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2022年 冬 多云轉晴 -8—7°

暖暖的媽媽和舅舅在廚房做飯，爸爸和姑姑心安理得地在客廳看電視。

暖暖問姑姑：“媽媽告訴我，女孩子要學會做飯。”

姑姑說：“不用。找一個會做飯的老公就好了。”

爸爸說：“為了自己，也要學學，不然像你姑姑一個人的時候就餓死了。”

小暖暖說：“可以叫外賣啊，爸爸。你真笨。”

貳

2019年 冬 陰 -6—6°

慕容楓狠狠抓著女子的胳膊說：“我本想著，咱們朋友一場，有些東西我就不要了。不過現在想來，我送你的幾個包，加起來有十萬了。打了折，還我八萬就好。”

“有兩個包，你說是客戶送的。”女子眼眶又紅了。

慕容楓放開了女子的手，猝不及防地攬著肖晴的腰：“對啊，是客戶送我的不是送你的。既然分手了，我也不能太吃虧，我還得養活我現在的女朋友。你不會介意我送你的東西是用她的錢買的吧。”

肖晴配合著演出，說了句：“不介意。”是因為慕容楓的觸摸，她感到了臉發燙嗎，還是因為他說的“女朋友”三個字，讓她浮想連天。

沒有深愛，放下了，可以和朋友一樣相處。卻因為他不經意地撩撥而芳心大亂。

喜歡一個人不難，愛上一個人是否很難？肖晴沒有愛上過徐喬杉，不過討厭而已。

放下一個人很難，再難也要堅持下去，不能沒有了自己。

肖晴沒有聽到慕容楓和他的前女友說了什么。

只感覺自己被人拉著往前走。

慕容楓拖著行李箱，拉著發呆的肖晴，往服裝城走。

本想著回公司取東西，卻被前女友攔住去路，沒了心情。不過，這次出差，搞定了難纏的客戶，順利簽單，就能過個好年了。

慕容楓停下腳步，等著綠燈過馬路，馬虎的肖晴撞了上來，正好是慕容楓肩胛骨的位置。

如果是個胖子，可能沒事的。不幸的是，慕容楓是個清瘦的人，受傷的只有肖晴的頭。

“你只長年齡，不長腦子嗎？”

肖晴齜牙揉著自己的頭，仰頭看著慕容楓說：“對不起。”

慕容楓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是有多笨，是我磕傷了你，你道歉干嗎！”

慕容楓俯身看著肖晴腫起來的大包，有些慚愧。

慕容楓常在附近一家咖啡廳喝下午茶，不由分說拉著肖晴去了咖啡廳。

慕容楓是常客，又長相突出，服務員對他印象深刻。

慕容楓拉著肖晴坐下，什么都沒點，讓服務員拿冰過來。

肖晴還別扭地問：“我們不買點東西，麻煩人家不合適吧。”

“閉嘴，你是不疼了，還關心別人。”

肖晴咬著嘴唇不說話，服務員送來了冰，慕容楓點了一杯咖啡、一杯奶茶和一塊蛋糕。

肖晴用冰袋敷著受傷的額頭，一只手不方便又吃又喝，一旁悠哉悠哉喝著咖啡的慕容楓，把手蓋在了肖晴的手上，嘲笑地說：“我一只手來得及喝，我幫你按著吧。”

肖晴矜持了一下，沒有抵擋住美食的誘惑，放開了手。

在肖晴看來，慕容楓肯定會趁機嘲笑她體無完膚，然后按壓的時候也會專門使勁按，讓她疼。這是慕容楓的一貫作風。

可慕容楓老實地喝著自己的咖啡，還讓肖晴一會幫忙參謀他爺爺奶奶能穿的衣服。

肖晴不解地問了：“你這月薪上萬的人，怎么給爺爺奶奶在服裝城買衣服，不是應該去新天地嗎？”

“以前買過新天地的衣服，回去騙他們說是便宜貨，不然不穿。可是，孤兒院的志愿者不開眼，告訴他們這是牌子貨，很貴。這兩個老家伙打電話讓我去退了，不穿了。”

“所以你就不買貴的了？”

“去服裝城買個雜牌，他們也不知道，質量也不能太差，省得他們穿不了幾年就壞了也不舍得扔。你不知道，他們老兩口的衣服都是撿的姥姥姥爺的。”

肖晴偷笑，慕容楓說他爺爺奶奶的衣服撿的慕容雨姥姥姥爺的，他自己的衣服還不是撿的歐陽禹的，好多還沒剪吊牌。歐陽禹的衣服慕容楓一個人穿不過來，還有肖晗也在分擔。

慕容楓選擇的是炫目的，肖晗選擇的是暗淡的。

記得高中時候，他在校服里穿著歐陽禹不要的限量版白襯衣，引起了不少女粉絲的悸動。

“這里奶茶的味道挺熟悉的，你以前打包過？”此時的慕容楓低頭看著手機，肖晴才發現，慕容楓的睫毛很長，長得讓她這樣的美女都妒忌。

多少女生，買著睫毛生長液讓睫毛越來越長，可是都失敗了。

他一個男人，何德何能！

“慕容雨喜歡這家的咖啡，說他家咖啡純正。所以經常叫外賣。有時候嫌外賣慢，還讓我和肖晗過來買。”慕容楓依然玩著手機沒抬頭，他今天里面穿著一件黃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襯衣，衣領有歐陽禹的卡通形象，下面是一條白色的牛仔褲。眩目的配色，一般的男子還真駕馭不了，慕容楓果真不是一般人，他高中可是三班的。

遠處有幾個女孩對著他們這邊竊竊私語，肖晴早已經習慣慕容楓和肖晗的奪目，使她這樣的美女毫無顏色。

其中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問慕容楓要微信號。慕容楓指了指肖晴：“女朋友不讓。”

第二次了，一天拿她當了兩次擋箭牌，合適嗎？肖晴認為自己不能給慕容楓省錢，她又要了一塊蛋糕和一杯奶茶。

是生氣嗎？肖晴胸悶的喘不過氣來。一定是咖啡廳太熱，不是別的，和慕容楓一點關系都沒有。

慕容楓買了單，拿起紙巾幫肖晴擦嘴角的蛋糕漬，自然，熟練。

肖晴記憶里有這樣的情節，初次，慕容楓還解釋：“你是肖晗的妹妹，也是我妹妹。這是正常接觸，不要誤會。”

就是慕容楓“不要誤會”的正常接觸，讓肖晴慢慢誤會，無法自拔。

那些年

17歲的慕容楓問16歲的慕容雨：“你為什么喜歡喝咖啡？”

“苦，可以提神。讓人記住苦的記憶，苦也是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