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張之維這般想到。

盡管夏啟還沒有醒來，但老天師探查過他的身體，處于中人之姿程度的天賦，在感炁這一方面，絕對困不住他。

中人之姿，這并不算普通，再上一級，便是傳說中天人之姿，如同過去的張三豐般的存在，除了他自己，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被他這么評價的。

當然，在外人面前肯定不能這么說，好聽的說法是根骨，悟性皆是俱佳，這也不算錯，只是老天師在這方面比較嚴格罷了。

今天，最多明天，夏啟就能感受到先天一炁，最后氣貫周天，就可以正式開始修行。

如果，夏啟他不是第一次接觸冥想，也不是第一次感知到炁的話。

夏啟已經能清晰感知身體里的炁體流動，它從周身各處慢慢移動到小腹的位置，這個情景，從穿越到一人之下的那天晚上就開始了。

夏啟退出冥想，睜開眼睛。

“怎么樣，第一次進入冥想，很舒服吧。”

張之維也在一旁打坐，但沒刻意進入冥想，自他四十歲之后，靜功修為愈發高深，除了苦修之外，基本不會進入深層次的冥想，因此，看到夏啟醒來，他也睜開眼睛。

“嗯，很舒服。”

“第一次進入冥想，時間的確不會很長，沒關系，多來幾次就好了，重點是記住這種感覺和法門，你這個階段，千萬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好好鞏固才是真理。”張之維語重心長的教導夏啟。

“好的，多謝師公，但我找到炁感了，然后呢，接下來怎么做。”

“找到了，這么快？”

張之維是真有些驚訝了，夏啟這個根骨，想要這么快找到炁感，意味著他在靜功方面的天賦絕不普通，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力和精神力。

【“是靈魂先天強大帶來的天賦嗎？”】

雖是如此，張之維臉色卻沒發生什么變化，這算是意外之喜，對他還沒到驚嚇的地步。

“接下來，你需要氣通周天，這樣才能掌握炁，之后，你需要練炁，錘煉性命，這就是最正統的道家方法了。”

“龍虎山里最好用，用的最多的錘煉性命的功法是金光咒，這個，就需要水磨功夫了，沒有走捷徑的可能。”

張之維起身，將夏啟拉起，走出靜室，榮山正在外面等著。

“小啟已經感受到炁了，接下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唉，師父，也就是您啊，才能讓小啟這么快的感炁，這才一個時辰，當年我可是用了整整三天啊。”

“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漲了不少，行了，給我好好教，每隔十天帶到我這里來，要是有什么沒做好的，那就讓我試吧試吧你！”

榮山聽著這話癟了癟嘴，什么待遇啊，夏啟不會的我挨打，該不是他的原因嗎？我是您徒弟還是他是您徒弟啊。

這話終究沒有說出口，真要這么說了，那他今天就真要被試試了。

“…得嘞。”

榮山領著全程沒有什么存在感，只顧著想后續修行的夏啟離開了。

……三天后

夏啟正在獨自修行，他身上有一層薄薄的金光散發出來，這是他在修行金光咒的征兆，但太淡太淡了，幾乎肉眼不可見。

他至今還記得榮山教給他金光咒后說過的話。

“這下金光咒傳給你，要好好修行，至于其他的，你這點炁，能做到的東西太少了，還是好好練炁吧，放心，以你的修行速度，快了我當初不知多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想到這里，夏啟停了下來，眉頭若有所思。

“我的修行速度，很快嗎？”他喃喃自語。

夏啟去問過他師公張之維，他也承認，近百年來，他或許是天師府天資第二的人，甩了第三名不知道多少，至于天資第一的人，那就肯定是張之維，又甩了他不知道多少。

“照這個速度下去，三年可勝他人十年苦功，非天資橫溢者不可及也。”

十年這個標準是老天師按他十弟子張靈玉算的，三年抵十年，這個夸贊，前所未有。

但他靜功是什么程度？從生下來開始，他就能集中精神冥想，十五年從未斷絕過，這讓他修行大大加快，有這個速度并不奇怪。

但是，他怎么覺得自己的速度還能更快呢？

不是尋常的路徑，也不是所說的邪門左道，而是源于潛意識的提醒，他還可以更快。

下意識的，他想到了剛穿越來的那個晚上，睡不著的他用自己剛開發的天賦讓自己強行睡著，連睡意這種抽象的東西都能被控制，那修行天賦呢？

只是，修行天賦這種東西，真的可以被量化嗎？

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只有親自試了，也只有這樣才會有貨真價實的感悟。

系統開發的天賦是很抽象的東西，發動原理，發動過程一概不知，但是，【如意】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一定會讓使用者如意。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經脈在拓寬，靈覺也似乎變的不一樣了起來，所有關于修行所需要的東西都在被改造著，于此同時，他能隱隱感覺到自己有一方面的東西被祭掉了，那是與修行無關的。

至于是什么，他不清楚，也許是對數學的敏感度，對藝術的鑒賞能力，或者是一些更抽象的。

如果夏啟有個能夠量化各項屬性的面板，他就會發現，有一些天賦的數字降到了零，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一個人在怎么蠢笨如豬，也不會對一項東西毫無天賦。

但是，【如意】就是做到了，它似乎并不是系統猜測的，什么尋常的天賦。

至于被獻祭的天賦怎么辦，沒關系，需要的時候再獻祭回來就是了，這些被祭掉的天賦，轉化之中沒有損耗。

夏啟再次嘗試修行，作為自身理論上修行天賦的極限，這次，他有了不一樣的感悟。

【炁幾乎在自己流動，根本不需要我的關注，它在自然的運行，只是當我自己沉下心來的時候更快了，而且，我好像想靜就能靜下心來了。】

【而修行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把自身修行的速度按百分制計算，普通人就是10分，尋常天師府的弟子就是40分，天師的十個弟子是60-70分，他之前修行算是80分，老天師是95分的樣子，至于現在的他，有著足足102分。

不要覺得越到后面分數差距越小，但七十分之前，天賦大致可以算加法，而70分后，按乘法計算，到后面就算差個10分，也有著好幾倍的差距。

至于為什么夏啟的修行速度超出了100，只能說修行速度是有波動的，例如老天師，95分是他大多數時候的修行速度，有所波動，最快時到100也不是不可能。

而102，就是最高修行速度加上絕佳的修行狀態，將這個時候固化到最高速，不會跌出這個值，也不會有更高的速度。

連修行天賦都可以被量化，那絕對不可以被補充先天一炁，能不能壯大呢？

這個念頭響起的時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種警示，這是如意傳來的回答，不是不能做到，而是真要這么做了，那就不會讓他如意了。

再加上天賦與靈覺的共同作用，上天會給他警示，告訴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直覺也會相應的有所動作，所謂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大概就是如此。

【是嗎？那就算了。】

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事情，能夠將修行速度提升到這個地步，甚至長生有望，哪一件拿出來都是可以讓人欣喜若狂的東西，但他面上的表情平淡如水，此刻的情緒少的可憐。

所謂“天人”，莫過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