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拆解情由
- 時空交錯中的李白與愛情
- 寫書的小笨豬
- 3779字
- 2024-03-18 19:19:00
暖且柔,不過趙佳萱卻無心留戀,而是徑直踏入姚桓的房間。
一副哭喪臉,映入眼眸。
姚桓的神情,像是飽受委屈。
楊老醫正在收拾藥匣,似乎已經診治完畢。姚桓卻拉著他手,祈求似的說道:“楊大夫,您先留在舍下,吃穿用度皆無需費心,這青碧子之毒,整座長安城,只有您能解。”
“公子的毒已然被祛除,小老兒自當回避。”
“無妨,楊大夫,還需要觀察數日。”
原來有些怕死,趙佳萱面露無奈,不過卻也清楚,姚桓本就是公子哥,一旦性命攸關,自然會亂了方寸。
楊老醫也哭笑不得,最終只能將解藥留下一份,然后才得以脫身。
廂房內再次安靜下來。
如紋絲不動的湖水。
姚桓似是陷入迷惘中,一雙眸子,空洞無光。
片刻之后,又似想起什么,忽的抓住趙佳萱的手,大聲喊道:“小蓉豈敢!”
“桓哥哥,是否和小蓉有關,并不定論,這件事情,還需參詳一二。”
“那一對花黃,我早已熟稔,正是小蓉之物,莫非還存在著變數嗎?”
聲嘶力竭,片刻前的安靜被徹底打破,姚桓的心似被刺痛,趙佳萱輕捋他的鬢角,柔聲說道:“桓哥哥又忘了某句言辭嗎?”
“姚家確實養的起她,可是眼下她已經喪心病狂。”
“桓哥哥慎言。”
趙佳萱的右手,捂住姚桓的唇。
是噤聲的動作,卻也安撫著他的心,寧靜終究到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嘆息代表的無能為力。
趙佳萱清楚,如若收束不住這般情緒,那么今天又可能會斷更。
這是陳重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之后,最真切的情思。
是情思。
難以割舍,甚至心口隱隱作痛。
難受的感覺勾起痛不欲生的苦楚。
幾乎以為這輩子會早夭。
其實不該如此,高中之前,并不會這樣。
有時候會有恨意,痛恨入讀高中之后,怎么就變了心情。
那些淳樸的,那些懵懂的,那么無憂無慮的生活,頃刻間從身邊溜走。
取而代之的是人生的價值,奮斗的意義,以及當隨遇而安時,與同學們疏離的落寞。
如今想來,不過是一笑而過的事情,可是卻不似高中之前那般,能夠做到。
其實陳重就在身邊,人生就可以知足。
勸慰之心,也會生出,可是情緒上的波折,終究收束不住。
難道真的有一些失心瘋嗎?
趙佳萱捫心自問,然后發現,或許是有的。
對,這部小說的女主角,有一些瘋。
人來瘋的瘋,善的秉性更多一些。
勉強拿起手機,點開寫作App,打出幾行字,然后又一次陷入迷惘之中。
這樣的創作,會被編輯認可嗎?
不對,不應該這樣思量,能被讀者認可,才更加重要。
類似的人設已經有很多人寫過,并且口碑載道,讀者眾多。
可是真的要這樣構思嗎?
舉棋不定!
并且是無數次之一。
每當情緒忽的起伏時,它就會出現。
只能暫時放下寫作,可是當真的放下之后,卻總覺得,虧欠了時光。
或許虧欠的是陳重,掙扎著起床,落坐在陳重身旁,輕撫著他的絨發,落寞的神情,終究流露出來。
姚桓因為信任危機,而受到煎熬。甚至在毒被解了之后,歇斯底里,不顧公子哥形象的怒吼著。
而面對陳重呢?
信任危機是沒有的,有的只是飄忽不定的心。
唉!
或許還真的就是因為失掉了淳樸之心,所以才會糾結于無法掌控的事情。
再次拿起手機,點開和楊兮的聊天頁面,將一個問號發送了過去。
楊兮的回復倒是及時,是一個驚嘆號,緊接著,又是“怎么了”這三個字。
“想起了竇唯的音樂,都已經沒有歌詞了。”
“矮大緊說過,往后的音樂,都是向著沒有歌詞的方向發展。”
“好吧,給你分享一首詩,‘裁紅暈碧淚漫漫,南國春來正薄寒。此去柳花如夢里,向來煙月是愁端。畫堂消息何人曉,翠帳容顏獨自看。珍重君家蘭桂室,東風取次一憑闌。’才女柳如是的大作,陳寅恪先生激賞‘柳花’句,更為窺破三百年前的情緣蜜語而興奮,贊之為高才,數百年之后,九州之間,無人能解此意。小女子認為‘信乎’!”
似乎又是一段長篇大論,并且在末尾加上了一個搞怪的表情。楊兮的回復很及時,雖然并不長,卻言簡意賅:“那兩位是中國大陸音樂界的前輩,我和你一樣,‘信乎!’”
“我們不一樣,你已經算是成名歌手,而我還是撲街作家。”
“萱萱,我和章白筠的愛情你也看到了,和單身區別不大,你就不一樣,與陳重相伴的時光,于我而言,足以用恒河沙數來形容,我們都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安撫的言辭立刻被奉上,并且是用語音發過來的,楊兮調皮了一次,因為聲音極美,唱功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絕代妖姬的本色顯露無疑,趙佳萱終于笑了,雖然有些勉強。
“兮兮子,想你,在我家小重重相伴左右時。”
“萱萱,想你,在和章白筠見面之后。”
“嗯,我們是心有靈犀的好友。”
趙佳萱長吁一聲,然后將手機放置一旁。
楊兮似真的心有靈犀一般,并未回復。
而已經斷更的小說,勉勉強強的,被重新提筆。
身旁的陳重,卻睜開眼眸,不過并未呼喚趙佳萱,而是壞笑著,枕在了她的腿上,然后才開口言說。
“萱萱,你的沙發不是很舒服。”
“忍著!”
揮出去一拳,捶打在陳重的胸口,然后挪到沙發另外一側,徹底遠離這個家伙。
“佳萱,我覺得此刻是我們相識至今,最幸福的時光之一。”
“好吧,你是這份心思,我無話可說。”
“不想知道為什么嗎?”
陳重柔聲輕問,趙佳萱緊閉雙唇,并不搭理他。
“我想說,與我相伴的時光,真的如恒河沙數。”
“你,好你個小重重,居然偷聽我與楊兮的對白,你不是很討厭她嗎?”
趙佳萱白了陳重一眼,似是心情不爽,陳重微微一笑,然后說道:“對呀,我就是很討厭她,所以用粗重的男聲,重復她的言辭。”
“陳重,你別說話,可以嗎?連載的小說,確實不能繼續斷更。”
這番言辭,語重心長,陳重應了一聲,然后說道:“我就坐在這里,就在不遠處守著你,如若你覺得有礙瞻觀,那我就躲起來,但是依然會在你左近。”
“你還是躲起來吧,創作期間,喜歡無人打擾。”
“行。”
立刻應允,并且起身,走向陽臺。
趙佳萱抬起眸子,瞧著那副挺拔的背影。
健美且有力。
是外形絕佳的男人。
尤當陽光照在他的身軀上時。
可是怎么會?
并不能瞧見迎著陽光的模樣。
不,可以想象的到。
身軀的側面,散發出來的光暈,像是一件羽衣。
一件陽光織成的華服。
可是今天大雨滂沱,陽光少的可憐。
不過應該知足,些許溫暖就足以暖心。
陳重贈予的愛,并不多,是生活中微乎其微的小事。
可是他想到了,并且做了出來。
他是真的用心用情的男人。
今天可以不必爭吵。
權當回饋他的愛。
李白呢?
回眸凝望一眼站在廂房外面的飄逸身姿,賞心悅目的感覺,幾乎平生僅見。
他也躲了起來。
是故意為之,還是忽然間瘋癲一場,趙佳萱瞧不出來。
因為它似乎很喜歡門口鳥籠里的金絲雀。
或許他天性爛漫,活潑的生靈,總能勾起更多喜悅。
他確實喜悅,而姚桓的歇斯底里,也在繼續著。
“萱妹,小蓉怎會如此?”
“桓哥哥,不是說好了嗎?這件事情一起參詳。”
“參詳什么呀,李白一直杵在門外,分明不愿意招惹是非。”
姚桓恨恨的腹誹著,趙佳萱的手指,戳了一下他的朱唇,然后說道:“桓哥哥,忘記‘慎言’二字了嗎?小妹覺得,今天的桓哥哥,似乎提不起心神。”
“唉!”
姚桓哀嘆一聲,然后接著說道:“你們都心善,我這個公子哥惡毒,這樣是否滿意?”
“桓哥哥何必妄自菲薄呢?有一件事情,伯父可能并未告知,前天清晨,五更鼓聲敲響不久,那匹青驄馬當街發狂,被李翰林馴服,送了回來。”
“有此事?”
姚桓面露詫異,這件事情,他確實不知。
“還有一件事情,桓哥哥可知為何小妹箭傷反復兩次?”
“難道這件事情也存在著貓膩?”
“是也,桓哥哥是否思量過,為什么從張九郎的酒肆回來,喂養青驄馬時,會手指再次流血?”
姚桓的面容,幾乎凝在一起,像是聽到了難以捋清的是非,一雙手掌更是捏住蠶絲被,伏在面容上。
“姚公子勿急,這件事情白可以替你拆解。”
“李白,你別打岔,行嗎?本公子能猜得到,無非是因為青驄馬有問題。“
“對,那匹青驄馬的毛發上有毒,是一種可以讓傷口破裂的毒。”
趙佳萱給出答案,姚桓的手掌,捂住臉頰,不可思議的神情彰明較著,并且立刻詢問道:“下毒者是誰?馬夫嗎?”
“不清楚,所以才需要參詳,桓哥哥是否知曉,前天誰和青驄馬接觸過?”
“除了馬夫,就是小蓉。啊,萱妹,我要喝參茶,如若再聽到某些齷齪和小蓉有關,會如她一般,變成失心瘋的。”
姚桓猛地躥下床榻,走到廂房門口,大聲的喊著:“桃夭,快給本公子拿碗參茶。”
語閉的瞬間,院門旁的小廂房內,一位婢女應了一聲,然后慌慌張張的走了出去。
“萱妹,接著說!”
是憤懣的語氣,似乎已經火冒三丈,趙佳萱再次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后說道:“和小蓉是否有關,并無定論,至少下午看望小蓉時,你我的傷口,并未破裂。”
“她可能只將毒抹在了青驄馬身上。”
“所以關鍵還是查出到底是何種毒藥,出自誰之手。”
趙佳萱點破其中關鍵,姚桓似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們這就去馬廄。”
“娘子和姚公子勿急,這件事情交予白,二位只需告訴白如何查驗即可。”
“行,李翰林去馬廄取幾根馬鬃,交予楊老醫,請他查驗一番。”
趙佳萱吩咐下去,李白當即應允,并且走出了廂房。
姚桓卻似有醋意大發一般,白了李白一眼,然后嚷道:“萱妹沒有別打算嗎?”
“桓哥哥勿急,姚府之內,可能與青驄馬接觸之人,還需詢問馬夫。”
“行,我們這就去一進院找他。”
李白的手里,握著一張手帕,是替姚桓包扎時用過的,楊老醫替他診治時,拆了下來,此刻恰好裹著馬鬃。
傍晚已至,再有一個時辰,長安城的坊就會關閉。
而寶善堂和永寧坊之間,相聚七八里。
這是一段不短的距離,李白也顧不得許多,雙腳一提,駛出鷂子翻身的輕功,躍上閣樓。
片刻之后,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聚集在大街上,瞧著李白在樓宇間縱躍。
楊老醫也在人群里,不過并未特意觀望,而是在替人診治返回途中,恰巧遇到。
也幸好此刻,他距離寶善堂不遠,恰巧早李白一步,趕回寶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