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恩的車庫里全是好車。

不過兩人都很著急，便選了一輛恩菲爾德“圣劍”跑車，百公里加速1.4秒，最大時速360。

如果不考慮罰單的話，從康恩家開到蜂巢摩天樓僅僅需要二十來分鐘。

“楊哥，我再跟你強調一遍哈。”康恩像個蒼蠅一樣搓著雙手，“如果真的可以抹去兵器高科的特征碼，其實風險就已經少了一大半，不過還是會有風險。”

“我到時候可以給你做個改造，把外殼什么給你偽裝一下，把內核保留，應該問題不會太大。”

“但是兵器高科那幫孫子最近肯定在追查這只眼睛的下落，知識產權第一，你懂吧。”兩人走進電梯，按下按鈕。

楊予當然也明白風險越高收益越大的道理，但感覺還是很魔幻：“就為了這么一只眼睛？”

“就為了這么一只眼睛。”進了電梯之后，康恩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據我所知，在整個北徠卡州都沒有一只，如果一會兒那只眼睛是真的，多半是從別的州流竄到此的。”

“兵器高科的外勤人員也不是吃素的，沒追到這個州還好，要是追到了那就扯淡了。”

.........

奧古斯托的黑診所。

“什么？你給賣掉了？不是說好要留給我的嗎？”楊予有些生氣。

“就是，你這人沒有一點契約精神！”康恩也很著急。

奧古斯托抹了抹腦門上的汗，他的確在前幾天把這只義眼給賣了出去。

他哪兒知道連修理費都出不起的窮小子，現在一躍成為了整個龍爪幫的老大。

其實當時那頭名為“屠夫”的豬妖懸賞被撤下之后，奧古斯托有想過是不是楊予去干的。

但那會兒楊予連理性解放都沒有，Tier9都算不上，奧古斯托僅僅是想了一下就覺得不太可能。

“老大。”奧古斯托倒是改口改得飛快，“你要不看看別的款？視明Vpro7max，也是今年新出的款式......”

楊予很想發火，但還是硬生生的把火壓了下去，一個好的義體醫生絕對是一個幫派不可或缺的人物。

“老頭，你他媽賣給誰了，說話！”康恩突然大吼起來，好像這義眼是他的一樣。

“這我不能說啊，客戶的隱私很重要。”奧古斯托往后閃躲著，生怕康恩給他一記老拳，“我再持續關注關注，如果還有WHS-X我一定留著！”

“媽的，合著契約精神放到現在來用了是吧。”康恩看向奧古斯托的操作臺，“什么年代了還在用這些破爛玩意兒，貨爛人也爛。”

“夠了。”楊予開口打斷。

奧古斯托畢竟是龍爪幫的人，哪兒能讓康恩這貨一直噴下去。

“奧古斯托，我現在也算是你的老大，WHS-X我并不看中他的性能，我要的是除魔人插件。”楊予走到奧古斯托旁邊，“林北平他們干了什么事兒你應該也知道，我沒找你的麻煩已經不錯了。”

“我不知道他們干了什么，他們從來沒找過我！”奧古斯托連忙擺手。

“那你敢說，我那晚來找你出門就碰見顧經綸和宮尋，不是你給他們放的消息？”楊予眼神冷冽，“給你個機會，告訴我你把義眼賣給了誰，后面你還能老老實實當你的義體醫生。”

“賣......我賣給了暗街幫！他們老大過生日，是他們二把手和三把手過來買走的，說是給暗街幫老大的生日禮物。”

“特征碼你給他們抹掉了？”康恩還在一臉嫌棄的看著奧古斯托這兒的一堆義體。

“沒，他們說他們暗街幫的義體醫生自己會搞定，所以還讓我給他們打了個折......”

楊予和康恩對視了一眼。

這他媽怎么越聽越怪呢，如果這特征碼不抹掉就給那暗街幫的老大裝上，兵器高科的外勤聞著味找過來，就能給暗街幫老大收尸了。

“行，我知道了。”楊予重重拍了拍奧古斯托的肩膀，“過幾天你可能會特別忙，這幾天好好休息。”

“忙？忙什么。”奧古斯托兩腿還在打顫。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回到車里，雖然相當于白跑了一趟，但好歹還有點線索。

“走，去一趟無秩區。”楊予坐在副駕上，安全帶自動綁緊。

康恩本來都打算掉頭回家，畢竟洋館里還放著他媽兩具尸體，再不找他老爸處理就要生幺蛾子。

聽到楊予這話之后更是虎軀一震，握著方向盤的手都不穩了：“楊哥，你這大晚上的去暗街幫的地盤，不會是要直接開搶吧。”

楊予跟看傻子一樣看向康恩：“我在你心里就是個沒有腦子的莽夫嗎？看到想要的就直接去搶，看到不順眼的直接就干？”

康恩點了點頭，一腳油門點了出去。

“我是有搶這個想法，但是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楊予摸著下巴，“怎么看都覺得是那老二老三要借刀殺人，自己上位啊。”

“我也有這個感覺，但是這基本上不可能。”康恩將導航調到NOPD無秩區分局，大晚上這兒還能安全一點。

“怎么說？”

“因為暗街幫的老大老二老三，他們是親兄弟啊。”

“就這？”楊予看向康恩，“你家不會就你一個孩子吧。”

康恩點點頭：“楊哥，你怎么知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家是干什么的，但是你爸媽死了之后，有人跟你分東西嗎？”楊予揉了揉太陽穴。

這家伙的智商完全開發在了義體改造上面是吧。

“沒有啊，都是我的。”康恩恍然大悟，“哦，我懂你意思了。”

反應也真夠他媽遲鈍的。

“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們兄弟情深，這義眼真的是個生日禮物。”楊予沉吟片刻，“但是WHS-X最吸引人的就是除魔人插件，我之前了解到暗街幫底層是和妖魔有勾結的，他們要這個義眼干什么？”

“他們改邪歸正了？”康恩的觀點總是這么天真。

“這比借刀殺人那個說法還扯淡吧。”楊予扶著腦門，“我剛好在無秩區認識一幫底層游民，說不定從他們那兒能得到些消息。今晚先去打聽打聽消息，然后回家睡覺。”

也不知道窩棚區的那幫可憐人最近過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