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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針尖對麥芒

巳時三刻。

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

張觀棋帶著張楚秀吃完早食,又坐回了連廊旁的臺階上,張楚秀依舊是一副盼星星、盼月亮的表情。

只不過。

楚秀這時候的期盼,不再是以羊換羊了,而是希望阿姐早點回來。

正盼著。

忽見鐘伯邁著急匆匆的步伐,朝這邊走來,見到張觀棋后,先施一禮,而后說道:“二少郎,武延基在前廳等著,說要見你。”

“見我?”

張觀棋微微驚訝。

“是。他還說,他已經(jīng)把楚言小娘子送回府了,人就到后院了。”

話音剛落。

便聽到后院門口傳來馬車的聲音,鐘伯抻著脖子,往門口外望去。

走下馬車的,果然是張楚言。

一路上,駕車的車夫倒是把自己聽來的、關(guān)于張府這幾日的境遇,都細(xì)細(xì)地和張楚言分享了一番……原來,自己的家人都還活著。

張楚言重燃了活下去的希望。

眼下,姐妹倆多日未見,倒是有無數(shù)的話匣子,估計也只有傻傻樂觀的張楚秀,能慢慢安撫張楚言這幾日受到驚嚇的心。

又見二嬸和張硯南聞聲而出,都圍在張楚言身邊,噓寒問暖。

張觀棋臉上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轉(zhuǎn)身就隨鐘伯去了前廳,畢竟,前廳還有一個叫武延基的人,需要他親自會會。

………………

張府前廳。

張觀棋走得不急不緩,到前廳的時候,已然過了兩炷香的時間。

但見武延基雙手環(huán)在胸前,立于堂上,正抬頭仰看著前廳匾額上的“明德惟馨”四個大字,一臉的饒有興致。

“武延基?”

張觀棋進(jìn)了前廳,坐下。

“喲,張二郎君來了?我還以為,你在自家宅子也能迷路呢?”

武延基一開口。

便是這般反語。

張觀棋自顧自地坐著,甚至都沒正眼看武延基一眼,只淡淡地回了句:“武大郎……君,你今日來此,有何貴干吶?”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武延基也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不知。”

張觀棋繼續(xù)裝傻。

“把人放了。”

武延基語氣有些強硬。

“誰?”張觀棋反問。

“你別給我裝傻。”

武延基捏緊拳頭,站起身。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前廳仿佛就有了那么一絲火藥味兒。

“你說的,該不會不是昨天帶著一幫人大鬧我張府的那個王老伯?”張觀棋假裝才想起來。

“我已經(jīng)讓你妹妹張楚言完璧歸趙,你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

武延基語氣輕蔑。

“可他帶一群人鬧事兒,攪和我們張府重金求醫(yī)之事,又該如何處置呢?”張觀棋拋出問題,不依不饒。

“張觀棋,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看在伯父的面子上,才答應(yīng)親自走這一遭,你要是覺得我們武家好欺負(fù),那你便是想錯了!”

武延基說得青筋暴起。

“既然如此,你們便是主動承認(rèn),昨日之事與你們有關(guān)啰?”

張觀棋說得輕描淡寫。

從武延基剛才的話來看,昨日之事,應(yīng)該和武三思脫不了干系。

“張觀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次設(shè)計陷害我阿耶,以此替你們張家脫罪,很了不起啊?我告訴你,就算你陷害我阿耶,就算我阿耶已然下獄……陛下也不可能真的處置我阿耶。你不可能得逞!”

武延基說得有些氣憤。

“陷害你阿耶?”張觀棋冷哼一聲,懟道,“你阿耶很厲害吶,勾結(jié)酷吏、陷害忠良、大興巫蠱,還敢私藏龍袍……那可是龍袍誒!樁樁件件,皆是自作自受,可沒人有這個本事能陷害于他。”

聽了這話。

武延基氣得牙癢癢,卻無奈于張觀棋這番言辭確實有幾分道理。

且礙于武三思的警告。

稍平復(fù)了一陣,武延基最終還是選擇憋住火氣,只沉聲怒問道:“張觀棋,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人,到底放還是不放?”

“當(dāng)然可以放。”

這次,張觀棋答得爽快。

武延基斜睨了張觀棋一眼:“算你識相,那你把人交給我吧。”

“行。反正昨日,他已經(jīng)把該招的都招了,留著也沒什么用,你們且?guī)Щ厝グ伞α耍瑒e忘了給他好好治傷哦……不然,胳膊就廢了。”

張觀棋微微一笑,故弄玄虛。

雖然昨天晚上,張觀棋暫時并沒有從王有睦嘴里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但他之所以如此說,無非是想讓武三思對此人起疑。

也算是,淺淺挖個坑吧。

果然,武延基臉色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但很快,就又恢復(fù)了一個冷冷的表情,咬牙回道:“張觀棋,你等著。咱們的賬,改日再細(xì)算!”

張觀棋冷笑一聲,沒再刻意理會他,只是伸手擋住武延基的去路,說道:“先別走啊……楚言的賣身契,還給我!”

武延基眼里掠過一道精光,右邊嘴角微微上揚,愣了幾秒后,掏出一張帶有手印和教坊司簽字畫押的賣身契,扔給張觀棋:“還你!”

說罷,武延基拂袖怒目,沉著臉,跟在鐘伯身后,去了張府柴房。

張觀棋拿起賣身契,細(xì)細(xì)檢查一番,雖然總感覺哪里有說不上來的奇怪,但目前看來,也只能先這樣了……

而武延基將王當(dāng)毅換出來之后,是一刻也不想在張府多待,徑直往大門走去,卻沒想到,在大門口,遇到了專程候于此處的張若虛。

“喲,還有個擋門狗。”

武延基語氣很是輕蔑。

張若虛也不和他惱,只嚴(yán)肅地問了句:“你,就是武延基?”

從年齡來看,張若虛比張觀棋大六歲,而張觀棋比武延基還要大上兩歲,所以,武延基入國子學(xué)之時,張若虛早已參加科舉,進(jìn)入仕途。

后來又去了兗州。

兩人并未見過面。

至少,彼此不相熟。

而原主張觀棋之所以認(rèn)識武延基,實在是因為武延基這個混球盯上張楚言之后,動不動就騷擾于她。所以,原主曾與武延基有過直接沖突。

再看眼下。

武延基抻了抻脖子,很不耐煩地回了一句:“你又是哪根蔥?”

張若虛依舊不氣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武延基,不急不緩地說道:“張楚言是我家小妹。你以后最好離她遠(yuǎn)點,也別動什么歪心思!”

字字句句。

針尖對麥芒。

都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木妗?

說完,張若虛斜看了武延基一眼,瀟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什么東西?”

“敢這么和我講話?”

氣得跳腳的武延基,看著張若虛遠(yuǎn)去的背影,獨自憤怒,兩眼似乎就要冒出火來,一扭頭,卻見到了王當(dāng)毅這張令人生厭的臉……

“都怪你這狗奴,廢物一個!自己辦不好差事,還連累本小爺,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在這兒,聽一個個犬彘狂吠亂叫!”

沒地兒撒氣的武延基,終于還是把氣都撒在了王當(dāng)毅身上。一腳踹到他身上,把王當(dāng)毅疼得吱哇亂叫……卻還得保持著面上的恭謹(jǐn)。

確實有些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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