向著巴斯尼亞和多斯多克人的營地摸了過去。
一路悄悄向前摸索,很快,海因策便來到了兩個看守的不遠處。
同麾下士兵打了個手勢,兩個精壯漢子當即摸了上去,裸足踩在厚厚的樹葉堆上,居然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就這樣,士兵們摸到了兩個睡得天昏地暗的巴斯尼亞人身后,隨即猛地伸手捂住他們的嘴巴,在他們驚醒過來的一瞬間,手中短劍猛地抹過兩人的脖子。
將守門士兵干掉后,兩個士兵并沒有馬上顯露身形,而是迅速隱藏起來,在確認周圍沒有暗哨之后,才沖海因策比了個繼續前進的手勢。
海因策這邊極其順利,維克托那邊卻遇到了些許麻煩。
輕松將兩個多斯多克人的脖子扭斷后,維克托帶著他的士兵已經接近馬匹。
然而當熟睡的馬匹發現自己身旁多出來了一堆陌生人之后,當即警覺了起來,不允許維克托等人靠近一步。
期間馬匹的叫聲差點便驚醒了不遠處睡覺的多斯多克人們面頰,看得安茲著實捏了一把汗。
所幸,這時維克托展現出了他作為一名騎士的專業能力,在馬匹發出警報之前,讓它重新安靜了下來。
維克托那邊是重回正軌,那么海因策這邊就是收獲頗豐。
在解決掉看守之后,接下來的潛入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就這樣,他們一行人極其輕松地來到了巴斯尼亞和多斯多克人休息的地方。
這支追殺安茲等人的散兵總人數并不算多,安茲在兵牌上看到的也就一百來個,因此什么帳篷,什么營地圍墻之類的,全都沒有。講究點的用樹枝落葉簡單搭個小棚,不講究的,直接用樹葉雜草鋪在地上,人就睡在旁邊。
他們這么做確實方便,方便海因策帶著人直接摸上去一刀一個。
就這樣,伴隨著血腥味彌散開來,一場瘋狂而又安靜的屠殺開始了。
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多斯多克人和巴斯尼亞人,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便在睡夢中海因策手下的士兵熟練地捂住喉嚨,一刀抹喉。
有些士兵剛開始還有點生疏,不過很快,他們便學會了這套簡單直接的殺人方法。
看著耀武揚威追殺自己的蠻子們就這么窩囊至極地死在自己手下,不少士兵甚至有想要怒吼的沖動。好在這時,安茲提前準備好的木棍起到了作用,及時堵住了他們的嘴。
只消片刻,就至少有三十來個蠻子死在了他們沉默的刀鋒下。
鮮血化作涓涓細流,淌在大地之上,將土黃的泥土染上一抹黑紅,血腥的味道也愈發濃郁。
如果能夠就這樣將整個營地的蠻子全部殺光,那確實最好不過。
然而,事情的發展不可能永遠遂人心愿。
或許是彌散開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亦或者是有人不小心弄出什么動靜。甚至可能是面對死亡時第六感的預警,一個巴斯尼亞人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看著自己面前嘴巴上叼著根棍子,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嘴,另一只手高舉短劍的士兵,不管是巴斯尼亞人,還是士兵的腦子都短路了一瞬。
“敵襲!”
就在士兵反應過來,打算捂住自己身下男人的嘴巴時,一聲凄厲至極的哀嚎猛地響起。
雖說匕首及時落下,將身下的巴斯尼亞人干掉,但很顯然,他那一嗓子已經讓不少酣睡的蠻子從睡夢中驚醒。
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手持短劍輕甲的帝國人,以及自己身旁同胞喉嚨上汩汩流血的傷口,一下子讓這群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蠻子清醒了過來。
“該死的帝國佬!”
“干死他們!”
幾乎在一瞬間,他們毫不猶豫地向著最接近自己的帝國人撲了過去。哪怕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武器裝備,哪怕帝國人的短劍能輕松捅穿他們的身體,他們依舊揮動自己的拳頭,向著帝國人的臉上砸去。
頃刻間風云突變,方才還是獵手的海因策一下子成為了被圍困的獵物。只帶了短劍輕甲的他們,在肉搏中顯然不是這么多巴斯尼亞人和多斯多克人的對手。
眼看他們即將被人群吞沒,甚至有幾個蠻子已經找到自己的武器,安茲知道不能再等了。
順手扯過一個士兵,命令他去讓維克托一行人準備支援,隨后他猛地站起身,沖自己身后早已蓄勢待發的士兵們怒吼:
“兄弟們,跟我沖!”
安茲身后,一個個身披全甲,手持劍盾的士兵從陰影中站起,扯掉自己口中的木棍,發出如野獸般的戰吼,跟在安茲身后,如潮水般向下涌去。
眼看已經占據上風,隨時能將那些卑鄙的帝國佬撕成碎片的蠻子們顯然沒有想到,這群卑鄙的帝國佬居然還藏了一支援軍。
在看見帝國佬只有十來個人時,絕大多數蠻子并沒有去浪費時間去拿兵器,而是直接沖上去準備用人海淹死帝國人。然而這一省事的想法,此刻卻成了勒死他們最緊的一道繩索。
安茲大步流星,一馬當先地沖到人群之中,左手盾牌猛地一揮,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身旁為數不多手持武器的巴斯尼亞人身上,將他砸得一個趔趄后,一步跟上揮劍刺出,將他的喉嚨徹底切開。
伸腳將落在地上的武器踢遠,安茲仿佛突然心有所感似的,抬頭向著維克托所在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那里的樹林此刻正在晃動,隱約還能聽到馬匹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