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棲的箭自然沒有射中花牌,卻把花牌撞了下來。
眾人:“……”還有這種操作?
跟攤主確定過算數后,夏思棲得到了一盞雖普通卻小巧可愛的花燈。
而燭北得到了一盞流光溢彩足足有九層,金光閃閃,燭北懷疑下一秒就塌了的頂級花燈。
燭北:“……”
夏墨棲自然認出了燭北,但他一時沒想到怎么稱呼燭北。燭北仿佛看出來了,他半點不猶豫:“我姓祁。”
丟臉的時候,他就是祁無惑。
“祁公子也來此,可是要得一盞花燈送給心上人?”
燭北微微一笑:“我沒有心上人,也不會有。人為什么一定要有一個心上人呢?”
“那你這是?”
燭北想勉強擠出自己喜歡,又覺得太假,只能道“打賭輸了。”
他大約掂量了一下豪華版花燈的重量,轉頭問店主,“支持寄送嗎?”
只要錢夠,當然是可以的。
畢竟跨越千山萬水送一盞花燈給心上人也是很浪漫的,
然后夏墨棲就看到燭北寫下郵寄地址和收貨者:無垢寺總寺,轉給祁無感。
知道你在化玄峰上冷清,正好你也喜歡這個風格。歸你了。
正看著場景的祁無惑:“……”大可不必。
不過他知道燭北是想發泄一下,也只能哭笑不得,接受燭北的“好意”。
夏墨棲已經目瞪口呆了,把花燈送到天下第一寺,真的不會被打出來嗎?
燭北解釋道:“送給和我打賭的那個人。”
夏墨棲點了點頭,相隔萬里,打一個關于花燈的賭,夏墨棲表示他不需要懂。
祁無惑悄悄道:“接下來我們怎么阻止夏黑棲送燈。”
“不需要阻止”,燭北看著遠處的夏墨棲走向泠玉寒。
“送燈本來就有祝愿的意思,我們是要讓他送燈的行為,與愛情無關。”
送燈的對象其實沒有局限于心上人,只是因為戀人間送得多,被誤解了。
祁無惑自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在試燭北知不知道。
燭北向攤主問了幾句送燈的流程。
夏墨棲已經走到泠玉寒前面了。
“予爾明燈,愿爾安康。”燭北突道,他笑了笑:“剛剛忘了這句話。”這是送燈時要說的祝語。
祁無惑一愣,他有多少年沒聽過這句話了,畢竟有誰會祝福心魔呢?
他突然就期待收到那盞燈了,無論它的外形有多么奇葩。
夏墨棲也說出了那句話,將燈遞給了泠玉寒。
好了,今晚的主線擾亂計劃到此結束。燭北準備好回去休息了。
泠玉寒也是一怔,然而當她接過花燈的那一刻燭北突然感覺到了異樣。
“不對,祁無惑,這是怎么了?”
燭北眼前一黑。
“燭北?”晏黎叫道。
“幾時了?”燭北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希望今天我們有個好收獲。”
“什么好收獲?”晏黎如墮冰窟。
“來找你算命的和找我看病的人多一些。不然呢?”燭北反問。
“你現在是什么身份”,晏黎還不信邪,燭北不至于都忘了吧。“半吊子醫修”,燭北試了試晏黎的體溫,很正常。
“怎么?你失憶了?”他轉而問道。
晏黎:“……”有沒有可能是你失憶了。
他覺得完了:“你現在是魔界某城城主,平涼尊上。”
燭北給晏野把了個脈,開始翻臆想癥的療法,“你現在是一位傀師。”
燭北在看臆想癥的方法,從醫藥箱里翻出了幾根銀針。
“知道我為什么知道嗎?”曼黎自問自答。
“剛才你比較高調的那場燈會,那會我也在,本想與你同游,但你太高調了我不太敢。你的這個稱號是我聽見有人這么叫的。”
“我怎么高調?”燭北饒有興趣。
“該不會是……”
“你穿了一身很貴的衣服,射中了最高的花牌,拿到了一盞最奢華的花燈,好像被你寄了出去。”
燭北懷疑自己聽錯了:“怎么可能,我一個風系攻擊都放不對對方向。”
晏黎反駁:“方向和準頭還是有區別的。”
“行”,燭北開始給銀針消毒,“那你也要相合我的針射得準。”
晏黎:“……”還是不要了吧。”
鬧了半天。還是以燭北完全不信,堅持出攤為結果。晏黎此時是瞎的,只能留在燭北身邊。
他們好像回到了當年,但晏黎看不見,不能肯定。
幾乎一天都無一人找燭北問診,反倒是有幾人來找著晏黎算命。
燭北從剛開始的信心滿滿,慢慢焉了,又慢慢給自己打氣,開始看醫書。
晏黎聽著翻書的聲音有些不忍:“你不希望你是平涼尊上嗎?聽起來那么厲害。”
燭北更是疑惑:“可是我知道我想做一個懸壺濟世的醫者。”
“為什么一定要有多厲害呢?我就不是一個多歷害的人。”
晏黎久久無語:“你說的對。”
日薄西山時,終于有人來找燭北上門問診了。
是一個小女孩。
眼睛大大的,身上的衣服很舊,但是干凈。
“我阿母生病了,您能去看看她嗎?”
“當然”,燭北興奮地幾乎跳起。
他手忙腳亂收拾好醫藥箱。
晏黎有些無奈,但他確實知道燭北就是這樣的。那時的他會因為有人來找他看病這一件小事開心的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