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晚晚被餓了一天,實在是受不了,也不管門外站著的幾個人高馬大的低等血族,拉開房門,吼起來,“那兩個誰?你們大人難道沒告訴你們,我要吃飯的嗎?!”
她把頭一伸出去,那些血族就開始蠢蠢欲動,面目扭曲地看著她。嚇得她吼完就把門關上,那兩夫婦走了,只要解決掉留下的兩個等級高點的吸血鬼,她就有機會逃出去。
她坐在這個房間里,看著恐怖的棺木,漸漸也麻木了。完全與世隔絕,反倒理清了思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她也只有一試。
從剛才門外低等血族的反應來看,似乎有那么一點效果。她的血希望有用吧,阿彌陀佛,雖然在國外,也希望佛祖能保佑她。
那兩個子爵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濃郁香甜味撲面而來,靈魂最深處的渴望直接爆發,他們控制不住得露出本體。
惡魔般的紅色瞳孔緊緊鎖住她,陰寒蒼冷的尖牙已對她展露。
都晚晚心尖尖都在顫抖,她朝后退了幾步,直到靠到墻壁才有了一點力氣。
“冷靜,冷靜,兩位大哥,我知道你們肯定也餓了,喏,桌面,桌面有兩杯我的血,請笑納,我也餓了,幫我弄點吃的來吧。”她斷斷續續地說著,緊張地結巴了,她咽了咽口水。
把受傷的手掌背在身后,她沒找到可以包扎的布,還在滴血。
那兩個子爵尚存了一絲理智,看向桌面的兩杯血,一步一步僵硬地走過去。
他們雖被布魯恩下過禁制,不能對都晚晚出手,但這種主動獻血的致命誘惑他們控制不住。
端起高腳杯兩個人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她緊張地看著他們,眼珠子一動也不敢動。
搖曳的燭火倒映在她漆黑明亮的眼睛里,他們沒發現那些蠟燭已經沒在水晶燭臺上,而是放在高臺上。
她舉起水晶燭臺對著兩人的后腦勺重重一擊,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頭傳來一陣暈眩,差點也跟著摔倒在地,一天沒吃飯,又流了這么多血,讓她有些體力不濟。
其中一個子爵被她擊倒在地,傳來咚的聲音,他軟軟倒下,她也靠在沙發旁邊微微喘氣。
另一個沒有擊中,扭頭看過來,但他剛才已經喝了都晚晚的血,此時體內正在進行轉化,痛苦地指著都晚晚,“你——”
都晚晚原本嚇得一動不動,舉著水晶燭臺企圖能擋著自己。看著眼前的這個子爵突地站立不穩,想過來抓住她,反而痛苦地跪在了她面前,眼睛一會紅一會黑。
他的手就差一點就能拽住都晚晚,然而血脈里的劇痛讓他失去平衡,一頭栽在地上,禁不住發出一聲凄厲的喊叫。
她知道自己的血與眾不同,每次受傷,雪姨都要離她特別遠,現在她知道了,因為玥珠,所以她的血對于血族來說,不,應該是所有異類都有非常大的誘惑,同時按照布魯恩所說還能讓這些異類變成普通人類。
果然這兩個子爵喝了她兩杯血后變成了普通人類。
門外的低等血族聞到了人類的血味,朝里面蜂擁而至,她嚇得趕緊又站了起來,舉著水晶燭臺擺出防御的姿勢。
但那幾個低等血族只看了她一眼,全部沖向了倒地的兩個子爵,他們身上也有血族的禁制,不能對都晚晚出手。
眼前的畫面極度不適,殘暴的野獸在撕啃,狼吞虎咽地吞咽聲,血腥味充斥在整個房間。
她顧不及這些可怕的情緒,只把水晶燭臺丟下,瘋了一般地跑出了房間。
她穿過陰暗的通道,幽深又陰晦,墻壁上掛著幾盞燭火,因為她的跑動,搖搖晃晃似要熄滅,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就像黑影掠過。
她來不及撫平手臂起的雞皮疙瘩,只覺得走廊無比漫長,不敢望旁邊看那些詭秘的房間,一扇扇內拱門上刻畫著各種惡魔,俯視著她。
踩在旋轉的木梯上,刺耳的咯吱聲如影隨形,一陣風從窄小的窗戶里吹進來,就像幽靈飄飄蕩蕩跟在她后面。
她跑到了大廳,正中間擺放著數口棺木,腐朽的味道彌漫在她周圍。
她咬牙穿過去,快離大門幾米處時,棺木里爬起來四個黑影,蘇醒的低等血族團團將她圍住。
怎么辦?竟然還有四個!他們只是將她圍住,沒有撲上來,雖然她的血可以使他們變成普通人,但是在這之前她估計也會被吸干。
心下一沉,那就對不起了。她把仍在滴血的手掌緊握,血流得又多了起來,她踮起腳,把血送進了右手邊的一個低等血族嘴里。
他眼中的貪婪讓都晚晚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顫。但禁制猶在,他無法主動吸她的血,被動地接受這美味的毒藥。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她也沒辦法。
如同剛才一樣,倒地的那個低等血族變成了同類的食物。
她不敢慢一步,只想快速逃離這個可怕的城堡,還好她的速度本身就比較快,終于跌跌撞撞地逃出生天。
終于又看見了陽光,雖然已是落日,但余暉撒在她身上,別樣暖和。她輕輕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