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給你說，這家酒館的特色飲品你可一定要品嘗一下，他們說能喝出初戀的味道。”

小女孩坐在木椅上晃蕩著白皙的小腿，頭頂的草帽配著可愛腦袋一搖一搖。

“哦？你有過龍對象？”花清九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滿了審視。他不相信這么一個奇怪母龍會有龍喜歡。

至于龍族應該會比較饞奧雷克西那種吧？

對這機具侮辱的眼神，希瑟眉頭跳了跳，最終還是沒忍住。她拍桌而起：“姓花的你什么意思？姐妹我好歹也是銀龍族的一枝小花，追我的龍從中央王庭排到東際寶石港灣。”

“那你有戀愛過？”

“沒有...”

場面一度十分死寂，終是希瑟抹不開貴為天國之主的顏面，囁嚅道：“所以我都說了是這些酒客說的嘛，喏，這杯‘云朵夢游王庭’，嘗嘗。”

看著女孩隨手一招，便將一杯剛調制好放在展臺的飲品瞬移到自己桌前，花清九也不客氣，隨手接過盛放的水晶杯，細細品鑒起來。

一只普通的水晶平底杯，甚至沒有裝飾，大片大片的淡奶黃色與白色交雜。

“很普通嘛”花清九對女孩極力推崇的這杯特色有些狐疑，還是輕輕呷了一口。

濃郁的奶香中帶著一絲甘甜，隨后泛起刺激與苦意在口腔染開。

“嘶”花清九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回味沁著一絲奶甜，和近乎澀嘴的苦意。

“怎么樣？是不是名不虛傳！有沒有想起你的初戀？”希瑟看見花清九品酒的反應，一臉好奇。

“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聽到這話，女孩頓時嘴角一癟：“都說了，我又沒有，怎么知道這味正不正？不過嘛，他們喝過的都很喜歡，說是這味道難以忘懷呢。”

希瑟若有所指的，左手撐起光潔的下巴，偏頭望向了身后正聊得熱火朝天的群龍。

光著膀子的中年漢子，身穿緊身馬革的女冒險家，奔走的小孩酒侍，還有些濃妝艷抹，穿著簡陋的女人。

“看吶，姐夫，他們多快樂。”

花清九皺了皺眉，他對這個稱呼感覺有些別扭。

“但這里終究只是個美夢罷了。”

“哈”希瑟聞言略帶自嘲的嘆了口氣。“所以你在這趟晉升之旅結束后就要返回你認為的那個‘現實’，光界。對嗎？”

看著男人沉默，希瑟保持苦笑繼續道：“如果你所謂的現實是肉體的世界，夢境是我們靈魂的世界，那毫無疑問，他們，此刻，就是最真實的生活。”

她的話音落下，那正在兩桌客人間送酒的小酒侍，突地從空氣里抓出了兩團棉花糖塞進嘴里，快樂地舔舐起來。

“喂，小龍牙，別吃奶糖了，咱們的酒呢？”小酒侍身旁的漢子被這舉動氣笑了，還有當著客戶的臉磨洋工的。

“別吵，現在到我休息了，你先等著。我吃完就遞酒給你。”

...

“姐夫你認為你堅定的現實，能有這么美好嗎？如我所知，九州...算了，你跟希茨一樣都是個犟脾氣，怪不得能混到一起，嘿嘿。”

本是十分嚴肅的話題。說到末了，希瑟居然又掛起不正經的笑容。

“好~姐夫，說說你和姐姐的事唄？我都好吃好喝款待你了。”

花清九被這龍的古靈精怪搞得有些頭大，他也是深入龍穴多次，居然完全摸不透對方的路子。只是隱隱感覺希瑟十分想要他認同這個地方的真實性。

真是古怪，即使自己認同了又能如何？自己還有九州的家，還有光界的親友，即使這里再真實美好，作為花將軍的自己也不可能留在這里。

這一點，花清九相信聰明的少女也能明白才是。

“我和希茨，嗯，這個，你想知道些什么？”

“感覺！”

“拒絕，再見，恕不奉陪。”

“哎哎”見他拒絕飛快，光速起身。希瑟趕忙揮動起雙手。

“那，那，講講你的初戀吧？我聽傳言說，你在與龍王大人相識前，可是有過家的哦，嘿嘿。”

女孩的表情越來越離譜，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刺得花清九都有些睜不開眼。

“這個，也無可奉告！”

希瑟頓時臉頰一漲，鼓著腮幫。

“不說就不說，真是小氣，不過看你剛才喝云朵夢游王庭時的表情，我就能猜出七七八八，大抵就是那一見鐘情兩天三夜四面七黑嗚嗚嗚”

希瑟說著突然就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嘴。她嗚嗚掙扎著，兩眼睜得滾圓。

“不會喝酒咱下次就別喝了，看你都醉成什么了。”花清九將小小的女孩往腋下一夾，左手順肘就捂著希瑟的嘴，大步向著門外走去，一邊走，他還一邊自說自話。

“嗚嗚嗚，嗚嗚嗚。”

一大一小就這樣在眾龍詫異古怪的圍觀中出了酒館。

出了木門，映入花清九眼簾的，是一個九州原始村落風格的小鎮，木樓草瓦，青石板，小竹林。跟光界的中世紀布局大相徑庭。又不同于如今九州的高樓建筑。

身處此地，仿佛入了傳說中仙人隱居的天元山。

“嘿嘿，神氣吧，獨立于九州，光界的第三處世界，本瑟親手打造。”

被夾得難受的希瑟終于逃過了魔腰，蹦跶落地，又迫不及待開始在這個‘外來者’面前炫耀。

“這就是，冒險家的夢中所想？”

“沒錯，在這里，可以滿足任何所需所想。同時又因為是做夢的狀態，他們更容易滿足，當然也更容易產生情緒波動，產生情緒，滿足情緒，獲得禮物，在光界難以完成的環，在這里，哪怕是最底層的龍都可以輕松實現。當然，這里也不存在底層。呵呵”

“云朵夢游王庭嗎？呵呵，如你所言，這里對某些生命而言，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只是更多的，我可能還需要很久的時間去探究。”

花清九看著石板路上走過的三兩行人，有些感觸的開口。

他沒想到，在某天，某次生死危機的轉角，會遇到他夢中的影子。

“既然你已經實現，那說明我也能夠完成，對吧？”

小鎮日頭正好，光輝灑下，襯起男人微勾的嘴角。

希瑟在一旁斜抬起頭，清香發絲垂落，隨風搖曳，寬檐草帽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