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去和他們說說。中午咱們簡單點,正在燉羊肉湯,還有一點時令小炒,黃酒,啤酒,汽水管夠,晚上我陪兄弟們整點白的。”
劉超然心里感慨著準備離開,那邊的幾個大佬還在等他的回話。
其實葉浩然也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雖然不參與,然而他并不反對,這樣的話,這件事的成功率就大了很多。
畢竟整個中條山和黃河西防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飛機都滿油滿彈狀態吧,估計應該沒再來送死的,可也得防著日軍陸航那群白癡犯了神經病。”
雖然現在羊馱寺那邊可以暫時不去考慮了,然而還是得防備牧野那邊的第三飛行團,下午甚至中午奔襲過來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是沒有。
要知道這一次可真把日軍陸航第三飛行師團揍的不輕,有時候瘋狗急了會亂咬人。
“這個明白,只管放心,除了火箭彈沒有準備掛具,別的都會盡快完成。”
劉超然笑著說道:“老潘他們都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遍,說這次連一個新彈孔都沒有。這當然是好事,可他們的掛鏈算是沒指望了。”
“那些墜毀的戰斗機和投降的那架,不都是子彈?”
尹新杰笑著出主意:“要是搞,劉站長也給我搞幾發,我做鑰匙鏈掛件和項鏈手鏈掛件,等抗戰勝利回到家鄉,給我妻子小姨子爸媽弟弟妹妹,一人弄一個。”
“你小姨子的你就別操心了,我給。”
顏曉力笑著打岔,聽得眾人都是笑。
“那是自欺欺人,沒意思。等著吧,記著,不是我不應該說大煞風景的話,機殼上面的子彈將來肯定會有!”
賴鼎文沉聲說道:“不知道零式使用的是什么機槍?”
宿舍里面的氣氛猛然凝重,人人都收斂了笑容。
“你們這是都是騾子一樣陷入了思維誤區,日軍的戰機打在咱們飛機上面的彈丸是彰顯咱們英勇的勛章,那咱們擊中日軍戰斗機上面的彈丸,是不是更加靚麗的勛章?”
葉浩然撇撇嘴,一群腦袋一根筋的貨,一點都不懂的轉換思考!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
“那架投降的戰斗機上面,葉隊可留了不少的子彈!”
“搞勛章去!”
“別,別,諸位英雄們,那上面的子彈和彈坑一個都不能動,準備用船拉著去霧都展覽。你們可別讓我為難!”
嚇得劉超然連忙作揖,逗得眾人都笑了起來,也就算了。
就像賴鼎文說的那樣,‘機殼上面的子彈將來肯定會有!’,無論是自己的驅逐機,還是被自己擊落的日寇的飛機!
然后葉浩然并不在意的隨口問了一句:“那個頭像的高月光大尉怎么樣,還活著?”
“活著。子彈貫穿了大腿,流了不少血,不過死不了。航委那邊可把他和那個跳傘的當成寶貝,讓明天就和照片,戰斗機一起送到霧都。”
劉超然笑著說道:“要求我親自押車過去!”
葉浩然點頭表示知道了,估計這是要喊他過去詢問具體的空戰詳情,笑著說道:“你就說我拿著民族大義,硬逼著你下令給驅逐機換機炮和掛具火箭彈,說不管你掛還是不掛,我們都要去打。”
“哈哈!”
然而劉超然卻是爽朗的笑了起來:“對于昨天我下的命令,至此至終我劉超然都沒有一絲的后悔,就算表彰了以后給我一個冷板凳坐,我也毫不后悔!”
“啪啪啪~”
“劉哥,好樣的!”
“是條漢子,不愧是咱們空軍的前輩!”
頓時,宿舍里面一片掌聲和叫好,而稱呼也從劉站長變成了劉哥。
看著這群朝氣蓬勃的后浪,劉超然不禁又是眼睛有點潮濕,‘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從九年前的塔東機場倉惶撤離,留下了大量完好的戰機給日寇以后,這些年,尤其是在咸陽機場總站長位置上的這兩年,他幾乎是夜不能寐。
從今以后,不管他劉超然在哪個地方,都能問心無愧,心安理得的好好睡覺了。
“劉站長,多洗幾張,我好寄給家里。”
黃騰蛟興奮的說:“我還想留幾張作為留念。”
“是呀,多洗幾張!”
“我也要!”
“我要打九七重爆那張,能看到里面日寇嚇尿了的臉!”
頓時,宿舍里面熱鬧起來。
——
咸陽機場總站。
“咸陽行營蔣鼎文,朱紹良,胡宗南聯名具電:中條山戰區及黃河西戰線防區為抗戰中重要一環,請求派遣葉浩然驅逐機中隊常駐關中,協助打擊日軍。”
——
霧都,南山官邸。
“你的脖子和腦袋怎么了?”
“報告委座,是聽到臨時驅逐機中隊沒有任何命令下達的情況下,擅自勇敢的主動出擊,擔心他們這些新兵的安危,心理壓力大刮痧擰紅的。”
“可周主任說是之前得到過他的同意,這個你怎么說?”
“報告委座,周主任的話完全站不住腳,從這批飛行員到頭屯河接機以后,那邊沒有一架運輸機到過霧都,甚至沒有一架飛機進關。運送那批學院的sb-2改裝運輸機,現在還在那邊等待裝運采購的西藥。”
毛邦初心里面竊喜,自覺得他的高明之處就高明在‘擅自勇敢的主動出擊’,既點名了葉浩然他們目無軍紀,自己又在肯定他們的戰果,讓人挑不出來毛病。
而挑破飛機送紙條的謊言,則是指責周至柔身為一個航委主任,居然還不老實,為了搶功勞居然連臉都不要了,配合著幾個新兵蛋子欺上瞞下的說謊話!
這些說詞是從潼南到霧都,毛邦初想了一路才想出來的好點子,他知道老蔣最看重屬下的是忠誠與他,而不是看能力大小,想來絕對可以給周至柔上眼藥水。
“釀希匹!”
結果卻遭到了破口大罵:“別人說謊話,你怎么不想想為什么別人不和你唱這個雙簧,配合你說假話!你航委堂堂軍令廳廳長,葉浩然為什么提前不跟你請示出擊,請示你會批準?看看你璧山空戰打得是什么狗屁!丟人,該槍斃!”
嚇懵了毛邦初。
隨即,把一封電報砸在他臉上,又掉在地上:“這是咸陽行營蔣鼎文,朱紹良,胡宗南的聯名具電,要求留下葉浩然他們。你在這里攻擊你得手下的飛行員,人家那邊當成寶想要!”
這時候,毛邦初又是心口子翻涌,死死忍住不把一口老血噴出來,不然哈以為他得了肺癆,讓他賦閑享清福。
“滾回去!明天劉超然和葉浩然他們過來,你好好的詢問一下作戰詳情,寫一份報告。記住,是他們在替你這個副主任保官位,沒有他們你開飛機上去打?你會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