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肖太傅的坦白
- 天下大佬都是我學生
- 燕外柳絲絲
- 2056字
- 2024-07-12 15:38:00
肖太傅和她想象不大一樣。
看起來竟然是忠厚的長相,那雙眼睛也不是陰冷的讓人不舒服,反倒是明亮坦率的。
他是和許多的大臣一塊兒來的,游說她入宮,以保她的平安。
此刻他們二人坐在醫館對面的茶館雅間,吳澤瑞帶了幾人守在外面,肖太傅路過他身邊時,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敵意。
“神明大人請。”
“坐。”桑落反客為主,率先坐下,徑直倒了杯茶水。她笑盈盈的,“肖太傅,請。”
“多謝神明大人。”肖太傅坐在他對面,再次看到這位少女,不再是匆匆一面,而是真正有資格出現在她面前,說上幾句話。
“神明大人,這幾日還未拜見您,是心中有忐忑,不敢來見。”肖太傅開門見山,不避諱的談起他們之間的齟齬,“我因著私心,對神明大人的學生動了手,心生惶恐。”
聰明人說話就是這般審時度勢,該迂回時周旋,該回避時圓滑周到,該示弱時謹慎卑微,該認錯時坦然直接。
“事后我悔恨萬般,在家中自省。”
“你的意思是,今日之事,不是你動的手?”饒是他這樣說,桑落還是問上一句。
“大人可信我?”肖太傅神色認真,看起來極其清白,“此事與我,與肖家,絕無干系。”
“那和誰有關?”桑落瞇了瞇眼笑著,有種蠻不講理的感覺,在肖太傅猶豫的一瞬,她笑意更深了。
“神明知曉萬物,大人何必問我。”肖太傅摸不準對面之人的心思,只是做了個不痛不癢的回擊。
“神也不是事事都知,那太麻煩。”桑落的手指按著杯口,“況且我如今神力缺失,也不能直接抽取所有人的記憶來知曉真相。”
“不過,今日之事端,讓我惱火。”桑落端起茶杯呡一口,眼睛冷冷望著肖太傅,“總得有人付出代價。”
“大人何苦為難我,我愿為大人揪出真兇。”肖太傅苦笑了兩分,神明不講道理這事,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先前的清平傳聞里神明大人也是喜怒無常。
“前朝的那封信箋,是誰的把柄?”桑落突然轉了話題,微微往前湊了身子,托腮看向板正的肖太傅。
肖太傅沉默了,一雙眼眸微垂,又試探問道,“大人要替前朝做主?”
“吳文鶴為救我受傷,該獎勵些。他這個人不喜金銀俗物,也不肯因我謀權,總得走點正道,哄他開心一番。”桑落說話也變得文鄒鄒,語調頓挫,無端有股氣勢。
“你可以不說,我也不會如何。”桑落知道,對大人物虛張聲勢,只能哄住一時,他們清醒的速度很快,還會看到她的底牌不足。
桑落緩緩起身,她放下一個沙漏,輕輕笑了笑走到門外,不知怎的,肖太傅看著沙子往下漏,莫名多了緊張。
他想起身,卻被桑落輕輕按住了,“肖太傅,好好考慮一下。”
走到門外,吳澤瑞一手拿著劍,看到桑落才略舒展眉頭,“大人,他說了什么?”
“就說今天的事不是他干的,其他話暫時套不出來。”桑落看著被定坐在原地的肖太傅,此刻才是他們兩個的較量。
半點不能動彈不得,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對大人物來說,瞬息萬變是致勝關鍵,他們反問會更敏銳,更害怕。
“就看能不能突破他的心里防線。”桑落收回眼神,“找個人把韓丞相帶過來。”
“大人,要和韓丞相說那件事?”
“不,我只是想撒撒火。”桑落站在廊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里已經不疼了,但是她很難忘記剛剛被追殺的時刻,那種來自靈魂的崩潰和無措,此刻全然化為憤怒。
“神明大人。”有人出聲,她瞧去,是有人站在茶館大門處,正打算邁進來。
“傅川。”吳澤瑞聲音里有意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剛回來,就聽了這事,衣服都沒換就來找你們。”傅川上下掃視,“你可有傷到?”
見吳澤瑞搖了搖頭,他仿佛是松了口氣,又面向桑落行禮,“大人,許久不見了。”
桑落沒說話,細細打量著男子,面白眉淡,明眸善睞,靨輔承權,是稍有秀氣柔和的長相,有點像現代的某個明星。
“學生?”桑落詢問吳澤瑞,眼睛卻一直打量著傅川,她不記得照片里有這模樣的男子。
“不是。他是我同在軍營的兄弟,五年前您送我們去軍營的時候,和他見過兩次。我們是生死之交。”吳澤瑞明顯是熱情了不少,眉眼生光彩,“他騎馬如履平地,能站在馬上穿針線。”
“你好,傅川。”桑落語氣淡淡的,說不上高興,只是客氣。
傅川顯然并不在意,“數年未見,大人神采更甚從前。”
“那你是看錯了,我如今下凡記憶全無,神力也微弱,可是狼狽至極。”桑落含笑而言,盡數全盤托出,見傅川愕然,不知該怎么回答這事。
“傅川大人,這是從哪里回來?滿身塵土,看起來實在辛苦。”桑落又關懷起傅川,讓他受寵若驚。
“回神明大人,不敢居大人之稱謂。末將從南陽城歸,前些日子那里匪患鬧得厲害。”
“聽起來甚是辛苦。”桑落向前一步,笑盈盈的伸手,卻把傅川嚇得后退一步,他臉色微白,又忽然意識到不妥,僵在原地。
“神明大人恕罪,平日殺敵許多,心中總是警惕難消。”傅川緊張的行禮,甚至手有輕顫。
“沒事,確實。”桑落遞過去一方手帕,“你臉上有點臟。”
“多謝神明大人。”傅川小心接過帕子,擦了擦臉,剛想將手帕收進袖子里,卻見桑落伸手討要。
他疑惑中還不明所以,桑落已經將手帕收回系統內,又問道,“可去那邊瞧過了,吳文鶴此刻如何?”
“還未曾去瞧過。”傅川關切問道,“丞相傷得可重?”
“不知道呢,這會兒在醫治,不若你去瞧瞧,有什么事也好照應著。”桑落說著就催著他要去,傅川便只能聽從。
轉身走到門外,與韓丞相打了照面。
他臉色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