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5章 往事

被黑夜映得有些發(fā)暗的木門,上邊一雙慘白素手卻格外醒目。

趙大江聲音有些發(fā)顫,“咱們..剛剛..是在這屋吧,沒..別人吧。”

“想啥呢?這能是人么。”林千楓雖然內(nèi)心恐慌,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從乾坤器中取出一把千機扇作為武器防身。

一旁的夏必,因為長劍、靈劍都損壞了,只能臨時抄起一把立在院落墻頭的鋤頭,滿是戒備的望向那雙手。

然而站在眾人之后的楚維家,卻直接放棄抵抗,渾身顫抖的癱坐在地上,他眼神中全是驚恐,喃喃自語道:“是它,它來了,我們跑不掉的。我那幾個同伴就是被它殺死的。”

一聽這話,夏必幾人心里咯噔一下。

現(xiàn)在的他們皆是負(fù)傷狀態(tài),一些得意招式也因為武器損壞等原因,無法施展。這時候與強敵作戰(zhàn),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想到這里,林千楓手持千機扇擋在眾人身前,向著大家指揮道:“我們先撤離到老先生那里,尋求他的庇護(hù)。”

夏必點頭同意,隨即立刻攙扶起楚維家向外跑去。

然而此時,趙大江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他將身前的林千楓拉回,肅聲道:“二弟,你們先走,我來斷后。”

林千楓見狀,緊忙勸阻道:“大哥,別意氣用事,它不是我們能對抗的敵人。”

“嘿嘿,我這人腦袋有點軸,打都沒打,就說打不過。有點不太能接受。”趙大江望向那雙素手,神情顯得有些決然。

這也正是趙大江的優(yōu)點所在,僅管內(nèi)心害怕得要死,但當(dāng)需要他挺身出來戰(zhàn)斗時,他便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與退縮。

隨后,趙大江拿出兩把長槊,向著那雙素手便沖了過去,“就憑你也想讓我回頭逃跑?起碼給讓我的腦袋磕出血來。”

另一邊,夏必攙著楚維家已經(jīng)遠(yuǎn)離戰(zhàn)圈。當(dāng)他回頭看向手持長槊沖向那雙素手的大哥時,他腦海里卻莫名地,浮現(xiàn)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奇怪念頭:‘大哥那乾坤器里是不是塞滿了長槊啊?為啥損壞一堆還有的用。’

電光火石之間,趙大江已經(jīng)近到那雙素手身邊,一支長槊直插下去。他表情瞬間凝固,因為這手感,簡直就像是沒有攻擊到任何實物。

“難不成是幻影?”

正當(dāng)趙大江疑惑之時,那雙手卻已經(jīng)穿透過長槊,掐在他脖子上。

一股冰涼觸感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趙大江下意識想要掰開那雙手,卻發(fā)現(xiàn),他抓了個空。

‘它能觸碰到我,而我卻碰不到它。’

一瞬間,趙大江感覺自己頭皮發(fā)麻,全身毛孔都被這從心底升騰的恐懼給炸開了。

起初,他還天真的安慰自己,這雙手其實是對面所施展的術(shù)法,并非什么靈異。可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擅長御鬼術(shù)的修士,而是真正的鬼。

眼前這一幕,也讓夏必和林千楓傻眼了。對方是真正的鬼修,起碼踏云境以上實力,才能傷害到的鬼修。

夏必喉結(jié)微動,轉(zhuǎn)頭看向蹲在原地,瑟瑟發(fā)抖地楚維家,“楚兄!你咋不早說,對面是個鬼修。”

“我說了啊,此次任務(wù)起碼三級。你們就是不聽啊!”楚維家大聲嚎叫著。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之前溫文爾雅的姿態(tài),有的只是被無盡恐懼占據(jù)的內(nèi)心。

看著大哥陷入困境,林千楓顯得有些焦急,“阿必,你會畫驅(qū)鬼符么,或者驅(qū)鬼陣法也行?”

夏必表情落寞,遺憾搖頭,“不行,二哥。這類陣法所需道韻太過高深,我即使照貓畫虎寫出道文,沒有道韻加持,就是一張廢紙。”

眼看趙大江逐漸失去意識,夏必等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一旁干著急,卻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柄長劍飛至,直擊那雙素手中間的虛空地帶。

明明看上去沒有任何物體的地方,竟然被那長劍一劍刺中。

那雙素手受到刺激,立刻松開趙大江,它想要去拔那長劍,但每當(dāng)它觸碰長劍之時,自身便會被灼燒的滋滋冒響。

素手所在之地不斷傳出哀嚎聲,聽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此時,那名老者趕了過來,沒有理會眾人詢問的目光,他徑直來到那雙素手身邊。

“孩子,別怕,一會兒會有點痛,忍一下就過去了。”老者破天荒的露出慈愛目光,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對著那長劍所插地方澆了下去。

“滋滋滋...”

一縷縷白煙從中飄出。此時夏必等人,竟然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影子在拼命顫抖,看身形似乎是位女子。原來那雙素手并非憑空出現(xiàn),只是因為該女子身上只有那雙手,可以顯現(xiàn)出來。

白煙過后,那名女子身影開始慢慢消散,不再有撕心裂肺地哀嚎聲傳出,也不再有詭異笑聲出現(xiàn),有的只是一名柔弱女子,略帶啜泣的聲音,“是你嗎?黎叔,爹爹喊您來救我啦。還能見到您,我真是太開心了,之前答應(yīng)給您做的衣服,我沒能做完,真的很抱歉。最后我還想麻煩您跟我爹帶一句話,就說我沒有怪他。”

語落,女子身影就這樣消失在天地之中,現(xiàn)場只遺留下一對寫滿道文,且高度腐爛的手掌。

老者全程都沒有回話,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流淚。因為他知道,那女娃其實早就聽不到看不清了。

片刻之后,夏必幾人緩步走來,當(dāng)看到地面上那對手掌時,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他們都是習(xí)過道文課的人。即使無法知悉,寫在女孩素手上的文法全貌。他們也能一眼辨認(rèn)出,這雙手上的道文是有多么惡毒駭人。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在一個弱女子身上,編制如此多的傷人術(shù)法。

“從前,這里還叫上水村。村子里住著一對父女,父親年輕時是個小有名氣的劍客,后來因為結(jié)婚退隱江湖。女兒長相隨媽,生得文靜脫俗,因為其善良熱心性格,在村子里頗受歡迎,是很多婦人心目中不二的兒媳人選。”

不知道是在緬懷,還是只想找個人傾訴,老者背對著大家,抬頭望向天空,自顧自的訴說起來。

............

“黎叔來了啊,嘿嘿,可把您盼來了。”屋內(nèi)傳出女子欣喜聲音,接著便是一陣小碎步聲,直達(dá)老者身旁。

那女子臉白的像瓷一樣,一雙水汪大眼睛,就像在清澈河底躺著的黑瑪瑙。只見她虛掩著小嘴,湊到黎叔耳邊輕聲道:“您都不知道,我爹可想您了。就上次離別后,他連喝酒都不香啦。”

“阿離!你在胡說些什么!我哪里喝酒不香了!”一位虬髯大漢氣沖沖跑了出來。

那名叫阿離的女子,俏皮地向著虬髯大漢吐了下舌頭,隨后便跳到黎叔身后,躲藏起來。

“老張啊,你說說你,想我就直說嘛,干嘛如此扭捏。”黎叔大笑著沖著老張調(diào)侃道。

“滾滾滾滾...看見你就煩,還想你,我呸。”老張連呸數(shù)口,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

黎叔卻絲毫不在意,他提起藏在身后的酒壺,打趣道:“你確定嗎?那我可走了,就是這陳年佳釀,只好我一人喝嘍。”

老張看到酒壺后,兩眼放光,心情大好。他直接竄到黎叔身旁一把奪過酒壺,留下一句“酒留下,人可以滾了。”之后,便美滋滋翻身回屋去找酒杯。

看到這老頭此番滑稽作態(tài),讓留在原地的黎叔、阿離不禁啞然失笑。

不過隨后,黎叔便立馬收攏嬉笑表情,對著阿離正色道:“叔叔此番確實不能久坐,當(dāng)下便要離去了。”

阿離聽后眼神一暗,低聲道:“這么急嗎?不等吃個飯再走。”

黎叔搖了搖頭,神色堅定,“不了,事情比較緊要,這次是剛好路過你們這里,所以專程買酒過來看下。等此次事情完結(jié),我便再來此處叨擾幾日,到時候可別嫌叔叔煩。”

阿離燦然一笑,“怎么會呢,叔叔能來,我求之不得。對了,您在此處稍等我片刻,我馬上回來。”說完,阿離便一溜煙沖進(jìn)了屋子里。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拿著一個布包裹出現(xiàn)。當(dāng)著黎叔的面,解開布扣,露出里邊嶄新的布鞋。“上次見您鞋子磨損嚴(yán)重,我便自作主張的給您鉤織雙鞋,您看看大小合不合適。”

黎叔手捧著布鞋,眼眶有些濕潤,“你這孩子,其實不用...”

話音未落,便被阿離打斷,“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感謝您。爹爹在娘親去世以后,就沒怎么笑過。但每次您來,都能引得他開懷大笑,這讓我這個做女兒的內(nèi)心十分寬慰。所以客氣話就不用再說了,等您下次來,我再給你編織件布衣。”

“好好好。”就這樣這一老一少在短暫道別后,就此分開。只是沒想到再見面就是天人永隔。

就在黎叔離開上水村兩日后,一伙貴氣逼人的異鄉(xiāng)人來到這個村子。

為首的少年一身絳紫緞袍,面色暗白,眉眼青郁,右眉端上點綴著顆碩大黑痣,為整張臉添加不少邪異氣質(zhì)。

“李老,那卦師所算應(yīng)該就是此處吧。”邪異少年眼神陰郁,沉聲道。

“沒錯,仇少爺,就是這里。此處屬陰極之地,位于山溝間,地有暗河,我們只需要用陣法稍加改良,便可成為一處絕佳的棺材地,用以盛兇,養(yǎng)兇。”聽到少年問詢,一旁老者俯首低眉道。

那名被叫作李老的老者,身著黑色長衣,領(lǐng)口袖口皆繡有奇異花朵。如果夏必在此,必定能夠認(rèn)出,此花名為星隕,與他在紅巖嶺后山所得寒泉玉盒上,雕刻的圖案一致。

仇姓少年聽完后,并沒有理會一旁李老,而是將目光放在人群中一對父女身上,他邪笑道:“想不到,在這偏僻村莊還有意外收獲。”

市集上,老張一臉擔(dān)憂的看向阿離,“閨女,最近不是很太平,聽說會有云中君來這附近尋找寶物,咱們還是少在外邊逛吧。”

“嘿嘿嘿,知道了爹,等我挑完給黎叔做衣服用的布料,咱們就回家。不用擔(dān)心啦,真要遇到危險,不是還有老爹保護(hù)我么。”阿離抱起老張胳膊,嬌聲笑道。

“欸,你這臭孩子,咋沒見著你對老爹我這么好呢。成天惦記著給老黎頭鉤鞋又縫衣的。”老張嘴巴撅的老高,一臉地不情愿。

聽到這話,阿離立馬錘了老張一拳,嬌嗔道:“咋沒對你這么好啊,你身上穿的,腳底踩得,哪樣不是我編織的。再說了,不是你說黎叔對咱家有恩,救過你命。現(xiàn)今年過半百,又膝下無子,甚是可憐。讓我在黎叔來前兒,對他好些么。”

“這也太好了些吧。”老張一臉理虧,小聲嘟囔道。

但緊接著,老張面色微變,身子迅速跨出,擋在女兒身前半步。他左手扶在腰間寶劍劍鞘上,一臉戒備的望著前方那幾個來者不善之人。

一名仆從裝扮的人,見老張如此作態(tài),立馬呵斥道:“大膽,此乃云上之巔三品云中君仇家仇少爺,也是你可以沖撞的嘛!”

此話一出,周圍人無不大驚失色。

老張更是冷汗直流,緊忙低頭抱拳,賠禮道歉。

那名仆從還欲出言,卻被仇少爺揮手示意退下。

“無妨,我相信這位老伯只是無心之過。只是我家族頗為好事,此事若沒有個交代,恐難善終。”說到此處,那仇少爺頓了頓,看向老張和他的女兒。

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性,老張也顧不上其他,立馬拉著女兒下跪,不斷磕頭道歉。

但這位仇少爺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他們父女二人,隨即笑言道:“我看老伯閨女生得如此俏麗,心生憐愛,想與她做場游戲,不知老伯同意否啊?”

話音一落,老張與阿離二人皆如墜冰窖。

縈繞在上水村的噩夢就此開始。

主站蜘蛛池模板: 台南市| 康定县| 浏阳市| 泽普县| 图木舒克市| 高陵县| 祁连县| 康马县| 洛南县| 罗江县| 新郑市| 双峰县| 孝感市| 铜陵市| 托克托县| 古交市| 呈贡县| 金湖县| 英吉沙县| 青铜峡市| 南乐县| 临泽县| 肇源县| 西城区| 睢宁县| 青州市| 邓州市| 紫金县| 兰考县| 凤凰县| 祁东县| 九龙坡区| 渭源县| 台东市| 建昌县| 永清县| 双辽市| 克什克腾旗| 修武县| 乐陵市| 绍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