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衣淺笑
- 仙俠:我為紅塵客,一劍驚萬仙
- 炸雞味土豆
- 3468字
- 2024-03-01 15:59:12
聞言,李欽一愣,瞧見蕭臨的神色愈發凝重,猜測莫不是他家里出了什么變故?
他心中也是咯噔一聲,急忙問道。
“蕭兄此言何故?”
蕭臨將手中的酒狠狠灌入喉中,少頃后,才郁郁說道。
“我要成親了。”
這話讓李欽心中生出一個問號,你都有未婚妻了還來青樓喝花酒?
隨即想起,在這世道,讀書人都以上青樓為雅,以奪得花魁的青睞、入得花魁閨房為傲。
如此想來,一切倒也正常了。
好似察覺到李欽心中所想,蕭臨啐了一聲。
“李兄莫要將我與那些詩禮發冢之輩相提并論,在下在此之前并不知曉身上有著婚約。”
聞言,李欽眼睛一亮,這是有瓜吃啊,當下給蕭臨倒了杯酒,說道。
“還望蕭兄細說。”
搖晃著杯中酒液,蕭臨斟酌了些許,才道。
“也沒甚起伏,不過是前幾日我醉醺醺回家后,父親見我終日沉淪酒色,怕我日后墮落,才將婚約之事告知與我。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沒想到我的婚約對象竟是那人……”
“莫非那家女子彪悍異常、且容貌丑陋?”李欽問道。
搖了搖頭,蕭臨回道:“此女溫婉可人,面容秀麗。”
這就讓李欽摸不著頭腦了,能與蕭臨簽訂婚約的,那必定是家事與其家處于伯仲之間,且應是有生意往來的。
如此,這女子家境殷實、性格好、容貌好,那這蕭臨為何還愁?
隨即,李欽將心中疑問說出。
“李兄所說沒錯,按理說得妻如此,是蕭某之幸,奈何此人是我發小啊!”
三言兩語間,李欽終于知曉蕭臨愁在哪。
太熟了!
據蕭臨所說,兩家乃是鄰居,自幼便一起長大,幼時還曾一起讀過私塾,不過當女子長大后,家里便以“女孩家家不宜拋頭露面”為由,將其養在家中。
不過兩家交情頗深,逢年過節走訪時,蕭臨也能與其見面,是以二人關系一直不錯,但也僅限于此。
而今,忽然知曉自身是有婚約的,且對象是自己發小,蕭臨自然尷尬。
于此,李欽哈哈大笑。
“青梅竹馬,這可是百年都修不來的緣分,還望蕭兄珍惜啊。”
“我自然知曉,只是心中過不去那個坎罷了。”蕭臨說道,旋即舉杯邀酒,“不說了,喝酒喝酒。”
“喝!”
推杯換盞,上菜撤蝶,二人一直喝到深夜才各回各家。
第八號縫尸鋪。
來到院內,從水缸打水洗了把臉,李欽將林妙妙的魂魄攝出。
此時,林妙妙的身軀已然修復完畢,再不見一絲傷痕,而那面容也露出了些許靈動之意,想來用不了幾天便能蘇醒。
隨后,他來到殮尸房,望向擺放其中的尸體。
死者是一名道士,據說是從外地游歷而來,可惜路遇強人,自身武藝平平,被劫后拋尸荒野,就連身上的道袍都被扒了,實在可憐。
老規矩,洗凈雙手,點燃三柱清香,朝著先輩靈牌拜了拜,念誦《太上洞玄靈寶往生救苦妙經》。
穿針引線間,李欽便將尸體縫合完畢。
這陣子他發現自身的縫尸技術愈發精湛,縫合后的尸體若是不說,怕是會讓人誤以為尸體只能睡著了。
而這,興許是身體日漸被靈氣滋養,自身對于肉體的把控已經臻至化境的緣故。
想來,就憑這技術,即便是回到現在,也能在外科醫院實戰一番拳腳吧。
心思神游間,縫尸的獎賞也隨之到來。
“生前是非由天定,死后送行縫尸人。”
“縫合男尸——趙冀,天道獎賞《基礎符箓大全》。”
竟是符箓之法?可惜只是基礎,不過聊勝于無。
李欽心中一動,便閉目接受信息。
少頃,他睜開了雙眼——術法中僅僅記載了十來種符箓畫法,大多無用。
其中也就“劍氣符”、“金身符”有些意思。
不過因是基礎符箓,對于李欽用處不大,但畢竟是術法,總是不嫌多的。
從里屋拿了些許黃紙,李欽雙目微凝,將黃紙灑向空中,用靈氣定住,隨后雙指一并,氣隨意使,按照某種玄妙的路線,于黃紙上刻畫起來。
初時,因不熟練,李欽時常因靈氣輸出過猛,從而將黃紙爆為飛灰。
但少頃后,他便得心應手,抬手間便能刻畫成功。
實驗了一番,李欽大致也明白了兩種符箓的威力。
劍氣符——能將青石地板擊穿,且劍氣入土三尺。
金身符——能承受劍氣符一擊而不碎。
“雖對我用處不大,但拿來送人想來應是不錯。”
李欽尋思著,便將幾張符箓收入懷中,又蘊養了一番林妙妙后,才回房休息。
這日。
李欽站在院中,修煉著前些日去武館購買的末流武學。
雖說此時他自身靈力深厚,舉手投足間威力已然超凡。
但終究只是憑借肉體的強悍,并沒招式依托,就如拿著一桿熱武器去砸人一般。
于此,前些日他便去了附近的一家武館購來了這《伏虎拳》。
并不是他不想購買高級功法,而是這些功法皆被武館把持著,若要學習必須拜師。
這個年代拜師可是一件大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可是要踐行一生的。
是以,李欽只能放棄,只能購買這靠著銀子就能入手的末流武學。
不過,武技雖末流,但李欽體內的靈力可是有著化腐朽為神奇之力。
只見李欽腳踩七星,拳如虎豹。
拳風所致,甚至隱約有著猛虎咆哮之音,空氣中,好似有著一頭猛虎虛影正面露兇光,將要擇人而噬一般。
少頃,李欽將一套拳打完,張嘴一吐,一道白氣如同利劍般入地三尺,這才收功。
“好大的口氣。”
李欽望著地上的小洞,不禁莞爾。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響起,李欽一步踏出,整個身子仿佛猛虎撲食般,眨眼間便從院中到了門前。
將門打開,一道帶著喜氣的聲音傳來。
“李兄好久不見,今日來訪,莫要嫌我叨擾吶。”
來人正是蕭臨,此刻,在他身后半步處,是一個小家碧玉,臉上帶著些許靦腆的女子。
望見女子這模樣,蕭臨哈哈一笑,將她的手牽住,在女子面紅似水中,說道。
“李兄,這便是我的未婚妻,秦昭然。”
見狀,李欽便知道二人事成了,當即會心一笑,急忙將二人迎進院內,搬來兩把椅子,讓二人坐下后。
隨后,思索少頃,拿出幾道符箓,遞給秦昭然,詳細介紹使用方法以及效果后,說道。
“初次相見,也沒甚準備,近日王都不太平,聽聞蕭兄說過,嫂子有時會與家中商隊同行,這幾道符箓可用作防身,還望莫要嫌棄。”
秦昭然請問符箓效果,心中頓時一驚。
符箓她認識,城隍府也有符箓售賣,但莫過是一個心理安慰罷了,而這李欽所給的符箓若真有如此效果,那他豈不是比城隍還要厲害?
而一旁的蕭臨,知曉李欽是個奇人,當即讓自己未婚妻收下,朝李欽道謝。
李欽見此,招呼一聲后便進廚房忙碌起來。
“蕭兄,嫂子,你二人先休息會,我去準備些酒菜,咱們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月明星稀。
李欽與蕭臨、秦昭然三人坐于院內。
身前的圓桌上盛器溢羹,且皆是秀色可餐、香氣撲鼻,三人皆是食指大動。
當然,這并不是李欽的手藝。
當他在廚房忙活半晌,只炒出了一盤略帶焦糊的土豆絲時,他便從心地前往杏花樓,訂了這一桌菜肴。
李欽舉杯邀約,蕭、秦二人皆是與其碰杯,隨后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蕭臨滿意地發出一聲“斯哈”,才說道。
“還得是天子笑夠味!”
李欽頓時笑應:“這是自然,杏花樓的掌柜和我是故交,賣給我的天子笑也要比其他食客的香上三分,你日后去杏花樓,報我名字便是。”
“那便承了李兄之福。”蕭臨笑答,端起酒杯,朝著李欽敬道。
推杯換盞,三人又飲了幾杯后,蕭臨拉著秦昭然的手,朝著李欽感激道。
“說來,我二人今日能夠如此,還多虧了李兄。”
“此話怎講?”李欽對此不解。
“那日與李兄一別,李兄那句‘青梅竹馬乃是百年都修不來的緣分’一直縈繞與心,第二日我便備上禮物,去昭然家拜訪了一番。”
說道此處,蕭臨握著秦昭然的手又緊了幾分。
“而這一來二去間,我心中矯情也散去,和昭然也表明了心意,慶幸的是,昭然也傾心于我,所以今日才相約一同來拜訪李兄。”
聽聞此話,李欽看到好友喜得良人,也是高興。
“這是你二人的緣分,即便沒我,你二人依照婚約結合后,依然能幸福美滿。”
“話可不能這么說,婚約那是被動結合,而如今是我主動表明心意,意義不一樣。”
蕭臨如此說著,而身旁的秦昭然亦是目光柔和地點了點頭。
她也是如此想的。
原先知曉婚約時,她亦是患得患失,不知曉蕭臨心中對于自己感觸如何,害怕其心中已有良人,終日惶惶不安。
而今,明了卿心,歡喜的同時自然也對李欽感激。
眼見二人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模樣,李欽感覺自己好似街邊趴著的狗,被人踹了一腳的同時還被塞了一把狗糧。
當即舉酒,誓要灌趴這廝。
一時間,推杯換盞,賓客盡歡。
當蕭臨離去時,整個身子如同爛泥般癱軟著,還是靠尋來的仆從扶走的。
而李欽,因心中高興,也未用靈力驅散酒氣,雖肉體強悍,但數以千杯的天子笑入喉,腦子也不免發暈。
望著院中的一片狼藉,李欽索性明日再收拾,回到房內,腦袋一觸枕頭便沉沉睡去。
翌日
朝陽好似輕紗般拂在李欽臉上,柔軟中帶著一絲瘙癢。
李欽不由醒了過來,搖了搖依舊有些混沌的腦袋,眉頭微皺。
“果然小飲怡情,大飲傷身吶。”
揉了揉眉心,他掙扎著便要起身。
忽的,他聽見自己院中好似有些聲響。
“莫不是進賊了?”
李欽心想,不過動作卻是不慢,霎時間,他便靈氣凝聚掌心,身子如猛虎一般撲向院中。
而望見院中情形時,他的身形頓時一怔。
院落中央,一道身著白衣,仿佛鄰家妹妹一般的身影正收拾著昨夜的狼藉。
望見李欽出現在院中,女子展顏一笑,行了一禮,道。
“林妙妙見過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