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方羽真的錯了，從白艷君一個那么強大的實力者嫖到好處，他的心早已飛了，自認為能從別的女子那白嫖。

“腦子不夠靈光……”

自詡聰明的人總發(fā)現不了傻的地方。

方羽自嘆晦氣，若是他沒來找長春花，或者沒忍住把手伸進畫無情衣里展現鬼斧神工就不會有這一場戲。

“做都做了，后悔什么……”

后悔沒有忘懺藥，傷心沒有絕悲飯，憂愁沒有解憂酒。

年芳二十，娼得兩絕世，這是天下間所有男子該羨慕嫉妒的。

吃完一塊干巴巴的麥餅，身上的靈力隨同暖意迷失，他的靈力、修為來自畫無情給他的力量，自身不能掌控這股力量。

他倒是想一直擁有修為往前走，冷風簌簌，刮的人魂飄魄散，風不大卻比冬日自歸墟南下的烈風強大，冷冽刺入骨髓。

要是手上拿一把傘，他覺得自己都要被吹飛，在洞穴頂端飛翔。

這風確實小！

邁步前行，逆風而走，冷不丁的雜亂思緒猛然破碎，肌肉不再是軟趴趴的無力，神經脈絡活力四射。

步子邁開來，不抬高、跨度大省點力氣，地上全是粗糙的石頭，唯水滴落處滑而踩不穩(wěn)，他每走一步都要低頭一瞧，不能懈怠一眼。

許久，他把另一塊一直拿在手上捏凹陷的麥餅吃掉一半，喝下腰間剩余的一半水，補充力氣繼續(xù)前行。

洞穴的寬度大概四米，高度亦差不多，滴水的情況鮮少，空氣濕度猶大。

“什么時候才能走到盡頭，唉~”

悠長的嘆吁回蕩在陰沉黯色的溶洞內部，受盡折磨，方羽無力咆哮，想活只能往前走，后方沒有退路。

墻壁的觸感結實可靠，鑿幾百年不一定能到上面的陸地，不是他所見到的幻鏡，海市蜃樓如夢似幻，不存在任何的真實可靠性。

無邊的黑暗走不到盡頭，一望進去即頭，但一走，扭扭曲曲間越走越遠，觸不到盡頭，一條動非迷宮，任走不到邊緣，或者看見光明。

畫無情推他入湖，留給他的生機有幾分？

這里的洞穴鬼怪無邊，一般來說正常的洞穴走一會到頭或者變得狹小通不過去，這里卻像是一個人手把手的作為，手工打磨挖出來的無限長廊。

忽然，他的眼睛瞇成一條線，驚慌撤退一大步。

前方的彎曲斜轉處，有飄忽不定的黑色粒子，紛紛揚揚如染了墨的大雪，這些粒子不同的是它們可以向上飛，不只是下墜，脫離了引力不受控制，在一個固定距離蕩蕩離離。

精神正常，他從側邊看過去，發(fā)現散發(fā)黑粒子的源頭，毫無疑問來自一朵朵綻放不滅的黑色大花朵，花成七瓣，每一瓣大小不小，逆時針由小到大，徑桿非直，扭彎成兩個半橢圓弧形，如一條頭部開花的蛇，桿中間處是比較飽滿的。

那些粒子是花粉，大顆大顆的花粉，粒子上有一點深黑，如同一只不白色部分的玲瓏黑瞳。

“我沒有靈力，不懂有沒有毒……”

“該過去嗎？”

一下子難倒了他，如果有毒，他無法應付死掉怎好？

“走了那么遠……”

“過去！不過去！過去！不過去……”

過去有希望，不過去原地等死，畫無情不一定從抱著可憐意來救他，他可是侮辱過她的人，還不止一次。

過去！

一下決定，他當機立斷走了進去。

閉著眼睛……

呼吸堵塞，但沒有除此外的任何負面，精神力正常，不受到多余影響。

“阿秋~”

右手搓搓鼻子，眼皮慢慢拉開一條縫隙，黝黑漫無邊際，黑顆粒觸碰他的臉頰，如碰到蹦蹦床，輕巧彈開。

地上的花朵是虛的，他的靴子踩上去，直接落到地頭上，花身則穿過他的靴子和腳，這些花長的石頭上本就是一種奇怪的風景線，現在更加離譜，竟不是真的，但從花朵上散開的粉塵是真的，觸感粉塵居多。

不切實際！

打破常規(guī)！

左手在面前拍打黑粒子，探清路線徐徐前進，他異常害怕走著走著遇到一只兇猛的惡獸撲面，視野渺小，前方能見度不到一米。

眼睛透紅，平和的柔臉貼上惡魔的標簽，邪惡不安。

好像殺人，殺掉所有人……和所有身姿好的女子發(fā)生關系，讓她們痛不欲生……把地上的草除干凈，一條小根須不留……

無常的罪惡欲望占據他的思維，甚連前世騎老奶奶過馬路的壞事做盡都有。

殺生予奪，六欲浮妄，七罪加身，沒一件好事。

搶小屁孩酸糖果，以大欺小。

殺光全部好人家，除善務盡。

毀壞天底下糧田，暴殄天物。

幫助幼小的心靈，無。

路見不平一聲吼，無。

光盤行動不剩殘，無。

……

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有。

方羽慌不擇路下腳步小下一點，步履匆匆，鼻子不由自主吸入塞鼻顆粒，癢癢噴了幾下，黑粒亂飛。

飛過遠的粒子彌成一條條中心赤紅，周邊斑駁的長帶子，彎彎繞繞長驅直入如蛇不可阻擋鉆入他的大腦，稍消沉的各種罪惡紛至沓來。

他立馬知道問題所在，只要他走慢一點，就不會出事，那些粒子由地上虛幻的黑色波譎云詭花朵制造，如果這些粒子出了花的范圍，那它們會化成一種引發(fā)人發(fā)散罪惡深重遐意引發(fā)。

見到一景，慌神未盡下按住雙腳的速度，耐住步穩(wěn)下。

“不能走快，不能走快……”方羽反復提示自己，警告自己不能大意。

他的視線很淺，若不是無意間加速見到若有若無的罪惡條帶，往下或者往后退都可能讓他陷入精神風暴的肆虐。

“鼻子，對，鼻洞！”

左手拍掉剩余一半麥餅上的塵糜，大口咽掉半許，右手提起倒貼住兩鼻孔，鼻子吸入粉粒，超過本命植株范圍，那些粉粒子會源源不斷影響他的精神力，最后破碎靈魂，成為一個傻子死掉幾率不鮮。

開始無事，累積越多，影響愈大，一點力量不成事，積累多了，殺傷力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