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瑛聽了,靜默在那里。
玉真道人看在眼里,接著說道:“先天功也不適合你修煉,混元無極功、紫霞神功......不行,傳出去讓人笑話......”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了,“有一門功法倒是適合,只是......”
賈瑛急問:“怎么了?”
玉真道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門功法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容易走火入魔。據教內記載,凡是修煉此功法的弟子全都走火入魔而死。”
賈瑛想了想:“什么功法?”
玉真道人:“北冥神功。”
賈瑛一驚:“北冥神功?能吸人內力的功法?”
玉真道人皺皺眉:“什么吸人內力?我道教哪來這樣邪惡功法!”默了一下,接著說道:“算了吧。反正我要親自將六脈神劍送去武當山,我會同其他長老商量,想法子從其他幾大派給你換一部功法。”
自己可是主角,氣運之子,會走火入魔?開玩笑!
倘若真是自己所想那樣,可以吸人內力為己有,自己絕對可以在天地大變來臨之前踏足天人境。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賈瑛故意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就不麻煩了。我知道這些年教內派系沖突頻繁發生,好些人對武當山一家獨大很不滿,這個時候去換人家的鎮派功法,很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就這個北冥神功吧。”
玉真道人想了想:“你想好了?”
賈瑛鄭重地點了點頭。
玉真道人嘆聲道:“掌教師兄讓我照顧你......”
掌教師兄?他是玉虛道人的師弟?
賈瑛眼睛一亮:“敢問師叔,教內可有適合女子修煉的功法?”
玉真道人:“怎么了?”
賈瑛清了下嗓子,說道:“我有個妹妹,想替她討一部功法......”
玉真道人笑著看了看他:“我知道,你妹妹很多......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不就是為了替你那妹妹出口惡氣。我都聽人說了......”
嘖,誰TM這么碎嘴!
賈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可以用自創的功法交換。”說著,虛空一抓,一股氣流激動地下的石塊,那石塊跳了起來,躍入了他手中。
玉真道人有些奇怪,望了望他。
賈瑛:“怎么了?”
玉真道人:“這是你自己自創的?叫什么名字?”
賈瑛答道:“控鶴功,能夠隔空取物。”
見賈瑛不似說謊,玉真道人嘆了口氣:“控鶴功為道門絕學,與少林擒龍功一樣,都能夠隔空取物。”
賈瑛怔了一怔:“這......”
玉真道人想了想,說道:“圓空說的不錯,天下武學殊途同歸......這件事我會上報,在未得到允許之前,不可傳授外人,包括賈家的人。”
賈瑛:“是。”
玉真道人接著說道:“掌教師兄仍在長城修復陣法,你就不要去武當山了。沒事不要到處跑,我拿到功法就會趕回來。”
賈瑛:“是。”答著向玉真道人深深地揖了下去。
玉真道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走了。”說著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方亭里,他手一伸,已抓住那道童背心,提了起來,轉眼之間,已沒入了人群中。
這時,林如海走了過來。
林如海:“怎么樣?”
賈瑛一笑:“看樣子,這個春節要在揚州過了。”
林如海激動地:“好,好。走,咱們回家說去。”說完,拉著賈瑛向石橋走去......
冬日本就天短,大雪下著天黑得更早。
一個太監站在木梯上在點一盞燈籠,那太監大約是由于手凍得有些麻木,那火絨擦了幾下仍沒有點燃:“這個老天,還沒到臘月,這么冷。這是要收人了。”
扶著梯子的太監:“聽說外邊這幾日已經凍死好些人了。順天府拉了好幾車尸首出城。”
點燈的太監終于擦燃了火絨,點亮了這盞燈籠,把紅紗罩套上去,顫抖著爬下木梯,一邊說道:“十幾年了,從來沒像今年這么冷過。”
扶梯子太監:“哎,聽說關外更冷......”
點燈太監一驚:“閉上你的臭嘴。讓人聽見了,一頓板子都是輕的。”
扶梯子太監:“怎么,這也不讓說了?”
點燈太監:“你還不知道。下晌我聽我那個在內織染局當差的老鄉說,女真人一張嘴又要了十萬匹棉布,還要求五天之內送到山海關......”
扶梯子太監:“不是才給了十萬匹棉布和棉花......”
“大膽!”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了過來,一盞大紅燈籠在大雪中飄了過來,幾名紅衣大太監簇擁著戴權向這邊走來。
兩個太監連忙跪下:“奴才叩見老祖宗。”
提著燈籠的紅衣大太監低聲喝道:“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子!”
兩個太監嚇得臉色都變了,卻不敢吱聲。
“看你把這些孩子嚇得......好了,點燈籠去吧。”戴權的心情顯然很好。
“多謝老祖宗!多謝老祖宗......”兩個太監連連磕頭。
戴權滿臉漾著慈愛的笑,徑自走進了養心殿。
西暖閣里沒有生火,還開著窗,寒風襲來,天命帝的寬袍大袖立刻向后飄了起來。
天命帝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出神。
“皇上。”戴權走過去把幾扇窗戶都關上了。
天命帝望著他:“怎么去了這半日?”
戴權給天命帝端了碗熱茶,這才答道:“大宗正也在國師府,老奴不敢打擾,坐等了一個時辰......”
天命帝目光一閃,沒有說話。
戴權:“大宗正與國師大人一起占卜了,算定是大巫師獻祭傳承失敗,女真人遭到了反噬,這場大雪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聽了這話,天命帝心里一松,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戴權笑了笑:“大宗正這幾日夜觀天象,關外的這場暴雪最少會持續到明年正月!”
天命帝:“好!”興奮地來回走了幾步,接著說道:“既然傳承失敗了,薩滿教就不會出現第四位天人,他們就不敢踏入關內,咱們也可以放心等著天地大變來臨了。”
說到這里,他望向戴權,“讓錦衣衛那邊抓緊時間......嗯,可以調動地方駐軍幫助他們挖掘墳墓。”
戴權怔了一怔,這才答道:“是......”
這時,天命帝從案卷中抽出一張紙遞給戴權。
戴權接過一看,那張紙上寫了七八個人的姓名。
倘若賈瑛在這,定會發現他與空見和尚的名字都在上面。
天命帝:“這份名單是玉虛道人從長城關隘送來的,是他與佛道兩教高層商議出來的。至于賈瑛......玉虛道人也打聽清楚了,烏雅氏的一名族人死在了賈瑛的手中......”
烏雅氏?戴權心中苦笑,難怪女真使者不愿意松口。這烏雅氏可是女真族最古老的姓氏,在關外能量大得很。
想到這里,他摸了摸袍袖中的那張銀票,回來遲了,還有賈珍的原因。他在回來的路上“偶遇”了賈珍,一出手就是一萬兩,請他幫忙說兩句好話,將賈瑛的名字劃下去,賈家愿意賠錢補償。
行了,他也不用去看女真人那張臭臉了。
天命帝說話了:“把這份名單用六百里加急發給武當山、嵩山和賈瑛,名單上的人務必在二月底之前趕到京城。”
戴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