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又宰了小刀客一頓。
常安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走在大街上,東三街不少商家依然開門做生意,路上也有不少晚上出門的行人。
此刻見著常安,紛紛客氣稱呼‘常爺’。
只是天空陰云厚重,遮蔽了月光,帶著雨氣的風刮過街道,吹得人不由緊了緊衣服。
看這樣子,又要下大雨了。
常安的租的房子在街角,因為偏僻,所以價格相對不貴。
沒有院子,推開門就是一個套二布局。
因為是民居,所以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作為常安的居所,這里東三街的百姓都知道。
時常還會有些老人,不去捕房,直接來這里找常安,辦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進屋隨手將熏雞和花雕甩在桌子上,算作明日午飯,跟著就進屋休息。
屋外雷聲陣陣,風倒是停了,但空氣中的雨氣卻越發濃郁。
街上行人漸漸消失,原本還亮燈的幾處店家也吹滅燈火。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變得寂寥黑暗。
除了兩個值班捕快提著燈籠慢慢走在大街上,整個東三街居然沒了絲毫光彩。
大雨,在這時傾盆而下。
雨水嘩啦,聽的人昏昏欲睡。
家家戶戶都陷入夢想,但黑暗中,一群人影卻摸索出來。
這是一群黑衣人,躲在小巷里,等眼前巡街捕快走開,這才聚在一起說話。
“大哥,這里的捕快好生厲害,方才那兩人居然都是養息境,今天這點子怕是有些扎手!”
“就是,白日我打探一番,據說這里的捕頭有些奇怪,市井傳聞他殺了前任總兵。”
幾個人竊竊私語,最中心的大哥卻在聽聞后冷笑一聲:
“這些賤民的話你們也信?”
“能殺總兵的人,要是在這個破地方當捕頭,那勞資明天就能去當皇帝!”
“而且不過幾個養息境,咱們等下辦完事,說不得還能再拿捕快賭玩一把。”
大哥反駁,眾人想想也有道理,此刻捕快已經提著燈籠消失在街角。
黑衣人又重復了任務,隨后一群人離開小巷,向著難民營摸去。
“記住,凡是高不過車輪的,都殺!”
雷聲閃過,大雨越發傾盆。
整個天地所有氣息都被雨水掩埋。
捕快走完一圈,回到捕房做好記錄,正要喝上一口熱湯暖暖身子,其中一人卻忽然抬起頭,對著空氣一陣嗅氣。
“不對,我怎么感覺有股血腥味?”
聽見這話,另一個正在倒熱湯的捕快手上動作一愣。
放下湯壺,也嗅了嗅,隨后握緊了佩刀。
大雨夜,長有背著長樂快步奔跑在大街上。
在她身后,是一群較為詫異的黑衣人。
“這個女娃居然跑的還挺快!”
黑衣人腳下,躺著幾具尸體,鮮血在大雨沖刷下快速消散。
這些都是跑的慢,眼下也就只有長有還在奔逃。
也許是殺了不少,黑衣人心情放松,看著長有奔逃,居然也不立即追趕,反而帶上一絲戲耍心態。
一群人慢慢跟在身后。
“現在下注,等下那幾個捕快會不會管這閑事?”
“十兩,我賭不敢!”
“我也十兩,堵他們不敢。”
黑衣人滿臉戲謔,顯然不把捕快放在眼里。
此刻捕房內的兩個捕快已經提刀出門。
但大雨蓬勃,方才不過轉瞬即逝的血腥味,現在卻已經找尋不到。
兩人提著燈籠走了一圈,以為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一個小小身影卻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長有埋頭不斷奔逃,直到眼前突然撞到了人。
長有猛嚇一跳,抬頭一看,卻是兩個夜班捕快。
“小娃?你不在營地里在這里干嘛?”
長有沒有說話,身后卻傳來的聲音:
“沒啥,她不過是在逃命,而我們,在追殺。”
黑衣人走出大雨,他們足有七人,而且各個修為都在練氣。
面對兩個不過養息境的捕快,他們根本沒有絲毫擔心。
只是見著這兩個捕快,黑衣人也不動手,反而是充滿期待的看著他們。
兩個捕快聞言面面相覷,再看著黑衣人手上武器,哪里還不明白這是進了歹人?
兩個捕快幾乎想也沒想,就拔出了佩刀。
他們不相信,會有人敢在東三街鬧事。
見有捕快保護,長有終于松了一口氣。
被大雨打濕的小臉上,終于消散不少緊張。
只是看著捕快與黑衣人對峙,被妹妹背著的長樂,卻伏在耳邊低聲催促:
“快走,去找那個捕頭。”
“這兩個捕快,擋不了多久。”
長樂看的十分清楚,這些黑衣人就是故意在放縱,就是想要殺些捕快當做玩耍。
此刻整個東三街,長樂唯一能想到安全的地方,只有常安的門前。
遠處黑衣人見捕頭居然拔出了刀,不少人臉色一愣,隨后露出憤怒表情。
捕快往前幾步,并沒有發現身后長有已經又開始逃跑,他舉起刀,正要喝問:
“你們是什么...”
長刀劃過脖頸,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只有‘荷荷’聲從喉嚨里傳來。
身旁另一個捕快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身邊同伴倒地,才猛然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什么。
他臉色大變,正要大聲提醒,另一把刀,卻已經從他胸膛捅入。
黑衣人眼神狠厲憤怒,直視著捕快惡狠狠道:
“就是你,害的大爺我輸了十兩!”
兩個捕快被快速干掉,黑衣老大這才走上前,望著躺在地上一時還沒死絕的捕快。
從公賬的錢袋里拿出不少銀兩,裝到了自己兜里。
一旁一個小弟指著遠處不斷靠近街角的長有,小心提醒:
“大哥,那個小娃還在跑。”
黑衣老大聞言抬頭,又看了看身邊人,卻不著急,只是再次獰笑道:
“再賭一次,賭這兩個小娃,等下能不能把人敲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好半響,終于才有人繼續下注:
“我再賭十兩,我賭沒人敢開門!”
“我也賭,跟十兩沒人開門。”
見眾人下好賭注,黑衣老大這才繼續向前。
只是看著長有并不挨間敲門,而是直接跑到常安門前,單獨敲響這一家。
黑老大的臉上浮現疑惑,同時心底奇怪:
‘為什么?獨敲這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