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鶯銜糖(1)
- 逆天女配:神祇的獨家守護
- 請賜我一把刀
- 2007字
- 2025-02-02 03:34:56
好累。
但一睜眼,居然已不是之前認識的世界。
009已不在了,我的任務還在繼續嗎?
你究竟想干什么……
哥哥。
“宿主可以選擇清除上個世界記憶。”熟悉的聲音,卻不見藍色光點。
“009,是你嗎,沈清硯呢?”
沒有人回答我。
世界又突回沉寂。
“清除吧。”
“是,宿主。此世界009已不能給你任何幫助,您是百樂門歌女:林晚意,攻略對象:蕭承璟。”009的聲音越來越小,好似馬上就要消失。
是不是因為009擋住了那次攻擊所以它才會如此虛弱?
那解決辦法就只有…
你到底是誰…
沈清硯…
林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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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銀簪尖抵住第七枚盤扣時,化妝鏡里突然漫出一片鴉青色的影子。
鎏金留聲機還在轉著《夜來香》,可李香蘭的嗓子分明卡在“那南風吹來清涼“的“涼“字上——有人按住了唱片。
“林小姐的簪子該磨了。”
冰涼的槍管順著我后頸滑進旗袍領口,卡在第三截脊椎的凹陷處。
我認得這個聲音,昨夜在二樓包廂,就是這個聲音用德語說了句“彈藥艙溫度異常”,讓日本領事帶來的翻譯官當場打翻了威士忌。
鏡中映出半張棱角分明的臉,黑緞西裝領口別著金絲雀尾羽。
整個上海灘只有蕭家會在西裝內襯繡五線譜暗紋,那些起伏的銀線此刻正貼著我后背,隨呼吸烙出肖邦夜曲的輪廓。
“蕭少爺走錯化妝間了。”我旋開口紅蓋子,絳色膏體在鏡面畫出道血。
“聽《毛毛雨》該去南廳,這兒只唱殺人的調子。”
槍管突然抵住腰窩,我手一顫,口紅折在鎖骨。
他俯身時龍涎香混著火藥味漫過來,燙傷的虎口擦過我耳垂:“上個月十六號,你唱完《天涯歌女》去了禮查飯店。”
扳機扣動的輕響擦著絲綢,“403房客人的太陽穴,是不是也插著這種鎏銀簪子?”
我反手將斷掉的口紅按在他喉結,膏體在皮膚碾出糜爛的朱砂色:“那晚的留聲機放的是《薔薇處處開》,槍響在第二段副歌。”
指尖沿著槍管游走,“不像蕭少爺,殺人專挑《圣母頌》。”
窗外驟亮的車燈割裂黑暗,我看見他瞳孔猛地收縮。
幾乎是同時,我的高跟鞋跟踩碎地上鴉片膏,玻璃碴混著黑膠唱片碎片飛濺。
他扯住我手腕撞向妝臺,十二瓶香水迸裂成毒霧,迷蒙水汽里我的膝蓋頂到他腰間硬物——是把拆信刀,刀柄刻著慕尼黑軍工廠的鷹徽。
“這么急著找這個?”
他嗤笑,拆信刀挑開我側襟盤扣,“上個月從漢堡港失蹤的那批貨...”冰冷的金屬貼住肋骨,“林小姐的腰倒是比海關的檢查員細三分。“
我咬破舌尖將血沫啐在他領口,趁他偏頭時抽出大腿綁著的柯爾特。
可槍管竟被他用牙齒咬住,溫熱的唇擦過扳機:“M1903的擊錘聲比百樂門的老鋼琴還澀。”他犬齒在槍身磕出響,“該上油了。”
警報聲就是這時響起的。不是租界巡捕的銅哨,是日本軍車特有的尖銳蜂鳴。
他猛地將我撲倒在地,子彈穿透玻璃在我們頭頂炸開水晶吊燈。
我后腦撞上留聲機,唱片發出垂死的呻吟,他的手掌墊在我腰后,掌心有道新鮮的割傷——正是我三天前在碼頭用鋼絲弦留下的。
“第三次了。”他舔去我嘴角血漬,“每次見你都像在拆定時炸彈。”
爆炸的氣浪掀翻整排衣架,我看見他鎖骨處的玫瑰形疤痕在火光中綻開,那是我去年用勃朗寧槍管烙下的印記。
我們滾進更衣間的暗門時,我的珍珠項鏈纏住了他懷表鏈子。
渾圓的南洋珠一顆顆蹦落,在滿地狼藉中折射出詭異的光。
他忽然攥住我后頸,鼻尖抵著鼻尖:“青幫的賭場,日本人的軍港,法租界的教堂...”
拇指抹開我眼尾金粉,“你往我的貨輪里塞炸彈時,怎么不數數自己樹了多少敵?”
我屈膝頂向他胯間,卻被他用腿壓住。絲襪裂帛聲里,他忽然抽出我發髻里的銀簪,簪尖正對窗外晃過的黑影。
我聽見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音,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悶響。
“降E小調諧謔曲。”他將簪子插回我鬢邊,“下次滅口記得換把準的槍。”
黃包車的殘骸在舞廳門口燃燒,汽油混著香水味令人作嘔。
他扯下幕布裹住我裸露的肩,布料上的金線磨得人發疼。
我摸到他后腰的槍套,那里本該別著把魯格P08,此刻卻塞著朵蔫了的白玫瑰——是我昨夜扔在臺下的那朵。
“蕭家從柏林的貨...”我指尖戳進他槍傷未愈的腰側,“換不來黃浦江的航道。”
他悶哼著扣住我手腕,溫度高得異常。
我忽然想起半月前截獲的電報:蕭氏少東家高燒三日,疑與碼頭焚毀事件有關。
“林晚意。”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氣息噴在耳后新結的痂上,“你往我酒里下鉈鹽時,怎么不擔心我死不透?”
犬齒咬開我頸后的繃帶,那里藏著虹口道場刑訊室的烙鐵印。
我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他偏過頭笑,嘴角血絲滴在我胸前的翡翠墜子上。
那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此刻正映著他瞳孔里的火光,像極了閘北倉庫爆炸那晚的月亮。
“你該慶幸我改了劑量。”
我扯開他襯衫,三道抓痕橫貫胸肌,正是上周在貨艙留下的,“死在水銀蒸氣里可比挨槍子痛快。“
他突然掐住我下巴,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
我們身后的鏡子轟然炸裂,彈片擦過他額角,血珠滾進我敞開的衣襟。
在彌漫的硝煙里,我數清他睫毛上沾著的玻璃碎屑,十三片,正好是上個月沉在吳淞口那艘日本軍艦的編號。
“百樂門的地板下埋著三百公斤TNT。”他舔去我鎖骨上的血,“你猜引爆器在誰手里?“
我摸到他藏在琴盒夾層的懷表,表面溫度灼人。掀開表蓋的瞬間,我看見秒針在倒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