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尊嚴的人,死也不會吃味同嚼糞的豬下水。
為了活命的人,再苦再累再難受也會盡力讓自己處于一個良好的狀態,“豬下水”再難吃也是擁有一定能量的食物。
“這個人可以走了。”方羽對著癩子頭老者直接說道。
癩子頭老者扯出滿臉褶子的笑意:“師兄直接帶走即可,不用和我說的。”
“真傳令牌就是好用……”方羽咕噥一句。
以往面對這種氣息平和看似人畜無害的老雜役,他都不敢使用冷冷的語調對話,更何況是氣息深邃的老者!
像現在這樣,令牌一出,不認識他的任務堂弟子雷其低頭哈腰,不敢回懟生冷一句,看守低級牢獄的老者客氣相語。
仗勢欺人!
進入僻靜剛剛有人路過的地方,方羽伸手討要靈源,一字一頓道:“兩百八,一枚不能少,少一枚……”
郝賤微微彎腰,披上一件背銘天塵的干凈黃衣,拿出空間戒指里面的全部靈源,一一交給方羽,他本來還想留幾枚給自己用,見到方羽擲地有聲便不敢提出。
“出去,不要說認識我,如果你被抓了,靈源不到一千,呵,那就等死吧!”方羽放完狠話,對著前方的荊棘視若無睹鉆了進去。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小,小心……’郝賤伸了伸手想要提醒,嘴巴微張卻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隔衣微微點綴肚皮上的長痕,目眥欲裂:“嘶~真痛,可惡的家伙,竟敢出賣我,等我離開天塵宗,就把你留在鎮上的道侶……
“……給宰了。”
第二天,雷其早早在春秋園的大門口等待,衣服微微濕潤,見到方羽走來,邊諂笑邊小跑,來到步伐越來越慢的方羽跟前,雙手捧出一枚戒指,深深彎腰捧出:“這是孝敬師兄的。”
方羽愉快收下,一共一百二,多了二十,他忽然想起:“冥霞園如何了?”
“不太樂觀,方才我去看了一眼,已經毀了,正準備派雜役弟子過去推平重新修一座,會盡力讓冥霞園離春秋園遠一些的。”雷其哀傷搖頭。
方羽微不可察點頭,錯過雷其的肩膀進入春秋園。
‘鸚鵡昨晚干的不錯,回去讓它多煉點丹藥犒勞犒勞。’
布衣辛勤耕耘,有琴煮水熱茶。
“師兄,師兄,今天我又聽到有趣的了。”有琴興奮,準備口若懸河。
“打住。”方羽擺了擺手,不想聽。
夜半三更子時臨:
【黃色,一星情報:陳戲聯合幾個天刑峰幾個畫技高超的弟子加工“奇人奪刺”事件,準備在天將亮之時送到各個食店大賺一筆。】
他剛從北街過來,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事件名為“奇男奪侶”,不是“奇人奪刺”。
“侶”這個字有待考量是什么意思……一成不變來說是道侶。
賣出去的宣紙近千份,除了足不出戶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這件事,比“糞人”事件火上十幾分。
他作為第三者的“奇人”遭到喋喋不休的“贊美”。
“哦!”有琴撇了撇嘴,準備明天繼續去打聽這種有趣的事,打破以往經常待在春秋園的規律。
八月中旬,方羽已經幾天沒讓鸚鵡煉制氣血丹了,當然,他也不會提供靈草戒指丹藥給鸚鵡吃。
“食物”的問題鸚鵡自行解決,不需要像懶鳥等人投喂。
研好墨,動筆:
“清風徐來,八月正好!”
“四向街之中買丹藥最好的位置是在南街,黃昏時分,出來覓丹藥的人會倍增,可惜……”
“南街路上的位置比較少,我不能去占別人擺攤子的地方,雜役弟子也不行……”
“靠近茅廁,但沒有怪味,應該是會有人買的吧!”
字跡清淡,偏白,方羽沾了沾墨繼續寫:
“白師姐沒有找我,這是個不錯的跡象,最好永遠不要來找我……”
方羽寫到這里無法停筆,舒服至極,身心舒松。
須臾,院子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他大喊一聲:“門沒鎖。”
“吱呀~”雜役弟子幫忙修好的房門被打開。
黑衣如墨,清冷端莊,開門的女子宛如一株與世相隔的天山黑蓮,傲然而寒霜,在冷雪中綻放,散發出超然物外的幽冷。
方羽從沉浸做筆記的行為中退出,急中生亂,手忙腳亂要收起筆記,白艷君一個閃身,奪去他手中的筆記,“師弟,你在寫什么呢?”
“沒在寫什么,師姐還我吧!”方羽微微低頭,瞥向那對碩大的果實。
白艷君微微扭身,躲開方羽伸來的手,讓方羽不敢再有一個小動作。
她仔細讀到:“膀大腰圓,東施效顰,狡猾狐貍……”
“師弟,你這是在罵誰,那么狠?”
她往上抬了抬眼,見到了“白師姐”三個字,后面全是口吐芬芳的詩詞,比如罄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亂邪之波流惡難盡,這幾句,罵的極狠。
主要是前面基本會加上“白師姐十惡不赦”“白師姐驕傲自滿”。
她眉頭一皺,端視方羽,僵硬扯出一條邪惡的笑容:“師弟,那個白師姐,對你那么狠?”
“無心樓的。”方羽身子驚恐一顫,躡腳后退兩步。
“是嗎,好像整個宗門就我是這個姓……”白艷君僵硬左右扭頭,笑里藏刀。
“沒有吧,我記得我還在村子里的時候見到一條小貓也是這個姓。”方羽沒有任何辦法的強行解釋。
“你敢罵我是貓?”白艷君斜睨筆記:“你還想把我抽筋扒皮,生吞活剝……”
方羽迷糊的上層視野好像見到一雙充滿血液的眼睛帶著無窮無盡的殺戮之氣直勾勾看著他。
“不對啊,我好像沒這樣說吧,我不是才寫了‘胸大無腦,暴力癲女’……這百不是才二十個詞嗎?她怎么說了那么多我沒寫的……”方羽正經抬起眼睛:“師姐,這一點都不好玩,作為同宗人,我們不應該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嗎?”
“說的有道理,不過,以后要是敢背后一套一套的,你知道后果的……”白艷君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似乎覺得自己的惡趣味非常好玩。
方羽看過去,聽到偏向冰冷的語言,一點殺傷力不覺有,奶兇奶兇。
‘可惡,又玩我。’
險境就此云消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