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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尋妻

  • 瀟灑代嫁
  • 魏如初
  • 3334字
  • 2013-05-10 08:02:32

連廊中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宋正德一邊整理身上的官服,一邊呵斥下人:“為何這么遲才來通傳?要是大人怪罪了,看我怎么撕你的皮!”

那小廝把腰彎得低低的,腳下的步子卻緊緊跟著。他垂著頭小心解釋道:“大人是突然來造訪的,小的們此前從未接到過帖子?!?

“沒有帖子?”宋正德驟然停下了腳步,身后亦步亦趨的小廝剎車不及差點撞上他。宋正德納罕道:“他怎么突然來了,究竟有什么事?”

實在猜不透。宋正德搖了搖頭,把朝服的下角撫平,快步朝前堂走去。

剛踏進前庭,便見到一個布衣青衫、頭束幅巾的挺拔背影,正背著手觀賞墻上的字畫。聽到背后有腳步身,那人轉過身來,俊逸的臉上浮現出和氣的笑容。

宋正德快步迎上去,拱手一拜道:“不知將軍來訪,有失遠迎,還望將軍恕罪!”

那人也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禮,笑道:“宋大人,別來無恙啊!”直起身來,他拱著手繼續道:“翊平此來非因公務,只是回鄉路上途徑長安,便想來尋訪故人。還望宋大人不要怪罪翊平冒昧叨擾?!?

宋正德笑道:“將軍來訪,寒舍蓬蓽生輝。下官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陸翊平雖然只有二十九歲,如今已是正四品的延州帥,比他這個長安知府還高了半級。加上陸翊平是當朝名將種諤的得意門生,宋正德自然不敢怠慢。

宋正德一臉諂媚地笑道:“陸將軍遠道而來,一路上舟車勞頓辛苦了。下官這就著下人在長安公館中打點一番,晚上設宴為將軍接風洗塵!”

他來得太急了,公館之中完全沒準備,下面的官吏也沒通知。按理說,像陸翊平這樣的官員來訪,長安大大小小的官員至少要到城門外迎接。

陸翊平連忙擺手道:“宋大人切莫鋪張。我此來非因公務,不便下榻公館,自行找個地方住下便可。”又笑道:“只因朝廷給先父追謚,我告了假回淮南老家去拜宗祠,途徑長安而已。此來確實是尋訪故人,宋大人太過客氣就見外了,莫非不把翊平當朋友?”

朝廷給他父親追謚?這豈不是平反了?陸家世代都有人在朝中為官,根基深厚,神宗向來高看一眼。從前雖然犯了錯,但君心未失。如今皇上給他們一裔平反,其中必然大有深意。

宋正德腦筋轉得飛快,心中暗道這陸翊平今后的前程更不得了。油然而生的一股諂媚把他的腰壓得更彎了,他口甜如蜜地說:“下官豈敢。承蒙將軍抬愛,下官誠惶誠恐。既然將軍不便去公館,今日便于下官府中下榻,也讓下官有機會孝敬孝敬您,如何?”

誰知陸翊平仍擺手道:“不了。我已經在城中找好了住處。我與宋大人久別重逢,那些繁文縟節能省則省吧!今天來,就是想請宋大人喝酒去,咱倆好好敘一敘舊?!?

他這話說得甚是親熱,宋正德心想自己與陸翊平以往過從甚少。他專程跑一趟,一定是有所托。如此猜測著,便笑著應道:“既是如此,那就由下官做東,中午請將軍在余慶樓小酌,這下將軍總不再推辭了吧?”

陸翊平含笑道:“那翊平就厚著臉皮向您討這頓酒喝吧!”

兩人面上笑得一團和氣,戲演得揮灑自如,儼然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

陸翊平和宋正德相扶出府,在門口互相讓了半天,宋正德硬是把陸翊平先推上了車。楊全安在一旁候著,見陸翊平上了車,自己也跟著上去。

車輪碌碌。陸翊平坐在車內,身體微微搖晃,心也跟著晃動起來。他想起這是小寒來過的地方、走過的路,她獨自出閣、又獨自離開,來去都曾經過長安。她的蓮步曾踩過這條石板路,這些陌生的風景也曾在她的眼中停留。歸去來兮,她懷著一顆孤寂的心,在這世間踽踽獨行。他恨自己沒有陪她一起走,卻讓她一個弱女子去直面人生的艱難和孤獨。

全安坐在陸翊平對面,看他又陷入了沉思,自己也跟著傷感起來。他撩開車簾,遠遠的看到那高聳的塔影,輕聲道:“義兄,你看。”

陸翊平朝窗外望了一眼,道:“是雁塔,怎么了?”

全安道:“不知為什么,小寒每次看到這雁塔,似乎總是諸多感慨。她來的時候、走的時候,都曾在此駐足遠觀。”

陸翊平心中一震,腦中浮現出她那呆呆仰望的背影,胸中仿佛結了一團郁郁的東西,壓得他難以呼吸。

小寒,對不起,我發誓今生今世不會再讓你獨自一人了!

余慶樓上,陸翊平頻頻為宋正德添杯,眼看對方已經喝得面紅耳赤,兩人也開始稱兄道弟了。酒已經喝到份上,但他還是不知道怎么把心中的話說出口。

宋正德見他幾度欲言又止,心中也越來越好奇。

突然,陸翊平把手中的杯子一放,拱手決然道:“宋兄,為弟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還望兄長相幫!”

宋正德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把他拱起的手往下一按,道:“陸老弟,你有什么事就盡管說,我這個做兄長的定然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陸翊平尷尬地笑道:“倒也不用肝腦涂地,其實只是一件私事……”

宋正德好奇地問:“不知老弟究竟有何難事?快說出來,為兄幫你參謀參謀?!?

陸翊平紅著臉說:“我想拜托兄長替我尋一個人?!?

宋正德問:“什么人?”

陸翊平道:“是一個女子。二十歲上下年紀,生得很美。三個月前,她從我府里出來,一路行至長安,在長安失去了音信。我料想她應是往江南去,但人是在長安丟的,便想拜托兄長替我查一查,看看她在長安可曾留下什么蹤跡。”

宋正德恍然大悟:原來是找女人,怪不得他搞得這么神神秘秘,這事確實不能公開宣揚,否則給別人徒增笑柄。他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問:“敢問一聲,此女可是老弟府上的姬妾?”

陸翊平猶疑了一下,決然道:“她是我的妻子?!?

宋正德吃了一大驚:正妻?不會吧!哪有四品官把自己的老婆都弄丟了的?這事聽起來太蹊蹺了。

陸翊平尷尬地解釋道:“我聽信了小人的讒言,一怒之下把她休了,事后追悔莫及。她性子剛烈,此番失蹤也不知是否遭遇了意外,我整日心急如焚,還望兄長盡力替我尋一尋?!?

宋正德聽說他娶的是原吏部侍郎沈機的女兒。這沈侍郎被降職了,想是帶出了家中的變故。不過趕出去的女人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有休了妻再去尋妻的?

宋正德畢竟是就在官場沉浮的,內里的心思面上一點都沒顯露出來。他憨厚地笑道:“這尋妻可不是一件小事。老弟你放心,我就是把長安城翻過來,也不會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但人海茫茫,找個一個人就跟海里撈針一樣。不知老弟有沒有尊夫人的畫像?如有的話,我們也好按圖索驥。”

陸翊平急忙說:“有的。我命人畫了一幅像。”說著便想從懷里把那副小寒的畫像拿出來。

“義兄!”楊全安在背后急急喊了一聲。他原本在樓下與宋正德的親信喝酒,此刻不知為何突然跑了上來。

陸翊平見他火急火燎地,心中不明就里,自己好不容易說出口的話被他打斷了,也不免有些著惱,問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楊全安匆匆跑過來,低頭一拜道:“將軍,屬下有一事想稟告,請將軍借一步說話?!?

陸翊平尷尬地干咳一聲,嗔道:“真是不懂規矩!”又轉頭向著宋正德道:“宋大人,請您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

楊全安把陸翊平拉到旁邊一個空著的雅座。陸翊平看他一臉緊張神秘,問:“到底怎么了?”

全安伏在他耳邊低聲道:“義兄,我有件關于小寒的事要向你稟告,你聽了之后千萬沉著些。”

陸翊平一聽說跟小寒有關,急忙催促:“有話快說!可是有消息了?”

全安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找到小寒了?!?

陸翊平騰地一下跳起來:“她在哪?”

全安面有難色,示意他小聲一點,把他拉回座上繼續低聲說:“我剛才在樓下跟長安城的衙役們喝酒,聽他們說了一樁奇事。據說,兩個月前,長安城里出了一個什么‘數理大俠’,常做些劫富濟貧的義舉。有一天,就在這余慶樓里,宋知府的二公子強行輕薄了一個歌女,還將她帶回府里。卻不想被數理大俠跟蹤至府上。數理大俠將二公子打暈了五花大綁,還把那個歌女救走了?!?

陸翊平聽得一頭霧水,問道:“這跟小寒有什么關系?”

全安道:“聽說,那數理大俠身邊還有一個女子?!?

陸翊平心一沉:“該不會是……”

全安道:“現在長安城里處處都張貼了他二人的畫像。”說著,他便從懷里掏出一張官府的通緝令,慢慢展開來。

通緝令上,赫然就是陸翊平朝思暮想的那張笑臉。

不會吧?!小寒竟然成了江洋大盜?!——————————————————————————————————————————————————————————————————————————————————————————————————————今天開新卷了!??!風起云涌的情節感覺從這里才真正展開喲,前面都是鋪墊~~有推薦票的同志多給我砸兩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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