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之環!!!倫納德先生,您真的......真的找到了!!!!”
庫倫最為激動,甚至已經是有些失去儀態了。
勞爾也呼吸粗重,死死地盯著腐鐲!
海瑟薇仍舊呆呆地看著手里的腐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起來這玩意對血族吸引力很大啊!
盡管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但倫納德還是故作輕松地點了點頭:“雖然遇到了一點點困難,但也算是順利解決了吧,這東西是在一家賭場找到的,我押上了全副身家,才艱難地贏了過來,當時真是.......”
“留下來,參加我的儀式。”
海瑟薇突然打斷了倫納德的話。
“啊?噢.......”
倫納德跟著海瑟薇來到了大廳中央。
大廳上方的穹頂覆蓋著厚厚的帷幕。
勞爾已經帶領仆人們上去了。
“可以了。”
庫倫一聲令下,帷幕被揭開。
中午熾熱的陽光從穹頂射入,將海瑟薇包裹住。
“血族晉升難道要靠陽光?”倫納德輕輕嘀咕著。
“不,剛被初擁時,需要一段適應陽光的時期,不過之后就不怕了,但是在眷者晉升恩者時,就需要接受烈日的焚燒,而這個時刻,是血族最虛弱的時候。”庫倫低聲解釋。
倫納德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投資終于得到了回報。
一縷灰煙慢慢逸散。
海瑟薇的衣裙開始在陽光下燃燒!
直到一具無比曼妙的胴體漂浮在空中!
倫納德看了看庫倫和勞爾,發現他們都不閉眼睛。
那他也看!
好朋友肯定不會介意!
唰!
海瑟薇的背后伸展出了巨大的薄膜羽翼!
眼角布滿血絲,蔓延到腦后。
尖利的獠牙從嘴里伸出。
原本黯淡無光的腐鐲忽然變得通紅!
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逐漸腐爛,潰敗!
“暗夜的冠冕,血裔之尊,您的后裔,在此祈求您的沉睡之力,賜予我超凡之翼,沐浴黑暗的恩澤,掙脫束縛的枷鎖!破曉前的暗誓,午夜后的盟約,銘刻于心,烙印于魂,永世不渝!”
隨著海瑟薇略顯痛苦的聲音響起!
一道濃郁的血色從天而降!
將海瑟薇籠罩其中!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虛影從腐鐲中走出!
看起來是一個背負薄膜羽翼,頭生雙角的男人!
男人從背后將海瑟薇虛抱懷中,宛如父親疼愛著女兒!
這就是血族的始祖?
倫納德突然想起了潘尼斯山,有一幅壁畫中,就是這個男人的形象。
兩分鐘后,血色淡去,海瑟薇扇動羽翼緩緩落地。
站在地面后,她已經恢復了人形。
早有仆人為海瑟薇送來寬大的衣袍。
“狂徒,這次謝謝你了,血族有恩必報,你回去吧,另外......你穿衣的品味倒是提高了。”
海瑟薇說完后,就離開了大廳。
“啊?”
倫納德有些懵,因為海瑟薇明顯有了一些變化。
比之前更加冰冷了.......
“倫納德先生,您還是回去吧,殿下剛剛晉升恩者,需要適應一下新的狀態。”庫倫客氣地帶著倫納德往出走。
“庫倫先生,其實我想問問,恩者除了能力更強外,有什么缺點嗎?當然,我指的不是戰斗的缺點。”
倫納德忽然想起,勞倫斯當時為了拉攏他,透露出的一些秘密。
“嗯......怎么說呢?”庫倫皺眉思考著,“如果非要說少了什么,神智理論知道嗎?”
“知道。”
“從普通人,到眷者,再到恩者,如果順利的話,神智是在不斷突破的,尤其是到了恩者這一層次,在和神的溝通時,為了避免被神影響,或者說為了避免神智掉落,就要拋棄人的一部分。”
“您是說.......”倫納德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情感吧,離神越近,離人越遠,好了,就送到這里吧,我代表弗雷德里克家族,再次感謝您!您請慢走!”庫倫微笑鞠躬。
倫納德點點頭。
他算是知道庫倫,勞爾,海瑟薇他們平時為什么都是生人勿進的樣子了。
索倫親王府邸。
索倫親王站在窗口,看著遠處那道沖天血氣,臉色十分難看:“費迪南德,計劃如何了?”
費迪南德公爵朝勞倫斯使了一個眼色。
勞倫斯會意,態度恭敬地回道:“親王大人,我們已經安排人接近托利了,這幾天就會徹底控制住他,然后進一步引發工人們的暴力行為。”
“嗯,盡快吧,那你們軍情六處準備怎樣應對?”
“我們會派人潛入工人中間,將事態擴大,到時女王一定會出現,親自解決這件事,近衛軍已經被我們滲透了一多半!”
“很好!記住,事態一定要嚴重,死多少人,我不在乎,我這個侄女晉升代行者后,就出了問題,已經很久不露面了,要不是弗雷德里克一直掣肘!我也不會等這么久!”索倫死死地捏著酒杯。
“親王大人,不要擔心,即使海瑟薇晉升為恩者,也于事無補,在大勢面前,誰也無法阻擋。”費迪南德公爵安慰著索倫。
“哼!你們無面教派上次刺殺弗雷德里克時,也是這么保證的!”索倫親王銳利的雙眼直刺費迪南德公爵。
“他就算沒死,也廢了,這次一定不會出現。”費迪南德公爵再次做了保證。
“最后一次機會了,記住。”
索倫親王面容陰鷙地離開了書房。
奢華馬車緩緩地駛過街道。
“恩斯到底怎么回事?”費迪南德公爵面色也不太好看。
“他說已經找機會釋放了蠕蟲,但是托利依舊安然無恙,而且.....”
“什么?”
“他說蠕蟲消失了.......”
費迪南德公爵眉頭皺起:“怎么可能?托利絕對是普通人,他身邊也沒有眷者保護的!”
“不知道,不過恩斯說自己前幾天出了意外。”
“倫納德動手了?”
“應該是。”
“一群廢物!叫恩斯繼續,這幾天就控制托利,至于倫納德,你讓他再等等!”
“好吧。”
“親王那邊呢?”
“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他將是我們最后一個人偶!對了,黑狼還沒找到嗎?”
“還在找,但是他很警覺,我讓蘇珊姐妹感應了很久,每次都被他跑了。”
啪!
勞倫斯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如果再找不到圣物,你就來當容器。”
帕丁頓十字,白教堂。
墨菲主教正在給兩位信徒施洗。
“愿偉大的奈里夫,為你們指引方向,穿透命運的迷霧,直達心靈的寧靜,圣佑~”
“圣佑!”
主持完洗禮后,墨菲回到了祭壇。
忽然,他抬起頭,穹頂的空白壁畫邊,出現了一個身穿亞麻長袍的男人。
旁邊痕跡未干的畫面上,一臉張狂的男人正拿起一只鐵鐲。
赫斯剛剛畫完一副新畫。
在他落筆的瞬間。
墨菲透過巨大的彩繪玻璃窗,看到遠處一道血色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