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警覺啊，這樣都能被發現，看來恩斯特確實是能力不夠。”
馬洛斯自嘲一笑。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如果一下就研究透了，那才是無聊啊。
“該戴一頂軟呢帽了，這陽光還真是熾熱啊。”
馬洛斯想象著軟呢帽的樣子，等他起身時。
頭上已經多了一頂帽子。
柔軟的帽檐和中央凹陷的帽頂，剛好遮擋住刺目的陽光。
“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正要離去的馬洛斯身體一僵，轉身看到椅子上，多了一個穿著亞麻長袍的年輕人。
男人一頭金發，赤著雙腳，隨意地踩在地面的石板上。
“赫斯冕下。”
馬洛斯苦笑，只能重新坐了下來。
“你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達貢的氣息了。”
“很多年了.......”
“我比你幸運，神恩已至。”
馬洛斯瞪大了眼睛，接著又自嘲道：“您是代行者，自然比我要強，自從昆頓會長迷失在靈性之海后，我一直不敢踏出那一步。”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神恩已至！”
“不，這是您的神恩，不是我的。”
“那么現在呢！”
赫斯的眼睛忽然變成一種純粹的白色。
無比卑微，無比弱小，堪比螻蟻的感覺從馬洛斯心頭升起！
“奈.......”
“呼喚達貢！”
馬洛斯不敢違背，雙手放在膝上，輕聲念道：“在無盡深淵的彼岸，在無盡冰冷珊瑚纏繞的夢境深處，靈性的主宰啊！請穿過泡沫的帷幕，跨過無盡的靈性之海，您的微末觸手，祈求您的注視！”
毫無反應！
“繼續！”
“在無盡深淵的彼岸，在無盡冰冷珊瑚纏繞的夢境深處，靈性的主宰啊！請穿過泡沫的帷幕，跨過無盡的靈性之海，您的微末觸手，祈求您的注視！”
毫無反應！
但馬洛斯的皮膚已經開始皸裂！
“繼續！”
“在無盡深淵的彼岸，在無盡冰冷珊瑚纏繞的夢境深處，靈性的主宰啊！請穿過泡沫的帷幕，跨過無盡的靈性之海，您的微末觸手，祈求您的注視！”
馬洛斯口鼻噴血，渾身顫抖。
赫斯抬手，將手掌按在馬洛斯頭頂。
忽然，一道無形的波紋，以馬洛斯為中心擴散。
赫斯的金發被吹動，面無表情。
馬洛斯停止了顫抖，睜開眼睛，直視赫斯。
赫斯語氣淡然：“你快死了。”
“有什么分別？你也是。”
“認可他，繼續實驗。”
馬洛斯沉默不語。
“我只說一次。”
赫斯眼睛中的白色消失了，一頭金發灰白了大半。
“好。”
馬洛斯閉上了眼睛，等到他恢復神智，重新睜開眼睛時，靈敦所有人的思維停滯了那么一瞬間。
馬洛斯身上的傷口快速愈合，渾身散發著空靈無比的氣息。
他已經晉升為代行者！
“去找斯佩，繼續實驗。”
“是，我主！”
砰！
倫納德不由晃了晃腦袋，剛才他有點走神了。
道路上兩輛馬車剛好撞在一起，才驚醒了他。
“狂徒~~”
甜膩的聲音響起。
倫納德嘴角一抽，他實在是想轉身跑路。
但是蘇珊就站在街對面，紅色的近衛軍制服十分貼身。
索菲婭則是面色淡然地站在蘇珊旁邊。
“咳咳.......靈敦還真是小啊。”
倫納德笑著走了過去，作為同事，他的基本素養還是夠的。
“哪里小了，我們能在這么大的城市內遇到，難道不值得共進晚餐嗎？”
蘇珊挽住倫納德的一只胳膊，同時瞥了索菲婭一眼。
索菲婭雖然表情依舊冷淡，但動作也不慢，挽住了他另一只胳膊。
冰火交加~
不過上次蘇珊姐妹變身，給倫納德造成的陰影太大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搞不定。
“我正在執行任務，要不下周吧。”
“你騙人！”
這次出聲的居然是索菲婭，她的聲音.......
冰冰涼涼的，在這個夏日午后，讓倫納德感覺很舒服。
這可怎么辦？
身為軍情六處的二級調查員，這點考驗，應該能抗住........吧？
倫納德忽然趴在索菲婭耳朵邊：“索菲婭，你們是不是只有戰斗的時候，才變身？”
“對啊，對啊~”
蘇珊明顯聽到了倫納德的話，搶在索菲婭回答前，熱烈地回應著。
這.......
要不試試？
倫納德決定先不去斗獸場了。
搞錢什么時候都可以！
抽點時間享受享受，怎么了？
突然虛空一陣波動。
“#￥%@￥￥錢！”
“別吵！”
“啊？你怎么了？”蘇珊掃了四周一眼。
索菲婭也很好奇，不知道倫納德在發什么瘋。
“沒事，或許天氣太熱，我都要暈了，我知道一家甜品店，那里的薄荷酒檸檬撻很不錯，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們晚上或許還可以去花神餐廳，共進晚餐~”
倫納德不管赫格托的吵鬧，攬著蘇珊姐妹上了一輛馬車。
楓樹甜品店。
蘇珊和索菲婭繼續挽著倫納德，每人一口，給他喂著清涼可口的糕點。
面對蘇珊姐妹，倫納德其實很煩。
她們越熱情，他就越煩躁。
而且他懷疑這兩姐妹就是勞倫斯派過來監視他的。
與其天天被監視，不如找趁機解決一下。
實在不行，找機會把這兩個女人處理掉！
“你們最近在忙什么？”
倫納德靠在椅子上，不經意地問道。
蘇珊眼波流轉，輕笑：“不過是抓了一些蠢賊罷了。”
“真的嗎？”倫納德顯然對蘇珊的回答不滿意，轉頭看向了索菲婭。
“嗯嗯。”索菲婭并不像蘇珊那樣，她的話很少。
倫納德笑著給兩人添酒：“好吧，喝酒！”
黑色開始涌現。
他在思考是不是現在就把這兩姐妹弄笨一點。
不過還沒等他出手，蘇珊忽然站起來：“狂徒，我們還有事，晚上有時間的話會去找你的！”
蘇珊推開倫納德，和索菲婭對視一眼，匆匆起身離去。
什么情況？
蘇珊姐妹為什么突然跑了？
倫納德皺起了眉頭，不由看向窗外。
透過玻璃櫥窗，街對面正駛過一輛貨車，車夫是一個壯漢，車上是一堆剛剛被放血的死豬，血水淌了一路。
貨車離開后，蘇珊和索菲婭悄然尾隨在后面，離開了倫納德的視線。
“美味肉鋪？黑狼？”
倫納德想起了在諾丁谷時，亞倫透露給他的情報。
壯漢雖然和當時看起來不一樣了，但是那輛破舊的貨車他很眼熟，那天就停在“美味肉鋪”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