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堡,就是一座放置在正式防線前的小型堡壘。
除了日常警戒和為哨探提供落腳的地方,還負責大戰開啟時,為正式防線減輕負擔。
若是沒有特殊情況,哨堡絕大部分時候都十分安全平靜。
但在這幾日,情況顯然有些變化。
北煌加大了襲擾力度,雖然不是大軍傾出,但對于哨堡來說也是壓力倍增。
隨著好幾個前線哨堡被北煌攻破,邊軍大震!
立即下令征召前線包括夜游校在內的所有人員,同時從后方派出大量培元境,坐鎮哨堡。
一隊人馬正在靠近第十一哨堡,常安跟在隊伍中,這一次的隊伍人數多了許多。
除了絕大部分養息境的正規軍士,還有少部分戰力更強,但人數更少的夜游校。
遠處哨堡已經遙遙在望。
大量人手正在緊急加固城防,刻畫了法陣的弩炮被眾人吆喝著吊上城樓。
城墻上士兵穿戴整齊,拿著武器小心眺望。
游騎不斷,往來傳遞著各種信息,就連頭頂空中,居然也有金丹境高手劃過長空,帶著呼嘯飛向敵方深處。
極遙遠的陰云內,雷聲陣陣,就是不知真是雷雨,還是打斗。
寒雨飄落,打在冰冷鐵甲上,本就寒冷的天氣此刻更加凍人。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閃動的兵刃冷光,照的人眼神有些發疼。
常安所在的隊伍就這樣正式進入哨堡。
眾人進入后,身后哨堡大門立即關閉。
十幾個士兵將巨大門栓扣上,帶著沉悶巨響,徹底隔絕內外。
士兵自然有人引導,常安這些被臨時征召的夜游校,則被集中安置到一塊。
夜游校戰力高過普通士兵,被當做機動部隊使用。
此刻的哨堡一角,這里零零散散居然集齊了近百夜游校,再配合守城的兩百士兵。
從哨堡的角度來說,已經算是守備充沛。
隊長被叫去安排工作,常安與其他隊友隨意找了個屋檐坐下。
四周全是手持各種兵器的夜游校,不少相識的,甚至在互相熱情打著招呼。
不過更多的人還是打探情報和吹牛,分享著這一次出來的收獲。
常安不喜歡多言,獨自坐在一旁慢慢送酒。
只是這一次將酒壺高高舉起,卻是一滴也沒有了。
眉宇浮現不快,常安無奈放下酒壺,但是隨后,另一個明顯不屬于大黎風格的獸皮酒壺,卻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我說過,我不白喝你的酒,北煌的烈酒,我打來后一直給你留著。”
抬起頭,小刀客依然一臉痞氣,眼中戾氣則更勝以往。
此刻小刀客正扛著自己的夸張太刀,另一只手舉著酒壺。
沒想到在這里,常安與小刀客居然再次相遇。
沒有絲毫客套,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常安直接拿過酒壺,先給自己猛灌一口,隨后才倒入自己酒壺。
這一幕直接讓小刀客愣了一下。
隨后也不嫌地臟,直接坐在了常安身旁。
“喝了你口酒,感覺欠了你多少錢一樣!”
“接下來要守城,咱兩既然遇見了,自然要組一隊。”
常安聞言眼皮一挑:
“你隊友呢?”
“早死光了,我最近都是一個人。”
聽聞這話,周邊幾個近的夜游校嗤笑一聲:
‘一個人在北煌游蕩?你以為你是培元境?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嘛!’
‘如果真是培元,還需要來干夜游校的苦差事?’
對方并未說出口,這些不過心里話,要是常安,根本就懶得管,但小刀客卻不一樣。
甚至沒有問詢,直接一腳踢出,培元境初期修為展現,將幾個最高不過鍛體中期的人,一腳踢出個狗吃屎。
這一幕引起周圍人哄堂大笑,夜游校都是刀口舔血,誰也不會給誰留面子。
被人踢了一腳,但這幾個人卻不敢有絲毫表示,起身后反而還要低頭道歉。
畢竟這一腳下來誰都能想到,居然還真有培元境跑來當夜游校。
小刀客眼里容不得沙子,臭脾氣慣了,看見不爽的事情就要當場解決。
重新坐回來,小刀客微微一愣,隨后猛然轉頭看向常安。
愣愣看了半響,突然直接把鼻子湊到常安身上一陣亂聞。
隨后面露震驚,看向常安武語氣滿是錯愕:
“你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感覺你馬上就要凝神后期了?!”
“一個月前你才中期,怎么進展會這么快?”
小刀客確實震驚,雖然常安天賦異稟,但自己畢竟早修行多年,而且還有師門全力栽培。
再加上各種靈丹妙藥無限量供應,他自認為自己修行速度并不比昊天慢多少。
對上常安更是應該有著巨大優勢。
可現在卻猛然發現,對方居然在沒有任何靈丹妙藥和師門指導的情況下,短短一個月就要跨入凝神后期,這怎么會不震驚?
‘難道是有人在幫他修行不成?!’
‘不然這進度怎會如此恐怖?’
對方愕然,常安卻繼續默默喝酒。
小刀客覺得這速度堪稱恐怖,但常安卻還覺得慢了。
畢竟要殺自己的太多,自己要殺的更多!
想到這,常安將眼光看向一旁。
昨夜小校正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望向這邊。
小校現在成了統管夜游校的軍官。
看見常安望過來,直接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獰笑,等下打起來,他可不會讓常安待在后面享清福。
肯定是那里廝殺嚴重就往那里派,砍不死常安也要累死他。
小校這點小心思常安那里會不清楚?只是一想到等下無數有修為的人倒在自己眼前的場景。
對于小校,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不滿。
收回目光,小刀客也開始安靜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但遠處城墻,一發響箭高高升空。
聲音吸引了眾人目光,同時原本輕松嬉笑的環境,瞬間蕩然無存。
北煌,來了。
頭頂早些時候飛過去的金丹,現在又從頭頂飛過。
只是相較于之前氣勢洶洶,這一次卻帶著滿身疲軟和虛弱。
望著金丹遠去,人群心底更加驚疑。
好在這時傳令兵趕來,對著全城守軍不斷通知:
“敵我雙方金丹平手,敵方圍攻部隊,最高不過培元初期!”
這個消息很簡單,但卻給了眾人一劑強心劑。
隨后同時把目光又看向身后,哪里正有一名渾身黑甲,手持關刀的軍官。
他是哨堡主官,也是此處明面上,修為達到培元初期的最強者,只要有他在,北煌就絕對無法攻破哨堡。
黑甲將軍看著眾人望向自己,猛然舉起手中關刀,大聲下令:
“敵襲!上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