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俺餓！”

“啪！”一巴掌拍在艾倫的頭上。

伊利費茲……用艾倫的話就是垮了塊批臉，“口音！”

“將來吟唱咒語的時候還帶著口音，你是想死嗎？”

艾倫大驚，“咒語沒有方言版本嗎？”

伊利費茲最終也沒有給艾倫喂食。

所以，出乎伊利費茲的預料的是，當天艾倫就能夠下床活動了。

可能是因為被餓的。

……

在閣樓的排排書架之間，艾倫放下手中明亮的提燈。

這應該也是魔法的效果，提燈的光亮離得近并不刺眼，而離得遠光線也沒有變弱。

他迫不及待想試驗一下自己那特殊的啟蒙能力。

在另外一邊，更高的儲物架前伊利費茲站在梯子上。

梯子能夠自主移動和上下伸縮，他在整理魔藥材料。

艾倫怕離老師太遠，當他有什么危險來不及施救。

選擇就在老師的旁邊試驗自己的啟蒙能力，也不知道啟蒙能力為什么不能泄露……

艾倫對著一枚銅弗利施展了自己的啟蒙能力。

施法的那一瞬間，好像啟蒙時所經歷的那一切又像針尖一般輕刺了一下，莫名就有所感知，施法成功了。

但是……

什么也沒有發生。

艾倫看著毫無變化的銅幣，不解地撓撓頭，抬頭看了看老師，而老師沒有空理他。

是什么作用呢？

艾倫盯著那枚銅弗利，上面是羅曼帝國開國皇帝的頭像。

只是受限于鑄幣技術有限，圖案扭曲殘缺，似乎還不如印個多啦A夢……

但是，當艾倫把銅弗利放在牙間咬了咬，瞬間“聽”到了尖銳的爆鳴聲：

“哦不，這個長著巨怪腦子的人類想要干什么！Fxxxxxxxxk&*%&*((($”

后面的話艾倫不全部聽得懂，但是能感受得到。

罵的很臟。

從嘴里放下銅幣，擦了擦上面的口水，艾倫有點懵逼，轉頭問老師：

“老師你聽到了嗎？銅幣它罵人了？！”

忽然艾倫覺得腦子癢癢的，這種感覺很熟悉。

哦，啟蒙的時候靈性覺醒時就是這種感覺。

而剛才老師叮囑他不要使用靈性。

靈性太多會撐爆肉身的

嘿嘿。

要寄。

伊利費茲疑惑地想要用魔法檢查了艾倫的腦子，發現這小子大概沒有這東西。

“你使用自己的啟蒙能力了？”

伊利費茲輕敲眉心，只看到那枚銅弗利除了物質體外，居然有一絲靈性與艾倫相連結。

“你的靈性被封印了，使用能力會帶來較大的……”

老師的話還沒有說完，艾倫只覺得腦子一陣刺痛，翻了個白眼果斷利落地暈死過去。

伊利費茲想找件趁手的武器揍人。

后悔收學生的第一天。

……

之后幾天，艾倫沒有再施展自己的啟蒙能力，但是大概也搞清楚了能力的具體作用。

這個能力，艾倫暫時命名為“活化”。

作用是將物品活化為與他同一層次，但是目前這個能力活化物品的程度比較低，只能在艾倫的靈性層面，略微溝通。

但是，額，可能物品本身也有自己的個性。

所以也不一定能有效溝通……比如首次試驗的那枚銅弗利。

此時的艾倫已經在閣樓里待了許久，都不知道現在外面過了幾天。

在伊利費茲的隨身空間閣樓里，在魔法提燈的照耀下明亮如晝，但是窗外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然后終于等到伊利費茲要出去了。

因為伊利費茲整理了好久那一墻面柜子上的魔藥材料，然后寫了長長幾寸的莎草紙的表單。

帶著艾倫出了閣樓，要照著材料列表去購買材料。

伊利費茲的隨身空間是通過布置儀式魔法陣打開的，入口并不會關閉。

但是當艾倫爬上升降樓梯準備從活板門出去的時候，才發現——

老師在他們進去閣樓之后，就將閣樓入口的活板門的位置，從地板轉移到了天花板上！

大概是防備有人闖進房間吧。

……謹慎多是一個好習慣啊！

如果艾倫沒有從活板門探出頭的一瞬間，因為忽然上下倒置，差點頭朝下砸向地板……那就更好了。

發現了事情不對的艾倫雙手緊扣著活板門，掛在天花板上晃晃悠悠，像是晾在風中的臘腸。

看滿頭銀發的老師，一個靈巧的騰躍完成了上下顛倒的轉換。

艾倫恨不得雙手鼓掌，大喊老師威武……如果他沒有被掛在天花板上的話。

離開旅館房間，艾倫再次回顧了巫師世界的神奇：

他們入住的這家“黑羊旅館”，從外面觀察的時候，只是高度兩層的建筑。

但是進到旅館，居然給了他們一間四樓的房間鑰匙。

艾倫的疑惑，在見到曲折盤旋向上、看不到盡頭的樓梯時，就明白了——

兩層樓的外觀，里面塞了十幾樓的空間！

巫師已經能掌握這么夸張的空間魔法了？

而在四樓，入住時，伊利費茲帶著艾倫找了許久的房間。

因為這里不像艾倫想象的那樣，一個過道兩邊是房間門，直觀了然。

他看到的是一堵堵墻面，就像迷宮一樣。

而墻面上是門，門上刻著門牌號。

明明只是一堵磚石厚度的墻壁，推開上面的門，入眼就是一個旅館房間。

好吧，在一堵墻的門后面，被塞進去一個房間。

層層套娃啊這是。

這次艾倫跟著伊利費茲要出門購買魔藥材料，開口詢問：“老師，這是什么魔法嗯？”

伊利費茲淡淡地開口：

“巫師的魔法材料中，有一類生物非常神奇，叫做蠕蟲，把它放在什么樣的環境之下就會獲得特殊的性質。”

“而空間蠕蟲是自然產生的，它們會在空間最不穩定的地方筑巢，將那處空間啃食地殘缺紊亂。

然后巫師就會去消滅它們，然后切割那不穩定的空間。”

“利用切割下來的空間，就可以延展某處空間，我的閣樓也是使用這個魔法建造的。”

艾倫若有所思，這樣的巫師世界，神秘而又充滿吸引力。

“老師，這些魔法的知識、常識有所記載嗎？”

伊利費茲瞥了一眼自己的愚蠢又無知的學生，“多看書。”

然后丟給艾倫一本小簿子。

艾倫抽空看了一眼書名。

哦，忘記了，他不識字。

哪個正經農奴能夠認字啊？！

“老師，”艾倫有些不好意思，“俺不識字誒……”

走在艾倫前面的伊利費茲腳步微不可查地一個停頓，然后繼續走，就當沒聽見。

艾倫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老師，試著控制著靈性的輸出，活化這本小簿子。

問那本小書叫它叫什么名字。

書籍的“聲音”比起那沒素質的銅幣穩定得多，透露著一股知識的厚重感：

“《施法材料的價格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