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安之怒殺二皇子,文仁輕勸章則安
- 長生見聞札記
- 何奕晨
- 2399字
- 2024-05-15 14:39:25
“章則安......”二皇子看到他之后,腦海中那個夢里章則安提著刀對著他的畫面真的出現(xiàn)了。只不過提刀的人并不是章則安而是李成儒。
他迅速想起來自己那天做的事......
“怎么,沒想到嗎?”章則安怒視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二皇子吃了,骨頭都嚼得細碎的樣子。
“你們敢!我可是皇子!你們殺我是想干什么?謀反嗎?”二皇子額頭冒著汗珠,低聲嘶吼著。他不敢大聲說出來,因為那刀死死貼在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有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就很有可能自己把自己殺了。
“皇子怎么了?皇子就可以隨意殺人,就可仗著自己皇子的身份強搶女子?”章則安怒吼著。他伸出手捏在將李成儒貼在二皇子脖子上的刀背上,然后慢慢移開。
李成儒見狀也不阻止,只是把刀放了下來。
二皇子見狀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想干什么?
但下一刻,章則安的拳頭直接打在了二皇子的鼻梁上。二皇子順勢倒了下去,只感覺感到鼻子上一陣火辣,和有什么東西從里面流了出來。
“啊!.....”
章則安跳到二皇子床上,對著他就是亂拳落下,嘴里還不停的說著:“殺個皇子怎么了?殺個皇子怎么了?你能殺了梨園二三十口人,我就不能殺你嗎?佑安和曉霜就要成親了,就是因為你逼死了他們!我打你,殺你怎么了?”
章則安嘶吼著,李成儒看似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可他的心里也是躁動著的,他聽著章則安說的話,他也想上去拳打腳踢二皇子。
明明是一對可以傳為佳話的新人,卻因為二皇子覬覦美色硬生生給毀了。
“我叫你囂張!我叫你狂妄!我叫你生是皇子!我叫你仗勢欺人!我叫你視人命如糞土!我叫你...”
章則安一拳接著一拳打在二皇子已經(jīng)浮腫,青紫,快爛掉的臉上。在他臉上淚痕很深,很明顯,他咬牙切齒,他已經(jīng)快沒力了。這將近兩年時間的積怨他全打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可明明報了仇該是舒坦的樣子,可他為什么會哭呢....
他這一拳一拳看似打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可其實他的每一拳都落在了自己的心里,那種窒息的傷感的呼吸在每次落下的拳頭上狠狠大捶打著他的心。
他后悔自己當初怎么就把二皇子說的話聽進去了?就像李成儒跟他說的一樣,不就是一件小事嗎?每個人都會有害怕的東西,他李成儒也是,也有害怕的東西。
如果當時自己也像現(xiàn)在怎么想就不能發(fā)生那樣的事情,這樣他就能看見楊佑安一身狀元紅衣,騎著皇帝賜的寶馬,然后自己找人風風光光的一起跟著他去梨園提親。他也就能能喝到楊佑安的喜酒。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盡人意。
所有人永遠都是在失去之后才開始悔恨,總是說著如果、當初。可如果、當初總是回不去的。
這也是二皇子在此之前每日夜里,總是做著噩夢和提心吊膽的驚慌的原因。
楊佑安死后,他跟上京城府尹報了案。可能是他急病投醫(yī),報上去之后一直沒有回應(yīng),這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單純了。抓皇子,他們怎么敢呢?
后來他每天跑到皇宮里,每天都在皇帝上朝的時候提起這件事,可皇帝卻不以為然,還說:“不就死個狀元嗎?讓后來人補上就行。”
他也因此被皇帝下旨不得再入宮,沒辦法的他只好跟李成儒寫了一份信:
“見字如面。”
“自與李兄當年綠水青山一別,又過數(shù)年。遙記與君自賦陽一別,曾托一愿于我,護佑安平安,吾自當如愿。可今安之已無能為力,皇子覬覦佑安之未娶之妻曉霜已久,我曾與他多次與皇子相沖。雖解一時之危,但皇子已是不管不顧,于不久前殺未婚之妻二三十之家,辱曉霜,逼得自刎。佑安也因此瘋癲,投河去了。吾報官,府尹卻視其皇子不敢。吾又入皇宮,陛下依舊不為,只將皇子禁足于寢殿。安之已無能為力,特寫此信,問兄該當如何?安之待兄回。章安之親筆。文商二十年,季秋之末,孟冬之初。”
可李成儒收到信已是文商二十二年的晚夏。
當二皇子知道章則安每天都在大殿上說起這件事情之后,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度過,生怕有一天父皇被說動了,然后章則安要說殺了自己,以至于每日夢里總是夢到章則安或是李成儒提著刀來殺自己的場景。
而如今,這一天終于也是到了。他被章則安每次有力的拳頭打的面目全非,七竅流血,如今也是撐不住了,只見他在已經(jīng)麻木了疼痛中閉上了眼睛,僅有的的害怕的思緒也隨著章則安的最后一拳煙消云散。
章則安喘著粗氣,雙眼發(fā)愣的坐在那里,心里想著那天晚上的場景和看見楊佑安投河之后被人撈起來安靜躺在那里的身體,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
李成儒看著章則安的模樣,又看了看緊閉的門口,眼中一絲凌冽一閃而過,繼而轉(zhuǎn)頭對著他說:“好了,你先走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你要干什么?”章則安愣愣的轉(zhuǎn)過頭,有些哽咽和抽泣的看著李成儒問道,“你不走嗎?”
李成儒笑了一下,“殺了皇子,怎么可能就這么走了?當然是去找皇帝請罪啊。”
“皇子是我殺的,要去也是我去,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章則安從床上走了下來,他注視著李成儒眼神堅定的說道。
李成儒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你有家業(yè),你去了就是把你和伯父往刀山火海里推。我就不一樣,沒什么牽掛。再說了皇帝欠我一條命,我殺個皇子不會有事的。”
“可是......”章則安還想說什么,卻被李成儒打斷了,“不用說了,你回去吧。這種情況我只能護住自己,護不了你。回去吧,別讓伯父擔心。也放心,我死不了!你去了,我可能就又要少一個朋友了。”
“我...那我這次可不是膽小。”章則安睜開淚眼,有些激動的看著李成儒。
“你不膽小,只是人都有害怕的東西,這沒什么,別放在心上。”
章則安從這句話里明白了李成儒的良苦用心。其實剛才他完全可以一刀殺了二皇子,可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把機會留給自己。他不想章則安一直活在模樣護好楊佑安的陰影里,也想他可以從當年的事情里走出來。
“好了,走吧。”李成儒笑著對著章則安指了指那道門。
“那我真走了?”章則安往那道門走去,可是忍不住回頭看著李成儒,其實他還是有些不想走,他心里還是想陪著李成儒一起去。
“走吧。”李成儒話語輕輕,嘴角總掛著笑,“出宮的時候注意著,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不然我真就護不住你了。”
章則安走到門口,聽到李成儒的這句話,忍不住的仰天抽泣著:“我等你回來喝酒。”
“好!”
章則安打開那道門,在一聲驚訝不已的怒吼聲中,穿過夜色離開了皇宮,“二皇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