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拆家
- 無所謂姐姐的有所謂生活
- 魁葵三十
- 2875字
- 2024-03-09 12:31:00
三人一臉嚴(yán)肅地開著車,夜里九點正是第一批飯點兒結(jié)束,路上的車不比下班高峰少,錢湘一腳油門一腳剎車晃蕩的車?yán)锒酥毕胪隆?
“別晃了串子,要不是我最近空窗,我以為我要孕吐了。”齊司妙按住錢湘交替在油門和剎車間急換直切的右腿。
錢湘瞪齊司妙一眼,懶得跟她說話,而是轉(zhuǎn)臉問后排的白燈:“燈燈你是不是個傻缺?人家給你縫了三針你就上趕著要嫁!你好歹念了不少書,名著里有用的道理比比皆是,怎么只記住言情了?”
白燈的婚戀故事在白蕭和王浮的演繹下?lián)碛辛酥茉鉄o人不知的浪漫情結(jié),他們引以為傲自己挑的女婿足夠優(yōu)質(zhì),好樣貌,好工作,好浪漫。
一年前,白燈在給白蕭取復(fù)查結(jié)果時,在醫(yī)院門前被車撞得頭破血流,肇事車跑了,她捂著嘩嘩流血的額頭既無助又害怕,魯中鳴這時正好出現(xiàn)在醫(yī)院門口,見到白燈受傷像電影里演的那樣抱起她就往院里跑。
整容科的醫(yī)生看完傷直接下了結(jié)論,因為傷口深,很大的可能會留疤,白燈當(dāng)即就害怕的哭出了聲,傷口在正臉上啊!
白燈對著鏡子哭的停不下來,她才二十九歲,破相了怎么辦?
魯中鳴抱住抽抽噎噎的白燈,深情款款地對她保證:“別怕,就算破相我也愛你,如果誰因為這么一個小傷疤就不喜歡你了,那是他不配,別說只有三針,就是再多也有我給你保底。”
“保什么底?”白燈一雙淚眼望著眼前只和她相過一次親的醫(yī)生,沒反應(yīng)過來。
“娶你。”魯中鳴懇切地說,“如果沒人娶你,我娶。我等你,你只要記得永遠有我等著你就行。”
整容醫(yī)生不能保證給白燈復(fù)原,魯中鳴就將白燈帶進了自己科室,他用最好的美容線親手給她縫了針,他輕柔的動作和謹(jǐn)慎的態(tài)度讓白燈的心瞬間融化,她當(dāng)即就懂了什么叫做依靠,這就是依靠啊!
每提起這件過往,白燈總覺著自己進入平行世界了,她委屈地解釋:“我那不是受大刺激了嘛,喪失理智了。”
看她可憐,齊司妙也替她說好話:“可以理解,這樣是容易上鉤,不能全怪燈燈,魯中鳴小子心眼子就是多。”
“理解什么理解,依我看這就是魯中鳴的圈套,誰家好人剛好在相親對象單位門口被撞,還能剛好被相親對象救了,都是他設(shè)計好的!對,整容醫(yī)生也是一伙的,傷口哪里深了?拆線的時候一點兒痕跡沒有。”錢湘恨鐵不成鋼,“燈燈大傻子,齊司妙你是二傻子,一對兒沒頭腦!”
齊司妙撇嘴,明明第一次見魯中鳴的時候錢湘也挺樂呵的,還夸他有教養(yǎng)有禮貌呢。
白燈憋屈,不吭聲,想起一系列由愛成恨的往事,她都不知道該算在誰頭上。通過自己的遭遇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身為女人的無奈,千百年來,女人的命運總是和婚姻捆綁在一起,無論婚前多么光芒萬丈,婚姻都會斂起女人身為獨立個人的耀眼光環(huán),若是遇到一段失敗的婚姻,哪怕自己是輪太陽也會陰云蔽日。在世人眼中,再優(yōu)秀成功的女人也會被人當(dāng)作茶余飯后的消遣對象,人的舌頭是軟的,尤其在女人身上尤其彈軟,可以任意發(fā)揮其口吐蓮花之能。
有偏見的人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婚姻不好的女人肯定自己有毛病。看似中立的人會說,經(jīng)營不好家庭不能全怪一個人,得各打一耙。嫉妒心起的人講,女人在面外風(fēng)生水起又怎樣,還不是孤孤零零沒本事。總之,女人身上一定會沾點兒惡名,哪怕她只是被欺騙的受害者。
運氣不好怪不得任何人,人要倒霉起來老天都沒辦法。
只有齊司妙冰冷的總結(jié)過這句話,她明明沒有在安慰人,白燈卻感受到了極大的慰藉。遇到誰都是命運使然,她被魯中鳴盯上非她所愿,真君子和有目的而來的偽善小人都是君子模樣,永遠抱著懷疑生活,怕是也經(jīng)營不好婚姻,但是一腔熱情不到最后一刻怎知是錯付,唉!命里倒霉這種事要她怎么提前抵擋?
念咒般怪異的鈴聲沖散了錢湘的怒氣和白燈的委屈,齊司妙從兜里掏出手機,來電名讓她詫異:羊崽子。
齊司妙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電話給孟曉洋了,果然,微信上有他幾條寒暄的消息,她沒理,這孩子直接把電話打過來了。
“你在干什么?”孟曉洋見齊司妙接電話,立刻發(fā)了條視頻邀請過來,他問,“你是不是對我設(shè)免打擾了?”
齊司妙本想承認(rèn),但她鬼使神差打開了視頻,猛一看到孟曉洋大方的笑臉?biāo)⒖贪褜嵲挷亓似饋恚瑢λ麩崆榈卣惺帧?
孟曉洋眼睛湊到屏幕前,問道:“你沒回家?周圍怎么這么黑?”
齊司妙還沒想到該怎么回答,錢湘突然拽過手機問孟曉洋:“你一會兒有事兒嗎?”
孟曉洋看到鏡頭前換成了錢湘,沒反應(yīng)過來,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那就好,你來幫我們個忙,我們?nèi)齻€女人要應(yīng)付有五個男人,心里沒底,你能來的話,想要什么報酬事后隨便開口。”
齊司妙瞠目結(jié)舌,白燈也好事兒地湊到前排來,三個人盯住孟曉洋,她們以為對面的男孩兒會有問題,有遲疑,誰知孟曉洋連想都沒想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好,時間,地址給我發(fā)過來,我立刻動身。”
掛了電話,齊司妙傻愣愣地望著錢湘,那人則觀察著路況一門心思開車,錢湘的解釋很簡單:“多一個人比少一個人強,雇保鏢得預(yù)約,事發(fā)突然我弄不來人。”
孟曉洋和余歡趕到白燈樓下的時候,三個女人已經(jīng)在樓門口等著了,見到二人,錢湘沒有半分客氣,見著熟人一樣,直接指著樓上說:“觀察過了,魯中鳴帶的是工人,雇傭關(guān)系。”
白燈直接說明白:“房子是我的,我媽給我的時候已經(jīng)裝修好了,他就買了家電和車。”
有之前的事做鋪墊,這三言兩語已經(jīng)夠孟曉洋二人聽明白了,原來魯中鳴要把婚后買的東西都帶走,那些已經(jīng)上墻的通通都拆了下來,他這是叫工人大晚上的搬空白燈的家啊。
弄明白原委幾個人大皺眉頭,白燈的五官也擠到了一起,看上去委屈又難過。
一邊兒半天沒出聲的余歡干脆的擼起袖子,按亮電梯催促道:“這樣了還等什么?走哇,打他!”
白燈心虛,感覺錢湘喊這兩個學(xué)生來不是幫忙,是來添亂的,別人她不清楚,學(xué)生她可了解得很,一攛掇就容易上頭,熱血青年都這樣,她只想解決問題,沒想過要打起來。
幾個各懷心事的人進了樓道才發(fā)現(xiàn)白燈家的房門大敞,工人和工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茑须s,大概因為噪音已經(jīng)響了一陣子,家門口三三兩兩圍著幾個探頭打聽的鄰居,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正欲往屋內(nèi)走,看見白燈帶人回來了,他停住腳步閃身進了人群中。
白燈等人跨進門內(nèi),魯中鳴看到起先進來的三個女人一點兒也不意外,倒是對最后跟著的兩個面熟的年輕男人很意外,他愣了愣,越過女人們直接問兩個男人:“又是你們,你倆什么情況?”
“打你。”
余歡回答得干脆,要不是場合不對錢湘能笑出聲。
齊司妙對工人喊:“停下!這人不是業(yè)主,你們怎么拆的怎么給我裝回去,不然我報警了,他私闖民宅,你們都是從犯!”
工人們停了下來,領(lǐng)頭的工人看向魯中鳴手中的家門鑰匙,一臉疑惑。
魯中鳴對工人喊:“拆!該拆拆!這都是我買的!”
白燈站到魯中鳴面前,難以置信這曾是那個救她于危難,發(fā)誓永遠為她托底的男人,她痛心疾首地問:“魯中鳴,你到底還要逼我干什么?”
“我逼你什么了?咱們賬沒算完,算算清楚而已。”
“協(xié)議簽了,車你拿回去了,錢我也給了你一半。”
魯中鳴指著家里的東西說:“協(xié)議上沒寫這些,你不會介意這點兒小玩意兒吧?哦對了,還有這些。”魯中鳴打開冰箱,里面還有幾個月前買的肉和酒,他指著冰箱里的東西說,“冰箱是我買的,我肯定得帶走,里面這些東西你要不要?要了就算算賬,哪些是我買的哪些是你買的,多退少補,你要是不想要我就順便一起拿走。”
啪!齊司妙關(guān)上冰箱門,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