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昭玉樓(二)
- 惡毒嫡姐和我聯手后,全家逆襲了
- 枝子火
- 2550字
- 2024-03-20 23:59:21
“赤影,你去將那趙炳杰請來。”郁蔚寧吩咐道。
再過幾日就是春闈了,她兒子落榜了兩次,因此趙氏此次每日都到城外的靈安寺祈福,綁她自然不現實,不如綁她那紈绔弟弟,反正趙氏也將這樓里之事全權交給了他。
赤影有些猶豫:“姑娘,我若去了您——”這六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瘦得一陣風都能吹走,他得了五公子的命令保護于她,他若一走便只留了一個丫鬟陪同,哪扛得住這么多壯漢。
“無妨,光天化日之下諒他們也不敢做什么。”郁蔚寧知曉他的顧慮,安撫道。
同一時刻,照寶樓門前一身著繡著竹影與飛鳥的蒼青長袍的男子信步走入內里,他目光直視前方,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劍眉斜飛入鬢,鳳目不怒自威。
“這里有我看著。”嗓音清冽,一時之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郁蔚寧聞聲望去,來人正是她那姍姍來遲的三哥郁連絡。
看著他嘴角噙著的笑意一反往常,郁蔚寧就知道定是追妻火葬場太磨人了。
畢竟她涉獵多年的言情小說,還沒見過哪個男主能毫無損傷地走出追妻火葬場。
不是來點疾病、中幾刀子,就是“享受”堪比刀劍還鋒利的冷言冷語。
要么就是,看心愛之人已嫁作他人婦。
很不幸,她三哥現在經歷的就是后者的場景。
想來她這三哥已在門外聽完了全過程才施施然走進來的。
這下好了,這趙家可是撞上了槍口。
有了高強力的武力輸出保障后,郁蔚寧坐的更安心了。
赤影朝他作了一揖后,抓著一能領路的小廝快步走了出去。
“三——”哥。郁蔚寧在嘴邊的話還未吐完,便被郁連絡出聲打斷。
他掀開衣袍徑直坐在木椅之上:“我來看個熱鬧罷了。”
言外之意是,你們完全可以忽略我。
掌柜原想出聲回懟,但見這人雖嘴角帶笑全身卻散發著一股陰郁之氣,很明顯是不好惹的人,又悻悻然噤了聲。
郁蔚寧看他眼下一片烏青,也知道他是蹲了幾日那姑娘的房梁,失眠了幾夜定然也不想說話。
索性也未和郁連絡搭腔,以免觸了他的眉頭,轉頭與那廚子衛十聊了起來,期間還不忘嗆那掌柜幾句。
小說里對這些鋪子的情況都未做過多著墨,只提到當初的老員工早就走了個干凈,只余下兩個人。
一個是死也不走,忠心耿耿的廚子衛十,一個是見風使舵的墻頭草,因攀附趙氏,而從一個傳菜的小廝升職為掌柜的何四。
衛十內心對趙家怨恨早已深入骨髓,郁蔚寧稍稍一勾,他就將他看到的那些趙家做的臟污事吐露了個干凈。
大概一炷香不到,赤影就提著趙炳杰的脖頸后的衣襟把他扔了進來。
“你是哪家的人,天子腳下是有王法的,你敢綁架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趙炳杰原在天芳閣賭了一夜的牌,一直到天亮將兜里帶的銀子輸了個精光后,才坐在轎子搖搖晃晃的回府。
沒成想還沒走出兩步路,便被人抓到這里來了。
他氣得跳腳,看著竟是自己的鋪子有些愣神,而后不耐煩的踹開了沖他點頭哈腰的何四。
又在何四的指引下,看向了把他綁過來的始作俑者。
郁蔚寧在他不耐煩的追問下擱下了手中的茶杯,摸了摸頭頂的釵環,慢條斯理道:“本姑娘可沒綁架你,是請你過來。”
說到“請”字時,還專門加重了一番。
“請?京中哪有這種請法。”在趙家庇佑下的趙炳杰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原本輸了銀子,在聽到郁蔚寧的話語后,一股無名火險些攀到了頂峰。
若不是被赤影用劍抵著,他當即就可以撲過來朝她動拳腳了。
郁蔚寧看著他這番蠢樣,懶得與他多言,直接切入了主題:“明日,你手下的所有人,都搬出這......照寶樓,若是后日之前還未搬走完的話,我也不介意親自幫你搬。”
“你誰啊,我憑什么聽你的。”趙炳杰聞言罵罵咧咧道。
“二公子,他們是孟家的人。”何四立馬上前為他解惑。
趙炳杰嗤笑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小廝搬過來的紅檀木做的搖椅之上。
“你們孟家別以為找了幾個武功厲害的侍衛就可以在我這里撒野,無權無勢的白商也敢在我面前叫喚。”
“你知道我姐姐是誰嗎?那可是將軍府的主子!郁家那幾個小將軍誰見著我姐姐不恭恭敬敬的喊一聲二嬸啊。”
郁蔚寧冷笑:“我可沒聽說京城里哪家二嬸能做大哥家的主子。”
“.......”趙炳杰眉頭緊蹙,“拿了郁府的掌家權不就是將軍府的主子了嗎?”
“你這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懂個屁。”
“孟昭玉都死了多少年了,骨頭都化成灰了吧,你們孟家還死皮賴臉要拿回這個產業,煩不煩啊。”
“趕緊滾,否則我不介意讓郁家幾位小將軍來將你打出去。”
“知道郁三吧,他還是我侄子呢,自小便黏著我,你們這幾個侍衛在他眼里都不夠看的,不想被打得一年半載從床上爬不起來,趕緊滾蛋。”
趙炳杰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一只蚊子,他擺擺手滿臉不耐煩。
郁連絡一手支著腦袋,一手轉著竹筷,漫不經心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小就攆著你啊,趙叔父。”
嗓音慵懶卻如一道雷電從趙炳杰頭頂劈下,他僵硬的轉頭,看著坐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男人。
他其實沒怎么見過郁家那幾個小子,上次見面還是幾人牙牙學語的時候。
因此他專門挑了一個不常在京城待著,老喜歡四處跑的郁連絡,以防他們找得到對能對上口徑的人。
他雖未怎么見過那幾個小的,但是孟昭玉還是見過不少次。
看著與孟昭玉極其相似的鼻梁和嘴巴,頓時冷汗直流,哆嗦著嗓音道:“連絡......”
“他是郁連絡,那你是誰?”趙炳杰仿佛能聽胸膛里的那顆心如牛皮大鼓被咚咚敲笑。
郁蔚寧眉毛一挑,唇角微微勾起:“你不是猜到了嗎?”
“你是……”他話語中帶著猶豫,“郁六,郁蔚寧?”
坊間不是說郁家幾位都不待見她嘛,怎么今日這郁三公子還這般護著她。
而且,不是說這郁六為人陰險,且蠢笨不堪。
一番接觸下來,是那一條都不符合。
意識到在正主面前吹了牛皮,雖是尷尬,但他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好得很,你們將軍府欺負人是吧。我們趙家幫你郁家經營這鋪子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趙炳杰無賴道,“一回來就卸磨殺驢,全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郁蔚寧回懟道:“確實,能經營這么爛也是需要本事的。”
“想必這辛苦之處在于如何讓錢合理的流入你趙府吧。”
“你放屁!”被戳到痛腳的掌柜立馬反駁道,“我們趙家清流世家,如何做得出來,若不是看我姐姐不得閑,誰愿意管你家這堆爛攤子——”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云層嵌著金色的邊,日光樹影疏疏落落地交錯浮動著,鋪滿了一地的光輝。
郁蔚寧也懶得與他多廢口舌,拿出郁欽舒提前交予她的地契,而后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地契上寫的是我母親的名字,你愿意自己走最好,不愿意自己走我就幫你搬。”
以往用權勢打壓孟家人的法子自然是無法用到這郁家身上的,他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墨:“好好好,這鋪子可是你祖母親手交到我姐姐手上的,你擅自搶回,是不把她老人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