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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高手云集

秋日的田野里還有嫩綠的禾苗,在陽光下茁壯地生長著。

另一邊金黃色低垂的稻穗?yún)s飄蕩著成熟的芬芳。

這就是嶺南。

鐵橋三梁坤、贊先生梁德榮、周道民在不遠(yuǎn)的地方溫言談笑著什么,而李春初站在田埂上,嗅著秋日收獲的氣息,卻是神思飄蕩,好像在注視著什么。

稻田里,一個戴著草帽,穿著粗布衣服的老農(nóng),正在用鐮刀割著那金燦燦的禾稻,只見得他蹲身,左手往下一摟,抓著稻子的莖,同時右手的鐮刀,起身來回翻割著。

老農(nóng)的速度并不快,也沒有所謂的優(yōu)雅,只有熟練和準(zhǔn)確。

但是他的每一步行走、每一次揮動鐮刀、每一次拋擲收獲都是那樣隨意,卻滿含著那種收割的充實和喜悅。

李春初靜靜地望著老農(nóng)。

周道民、梁坤和梁德榮三個人不知道李春初站在那里看什么,帶著些許的不解站在他的不遠(yuǎn)處看著他。

梁德榮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忽然揮手喊道:“師父——”

老農(nóng)直起腰來,個子不算特別高大,但醬赤色的皮膚下骨節(jié)很粗大,筋和血管也如在緊實皮膚下潛伏的小蛇般緊繃有力。

老農(nóng)的眼眸很亮,亮如夜里的明燈,甚至在這白天仍然看上去會讓人一眼注目。

李春初看著老農(nóng),用很平靜的聲音道:“黃華寶黃爺!”

老農(nóng)丟掉了手里的鐮刀,走過來,帶著一身淋漓的泥水,卻很自信很驕傲地躬身擺出“三把半香”的手勢道:“青蓮堂弟子黃華寶拜見總堂李爺!陳總舵主安好?”

李春初道:“托福!陳總舵主萬福金安!”然后伸手握住了老農(nóng)黃華寶沾滿泥土的大手道:“老哥,你這些年受苦了!”

黃華寶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是笑容,道:“李爺,李老弟,你什么時候長了這么多胡子?我都認(rèn)不出來你了!”

李春初也笑道:“黃爺,你這個樣子我就更認(rèn)不出來了!想當(dāng)年你可是有名的玉面飛龍,演常山趙子龍的俊品人物!”

黃華寶仰天大笑道:“能活著就不錯了!我們幾個至善禪師在戲班里的弟子,到現(xiàn)在就只有我和二娣還活著。”

李春初道:“那又如何?臉不白了,就不能打?qū)︻^(官府)了嗎?”

黃華寶聲音突然變得嘶啞,道:“怎會有一日敢忘這血海深仇?”他急促地說:“你來廣東就是來報仇的么?”

李春初道:“百年仇怨,哪有不報的道理?”

黃華寶將腰一直,放聲用那念白道:“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鎖衡陽路,魚書不至雁無憑,今番欲作悲秋賦。回首西山日影斜,天涯孤客真難度,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李春初心頭一熱,只覺渾身上下的血氣直貫瞳仁。

黃華寶放聲唱道:“實指望封侯也那萬里班超,到如今,生逼作叛國黃巾,作了背主黃巢。恰便似脫扣蒼鷹,離籠狡兔,摘網(wǎng)騰蛟。救主難誰誅正卯,掌刑法難得皋陶。似這鬢發(fā)焦灼,行李蕭條。此一去,博得個斗轉(zhuǎn)天回。高俅,管叫你海沸山搖。”

他唱的不是粵劇,而是昆曲《林沖夜奔》里《折桂令》一段。高亢嘹亮,人雖老邁,但那身段的風(fēng)度氣派卻是如英雄末路的統(tǒng)軍大將一般,寧折不彎。

昔年的功底仍舊絲毫不減。

這《林沖夜奔》是明代劇作名家李開先寫的傳奇《寶劍記》里的一折,最是英雄豪邁,蒼涼悲憤。

滿天下無論唱什么劇種的戲,這昆曲《林沖夜奔》的《折桂令》一段,竟是沒有哪個武生不會唱的!

黃華寶伸手再次握住李春初的的手,道:“李爺,李爺,這數(shù)十年的仇怨必要報哇!”

李春初只覺喉頭哽咽,卻是強忍滿心熱血,道:“黃爺,我來就是為各位兄弟搏個斗轉(zhuǎn)天回的!”

黃華寶也不搭理其他人,拖著李春初的手道:“走,回家去與我那二娣兄弟一起喝酒,你且來說說這些年的事情。”

李春初被他的手抓著,竟然覺得這枯皮瘦骨的老兄弟雙手猶如鐵鉗一般,力氣大得不可思議,拽著就向那不遠(yuǎn)處的一座茅屋走去。

李春初想起當(dāng)年總舵主陳鑒將自己收入護(hù)劍堂的時候,與一干護(hù)劍堂兄弟呼應(yīng)臺灣洪門金臺山山主張丙起事。對四川總督進(jìn)行刺殺的時候,從福建青蓮堂調(diào)過來助拳的黃華寶、梁二娣是何等雄姿英發(fā)?從各地山頭聚集的洪門高手又是何等俠骨英風(fēng)?

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黃華寶已經(jīng)老了。

當(dāng)年的洪門高手死的死、走的走,風(fēng)流云散。

李春初不覺心一痛。

隨即他就笑了起來。

百年以來,洪門天地會反清之人何曾斷絕過,從創(chuàng)立天地會洪門的陳永華、萬云龍開始,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奮起,一個個死去,又一個個走來。

驅(qū)除韃虜,恢復(fù)中華。

他記得,總舵主陳鑒讀過一首詩,其中有四句:精衛(wèi)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是的,天地會綿延百年,就是為了中華天下。

前仆后繼,灑熱血,埋忠骨,只為這大好河山,只為這錚錚漢骨,只為這清平天下!

一行人走入茅屋。

“咚咚鏘、咚咚鏘——”

佛山鎮(zhèn)普君墟一棟粉飾一新的硬山頂大房子前,兩頭醒獅正在舞動不休,搖頭擺尾,煞是熱鬧。

陳享正站在門口,一身黑布金線福字綢衫,背后是黑漆描金的木制對聯(lián):英棍飛騰龍擺尾,雄拳放出虎昂頭。

他正在這里接待來賀喜的各路武館和鄉(xiāng)紳。

開辦武館是用來遮掩訓(xùn)練洪順堂的刺殺精英,但是在表面上還是要熱熱鬧鬧的。

李春初在拜訪了黃華寶、梁二娣之后,就加快了自己召喚散落在廣東各地的非洪順堂洪門子弟的速度。

他讓潛藏在廣東的護(hù)劍堂高手蔡李佛拳的陳享和周道民一起出面,在佛山鎮(zhèn)買了一塊地建鴻勝館,以拳館的名義,在半個月內(nèi)便聚集了二十多個暫時歸于護(hù)劍堂堂口指揮下了洪門流散子弟和二三百名能打能殺的洪順堂精英。

李春初和陳享、梁坤、梁德榮、黃華寶、梁二娣等人就在這里精心選拔這批精英,傳授武功,等待洪順堂發(fā)動起事。

舞獅的是鴻勝館蔡李佛拳門下的弟子。

這些舞獅的弟子全是下盤扎實,身手敏捷的少年。

他們都是來鴻勝館練武學(xué)舞獅的普通弟子,并不是陳享的入室弟子。

陳享親自站在門口也不僅僅是為了接待,更主要的是在這里防止有人踢館。

在佛山開武館是件比較危險的事情。

因為開武館的各門派武師實在不少,南拳北腿少林武當(dāng)哪里的都有。

開武館就會搶生意,當(dāng)然就有過來踢館揚名立萬的。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比誰家武功強悍也是重要的。

陳享已經(jīng)做好了被踢館挑戰(zhàn)的準(zhǔn)備。

一桿幡旗在幾桿顏色鮮艷的三角旗的簇?fù)硐抡坪剖幨幍貜南镒永飺頂D過來。

陳享面容一肅。

該來的還是會來。

鴻勝館的門里面,李春初一身嶄新的黃色道袍,戴著純陽巾,足蹬厚底云鞋,顯得十分仙氣飄飄地走了出來。

陳享看到李春初便笑著說:“道爺怎生不在堂內(nèi)安坐?”

李春初說:“聽得外面熱鬧得緊,出來看看熱鬧。不過看上去好似有人來踢館?”

“道爺放心,屬下應(yīng)付得來!”陳享很有自信。

陳享自然有這個底氣,就憑他自創(chuàng)蔡李佛拳的武功修為,別的不敢說,在這佛山鎮(zhèn)的武館里面就沒有幾個能在他手底下過得去的,更別說武館里面還有黃華寶、梁二娣、梁德榮、梁坤和李春初這些高手坐鎮(zhèn)。

忽然,陳享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從巷子里出來的不是一桿幡旗,而是大大小小數(shù)十桿幡旗,而且還有顏色各異的獅子,在一片鼓樂喧天之中將鴻勝館門口的空地上擠得水泄不通。

每一桿幡旗下都有幾名一看就身手不弱的練家子。

這時候,一桿綠色幡旗下走出一名身形高大,神情精悍的漢子,只見他一身青綠色箭袖短打,下身是黑色的蹲襠滾褲,足蹬著牛皮高筒靴子。

站在一邊的鐵橋三梁坤在李春初耳邊輕聲道:“這是林赫,是龍形拳的館主,”話音方落又從一桿黑色幡旗下走出一個漢子,黑衣白褲,十指如鐵。梁坤不禁嘆了一聲:“這是蘇黑虎,號稱‘鷹爪王’,精通少林黑虎十形拳,醉八仙拳,黑虎刀及金剛棍,鷹爪功極其了得!”

鐵橋三梁坤眼睛掃動,繼續(xù)道:“紅旗下的是李家拳拳館館主李國沖,黑底白邊旗下的是武當(dāng)拳館的呂榮、紅地黃邊旗下的是劉家拳拳館的劉萬山、八卦旗下的是九宮八卦拳的郭九藩、鳳凰旗下的是云南擺夷人刀雙勐,據(jù)說是教擺夷人的孔雀拳。”

只見林赫走到陳享的面前,抱拳道:“陳師傅在佛山開鴻勝館,當(dāng)真是可喜可賀得很吶!在下龍形拳館林赫,與佛山的武林同道一起前來恭賀陳師傅開館順利,武運昌隆!”

陳享還禮道:“多謝各位武林同道賞光給在下薄面!實在是感激不盡!”

林赫道:“我們這些武林中人不是那等書生,文縐縐地胡說八道,所以說話直接,請陳師傅不要見怪。”

“好說,好說!”

“聽說陳師傅拳法糅合多家武功之長,我們這些武林同道都想見識一下陳師傅的武功,今日趁著開館大喜之日,我們這些人就過來向陳師傅鴻勝館中的高手討教切磋一下,希望陳師傅不要推辭,也好讓我們知道一下陳師傅的厲害,順便也印證一下自己學(xué)藝是不是沒達(dá)到當(dāng)年師父傳藝的要求。”

“這……”陳享微微一下沉吟。

這時候,陳享的弟子張炎站了出來,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弟子愿以還不曾學(xué)到家的一點鐵箭拳的微末功夫,領(lǐng)教一下佛山武林同道的高明武功,也好讓弟子多些領(lǐng)悟。”

張炎的武功早就已經(jīng)練到由外及內(nèi),并不弱于陳享,也是洪門弟子。

不等陳享說話,林赫便截口道:“好!第一陣便由我們龍形拳館的弟子來領(lǐng)教高足的神妙功夫。”

從林赫后面立刻躥出來一個彪形大漢。

這漢子紫棠色面皮,秋意盎然的天氣里只穿著一件白布褂子,敞露著鐵打也似的胸膛。對著張炎只是一抱拳:“龍形拳館秦鐵誠。”

鐵橋三梁坤搖了搖頭說:“這個秦鐵誠是林赫的嫡傳大弟子,號稱龍形拳館五條龍里的‘霸王龍’,人雖有些莽撞,但拳法確實不錯。”

李春初道:“這龍形拳的架子有些奇特,與別家都似不同,居然是走‘扭馬’,這與少林六合功的龍形有些相似!”

鐵橋三梁坤道:“這龍形拳據(jù)說是傳自于少林五枚大師,其中自然是有少林功夫的影子。”

張炎此時已然出手,蔡李佛拳本就是糅合了南北武術(shù)所創(chuàng),步伐靈活有北派戳腳的路數(shù),剛?cè)岵钟心吓扇ǖ膬疵蛣偭遥绕涫沁@張炎雖說口頭上說得是鐵箭拳,其實,從五輪馬、五輪槌到八卦心、佛掌拳都用了出來,一輪快拳猛攻,將秦鐵誠的拳路逼住,讓龍形拳本來氣勢磅礴的拳路沒能夠施展出來。

秦鐵誠雖然是個莽撞人,但動起手來卻是沉穩(wěn)得緊,雖被逼住拳路,但防守卻是風(fēng)雨不漏,張炎的一系列快攻,只是被他一路格擋,竟是沒能傷到分毫。

說話間,雙方已是斗了五六個回合,張炎看上去已略占上風(fēng)。

張炎一個四平馬、右劈拳,如一把鋒利的大斧在砍劈木柴一般,撲擊如電,出拳如驚雷落地。直砍在秦鐵誠的抬起抵擋的右臂之上。

“啪——”

在場所有的人都清晰地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秦鐵誠的右臂已然斷裂。

豆大汗珠立刻滾落了下來。

秦鐵誠居然開始了反擊。

他五指猛然捏緊!骨節(jié)啪啪做響。借著這股五指捏拳的一個爆發(fā)力,秦鐵誠的左拳瞬間變得堅如鋼鐵。

以腰的旋轉(zhuǎn)力帶動后腿的擺動力直通橋手的臂力沖出,手臂如橋是南拳之中最是經(jīng)典的橋手,龍形拳的腰力、馬力、橋力三力相通的“三通”之力,形成一股沖擊力、離心力攻出,這力量也是雄渾之至。

連地面上鋪的厚厚的黃土都翻卷如水浪一般飛濺起來。

劈拳的勁力兇猛,一發(fā)就如猛虎撲羊,講究的是剛銳鋒猛、一氣呵成擊敗敵人。但剛不可久,若是攻勢受阻氣力消退,受到雷霆反擊便反而是處于下風(fēng),甚至有性命之憂。

張炎只覺得眼睛一花,對方已經(jīng)掠到了自己面前,橋手出拳擂向前胸,而此時張炎若想退避躲閃都是已經(jīng)不能了。

張炎只能格擋。

他強提一口氣,將全身的暗勁聚力在雙臂之上,一個雙手十字架花護(hù)住要害,“嘭”地一聲,張炎結(jié)結(jié)實實地接住了秦鐵誠的一個橋手沖拳。

但他步下的馬步,此時已經(jīng)是扎不住力了。

張炎被那一拳打得“噔噔噔”倒退不止,直到后背撞在墻壁之上,只覺眼前金燈亂轉(zhuǎn),胸口發(fā)悶,喉頭一甜,“噗”地噴出一口血來。

兩邊的弟子都嘩啦一下?lián)屃松蟻恚o(hù)住自家的師兄。

這一戰(zhàn),竟然是拼了個兩敗俱傷。

張炎平息了一下內(nèi)腑,還好,這一口血噴出來雖不好看,卻是無事。但“霸王龍”秦鐵誠卻是斷了一條胳臂,雖說也能接骨接好,但將來卻是不免成為隱憂。

這時候,陳享上前拱手道:“小徒學(xué)藝不精,拳腳無眼,把握不好拳腳上的力道,給秦師傅造成傷情,卻是小徒的不是!”

林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鐵誠還是力量太大,把握不了,是他自己的不是,不能怪張師傅的拳腳厲害。龍形拳館上下佩服得很!”

陳享將長衫前襟上的扣子,一個一個仔細(xì)地解開,就準(zhǔn)備親自下場迎接挑戰(zhàn)。

畢竟,整個鴻勝館里能夠比張炎更強的弟子卻是沒有了,而若是派出其他弟子去迎接挑戰(zhàn),若是輸了,卻是讓整個鴻勝館的臉上就該掛不住了。

李春初向前一邁步,鐵橋三梁坤卻是一把扯住他道:“師父,不如我來。”

李春初反手輕輕一推,道:“你是廣州府的名武師,你出頭的話,別人會說閑話,而這些人他們不認(rèn)識我,我去更好!”然后他揚聲道:“貧道是陳享陳師傅的朋友,陳師傅武功高我十倍,你們?nèi)羰且魬?zhàn)陳師傅,先過了貧道這一關(guān)!”

陳享轉(zhuǎn)頭看向李春初,心中卻是十分感激。

李春初本是他洪門的上司,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放在江湖上的名氣也比他大,但是他為了維護(hù)自己的名聲和蔡李佛拳的地位,不但自稱武功不如自己,而且還幫他來接下挑戰(zhàn),這份情義在江湖上就是生死之交的情義了。

那些挑戰(zhàn)的武館館主們一個個互相看看,卻是無人認(rèn)得這個大胡子道士。

李春初走出來,將手里的拂塵朝手上一搭,道:“貧道鶴鳴山李昌,請問哪一位師傅來賜教山人?”

這時候,在旁邊的鐵橋三梁坤卻是開口高聲喊道:“各位館主,這是梁某人的授業(yè)恩師之一,江湖人稱‘金鉤李胡子’的李道爺。”

這一下那些館主們都吃了一驚。

“四川大俠”、“金鉤李胡子”這兩個名號可是在江湖上武林中可謂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叭f兒”。

不說武功如何,若是比名氣,在場的這些武館館主加在一起都比不上。

武功稍弱一些的館主心里不免就打起了退堂鼓,只站在幡旗之下,并不出頭。

練武的人終究是頭鐵的居多,不管如何,名氣大并不代表武功就一定比我高不是?

九宮八卦拳的郭九藩咳嗽一聲,越眾而出:“李道爺,在下郭九藩,九宮八卦拳的弟子,全真龍門派紫芝真人門下,請道爺賜教一二。”

李春初點了點頭道:“好!”

這下把郭九藩氣了個半死。

李春初完全就是對待晚輩弟子一般對待他。

不過,他也是沒辦法,畢竟江湖上不單止要比武功高低,也要比資歷輩分名氣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他自承晚輩也是必然。

太陽漸漸地升高了。

太上廟上硬山頂一片金光燦爛。

李春初站在鴻勝館的門前廣場上,衣袂飄飄,宛然就是一個出塵拔俗的世外高人模樣。

他將手中的拂塵朝鐵橋三梁坤一扔,倒背著一只手,另一只手卻是向前一伸,沉聲道:“郭師傅,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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