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十二分。

杜佳作為王霞指派給陸凡的助手，被塞進了操作室里。

杜佳的操作非常有限，僅有倒絡合碘與掰百分之二利多卡因安剖瓶的任務。做完這些后，杜佳就恢復了自由。

并眼睜睜地，找不到自己知識儲備中的任何缺陷和紕漏的，就讓陸凡的操作滑到了最后……

杜佳這么做完“評判”的老師，這才心里舒坦幾分——

不管陸凡有沒有騙人，至少無菌原則還算掌握得比較好的，再不濟也不會致災難性的后果。

隔壁，陸凡可不知道小護士杜佳還審視過自己一圈。

他對病人和家屬交代說：“清創結束，縫合也已完成！里面的鐵漬已經清理干凈，但鐵銹多易引起破傷風，因此你務必要再回急診科打抗破傷風的針。”

“另外，再讓急診留觀病房里的醫生給你打一到兩天的抗生素，然后視情況改口服抗生素，就行了。”

“聽明白了嗎？大哥？”陸凡問。

病人的年紀并不算特別大，就三十四五歲，只是皮膚黝黑，長年累月，看起來有四十多了。

“嗯，好，謝謝醫生?！?

“那我后面幾天可以干活？”干工地的病人問。

沒有戴帽子，陸凡認不出對方是什么工種。陸凡就取了個平均：“至少，五天吧。最好一周。根據你做事情的性質來。”

“注意休息，錢是掙不完的，一定要避免出汗，出汗可能會帶沉紗布上的細菌到皮膚上，引發感染?！?

“這種小切口，引發感染是非常不劃算的?！标懛卜愿?。

“錢掙不完，花得很快啊。”青年露出自己在皮膚反襯下更白的牙齒，如此說咧嘴笑，笑著有些辛酸。

“嗯。那沒辦法，身體是本錢！”陸凡知道大家掙錢都不容易，可再不容易，也不能忽略健康兩個字。

陸凡不敢松口同意他提前工作。

倒是他工友勸道：“好好歇著吧，先歇幾天?！?

“車抽空也要做個保養，這回也正好給自己放放假，反正都答應了給你基本工資……”

病友和他工友互相交談著離開，壓根就沒管陸凡年齡的事情。

只要能夠處理好自己的病情，什么年紀的醫生都行，他如今更關注自己這算不算工傷，有沒有什么補貼……

隨著清創術的完成，陸凡5個清創術的任務，也推進到了尾聲。

得到的技能點并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足足有5點。

高達1點/臺。

陸凡看完新得到的5點技能點，總量杯水車薪，但其實這種臨床任務的完成難度、耗時，遠比集訓任務小。

就是需要上級多參與，多給自己機會。

數量也不多，并沒辦法持續且多方并進，不然的話，多完成臨床任務，倒是可以收獲很多的技能點。

就不知道，如果拿下了手術權限？

算了。

很快，陸凡又冷靜下來。

這對標湘雅醫院的助手標準都八字才一撇，還更好高騖遠，純粹自找沒趣兒。

……

陸凡收拾完清創包與做好操作室衛生后，就又回到醫生值班室。

師兄周墨正在庫庫庫地‘笑’，聲音頗為魔性。

從周墨蜷縮的姿勢就看得出他在看小說，陸凡問：“師兄，在笑啥？”

周墨轉了個方向：“沒啥，就是一本小說，很純粹，也很爽，你看嗎？但就是最好不要帶腦子。”

“師兄，你把書名發我唄，我有空了看，我先睡一覺，休息一下?！标懛残χ鴳?。

看小說屬于消遣，陸凡當然看！

只是有點乏了，陸凡也要睡覺。

周墨于是就來興趣了：“你這個卷王也會累??？”

對于卷王學霸這樣的“稱謂”，陸凡已經聽膩，早就不覺得這是一種恩賜性夸獎。

學神才是對一個人學習能力的極大嫉妒，學霸或者卷王，不過就是花了別人的數倍時間用來學習的‘苦命人’而已。

“師兄，我們雖然都很帥，可該餓還是得餓，該累還是得累，對吧？”陸凡這么打比喻，一邊脫下白大褂與鞋子……

周墨聞言一笑：“嗯，這話很對?！?

接著補充解釋：“顏值又當不了飯吃，還是吃飽了才有功夫和精力去臭美?！?

周墨表示，他全都聽懂了，只是也干了這一碗迷魂湯。

這樣的師兄，陸凡就覺得相處起來很舒服，默默地點了一杯咖啡，作為對師兄的孝敬。

與聰明人的相處，其實更加容易，不必要猜來猜去，更不用怕別人聽不懂，看不出你的暗示。

……

陸凡睡了一覺。

每次有了階段性的收獲或者進展的時候，陸凡就會小憩一下，給自己松一個小假。

主要是陸凡自己也怕一不注意就把自己給卷沒了。

從現在開始到對標湘雅醫院的助手標準，難度不小，時間很緊。

可也要一步一步跨。

能跨一步是一步，目的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單純為所謂的委培、博士等等虛偽的“頭銜”。

陸凡沒睡多久就起床了，不過陸凡的這一次起床！把周墨師兄也帶了起來，兩人一并加入到了看書大軍。

今天的情況不知道為何特殊，反正沒有新病人也沒有急診病人，也并非周墨。

正好是天賜的看書日。

晚上的十點五十七分，周墨隨口一問：“小陸，你的縫合術，是不是快到初級2階段了啊？”

陸凡已經在縫合術上糾纏了‘太長’時間。

“應該差不多了，我上一次練的時候，大概有1階段82分左右。”

“過兩天應該就能到了?！标懛猜勓?，看了看自己新得到的5點技能點，道。

經過這段時間總結，陸凡已然知道熟練1/10約等于初級1階段70分，2/10等于初級1階段80分，3/10約等于初級1階段90+。

超過85分評分后，又可從二階段的55分慢慢往上爬……

因此，要求初級2階段80分+，大概就需要5/10的熟練度，這與之前陸凡的推測是沒有誤差的。

“我？！”周墨真只是隨口一問。

沒曾想，身上本就不多的路數，還又被破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