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吳柳:我點了,陳清泉你呢
- 長生武道,從拜師左若童開始
- 伴雪聲
- 2177字
- 2024-05-11 05:43:50
面對左若童的問責,吳柳不急不緩,看向一旁坐立難安的吳塵,吩咐道:“也好,吳塵,你去思過崖將陳清泉他們帶來吧。”
“是,掌教。”吳塵如蒙大赦。
這地方他是一時半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無論是左若童還是張靜清,亦或者這些個七老八十的高功法師,這場面根本不是他這樣的后生能摻和的。
開溜!
吳塵匆匆忙忙離開廣場。
“左門長,還請稍等片刻,閭山欠沈家和三一門的公道,有一筆賬算一筆賬,絕不會拖欠分毫。”吳柳全然不像有推諉責任的模樣。
這種幾近反常的表現,令沈明遠疑竇叢生。
‘先前陳清泉來沈家索要寶物,并非像是一己之見,吳柳這般作態,閭山是準備棄車保帥么?’
將黑鍋全蓋在陳清泉以及一眾弟子身上?
就算陳清泉會就這般忍辱負重將黑鍋接下,可其余那些閭山法師難道沒有一個生出別樣心思來?
沈明遠心中生出一個極為陰暗的想法。
‘不會已經將他們滅口了吧。’
不過心思剛生出來就被他撲滅,以吳柳目前所展示出來的城府,倒不至于做出這種失去理智自毀長城的舉動。
陳清泉在閭山門里的地位基本上與自家澄真師兄差不多,這般人物若是說滅口就滅口,先不論異人圈子里日后怎么看待閭山,吳柳他自己都過不去閭山長老這關。
尤其是對方請來張靜清這位龍虎山天師的情況下,要是直接滅口,還用得著請對方大老遠的白跑一趟干什么。
‘閭山,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難道真就打算一點也不反抗么。’
閭山要真打著認錯就挨罰的態度,那么沈明遠就算給陳清泉帽子扣的再多再大,頂天也是廢了對方修為,索要一些物質的補償。
除此之外,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張靜清是不可能容許事態愈演愈烈下去的。
“吳掌教,左門長,趁人還沒到之前,容我說幾句,可以嗎?”張靜清語氣并不強硬。
吳柳毫無意見,就差舉雙手贊成了,“天師您愿意來閭山一趟做這個和事佬,吳柳感激不盡,您有什么意思,盡管說就好。”
左若童并不會因為張靜清是前來講和就有所偏見。
“天師但說無妨。”
“好,既然二位都沒意見,那我就放寬了心直說了,今日我受吳掌教之邀,前來調解三一門、沈家與閭山之間的仇怨......”
說到這,張靜清看向沈明遠,“身為外人我沒什么發言權,但是有一點去請求,還請幾位稍稍答應,無論兩家能否徹底消弭仇怨,我不希望大家將事情從當事人身上延伸到其他地方。”
張靜清的意思很明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這個做公證的,不會攔什么。
但是決不允許事態走向更加極端情況。
張靜清不阻攔左若童和沈明遠向陳清泉等人同態復仇,但是不希望看到,三一門和沈家,對閭山進行更進一步的報復手段。
同樣,閭山也不能再對沈家動手。
畢竟一旦兩方徹底開戰,以左若童的影響力,和閭山那傳承千年的關系網,兩相交集之下,這就不是沈明遠與陳清泉,閭山和三一門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極有可能引發一場正道內部之間的混亂。
左若童聞言沒有立時答應,只是看向自己的徒弟,問道:“明遠,你覺得如何?”
“師父,我聽您的。”沈明遠沒有多說什么。
將場面交給自己的師父,要比他這個小輩說話管用多了,他沈明遠今日能上閭山討公道,不是因為他是受害者。
只是因為他師父是左若童,僅此而已。
“好,既然如此,天師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我可以保證只要閭山給我和徒兒一個滿意的答復,三一門絕不會牽連任何一個無辜人。”
左若童的意思很明確,他可以放過閭山,但是誰動的手,誰伸出的爪子,有一個算一個,統統跑不掉!
吳柳:......
此刻如坐針氈的吳柳,才是比起張靜清和左若童,更最想將此事平息下去的那個人。
事情就該這樣結束了。
對他吳柳來說,與三一門或者沈家結怨,本就是意外之事。
他讓陳清泉去沈家的目的,無非是想在沈家還沒摸清楚狀況之下,從對方手中帶走寶珠,獨吞這份可能藏有秘辛的寶物。
正如吳柳同那些老東西說的一樣,寶物里面究竟有沒有東西,他吳柳不知道,但是想要知道也很簡單,把東西撈到手里就好了。
吳柳想撞撞運氣,可惜事與愿違。
陳清泉錯誤估計了沈家的手段,不光東西沒撈到,反倒還落人口實,給吳柳惹來了一屁股債。
就算現在有人打包票說寶珠里面真的藏有凈明傳承,對于他吳柳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沒有天真到覺得沈家這小子不會把寶珠交予左若童探查。
‘以這位大盈仙人的手段,要么里面是尋常禁制,被他輕松破開取走無甚重要的傳承,要么就是被不得了的禁制攔在門前,知道這東西絕非凡物。’吳柳如此猜測。
無論是哪一種,他吳柳都不可能得到寶珠了,這也是他同那些其他派系的老東西放開了說的理由。
東西在左若童手上,我肯定是拿不到了,你們要是動心的話,自己去想辦法吧。
吳柳很是遺憾。
千年前,陳靖姑就是靠得了這樣一件樣式差不多的寶珠,從中取出許遜傳承開宗立派創立閭山。
千年后,他吳柳卻沒有這等機緣。
‘現在我倒是只盼望那法器是后人煉制的,是某一代不算出彩的凈明掌教所遺落的寶物,里頭沒啥東西最好。’吳柳心中有些無奈。
當那日陳清泉歸來,告知自己犯下過錯,同時向吳柳提議禍水東引的時候。
吳柳也是如今這般無奈。
自己這師弟被怒火蒙蔽了雙眼,可他這個當掌教師兄的,怎么又看不清究竟有沒有散出輿論抽身其外的可能。
那日吳柳長嘆一聲,揮揮手道:“主動權已經不在你我手上了啊,清泉,上思過崖好生想想吧。”
今日。
從思過崖上歸來的陳清泉滿頭白發,披頭散發成個野人模樣,原本不過四十歲的閭山高功法師,此刻同那些老道一般無二。
陳清泉整個人宛若入魔一般,瞪大著那雙充斥無數通紅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那個來自沈家的少年。
“嗬嗬......”
安靜的場地上,只是飄搖著這個道人無意義的低語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