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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怒懟宋若隅

宋若隅他們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偏門,那里是剛剛準(zhǔn)備的馬車。桑落看了眼站在車邊的車夫,身材高大,即使穿著粗布衣衫,也難掩肅殺之氣。

桑落皺眉,孫虎這是腦殘嗎?就算是宋若隅不認(rèn)識他,也不至于這會兒緊張到忽視他這具有威脅的體型。

宋若隅自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他嗤笑道,“孫將軍,也是亂了分寸。”

孫虎坦然的抬眸挺身,展示了雙手空空,他面露寒意,一雙眸子冷若秋星,“放了她,我跟你走。”

“若是在邊疆,我一定為同意。可惜這里是清平,她可比你好使多了。”

宋若隅厲色道,“再耍這種伎倆,我就很難保證她的安危。”

“宋若隅,你挾持我,一樣能平安出城。”孫虎眼神銳利,直勾勾盯著宋若隅,桑落不懷疑,要沒有自己,估計兩人早就拳拳見肉。

“況且,殺一個神明,還是殺一個無名小卒,對前朝來說意義可不同。”孫虎語氣盡力平淡,像是一個木樁子定在原地。

“弒神的罪過你擔(dān)不起,前朝還未起復(fù),就擔(dān)起這罪名,天下百姓如何看待?”

宋若隅略有一絲動搖,神明桑落的供奉之廟已是多的數(shù)不清,多數(shù)百姓家在均有牌位,甚至春種秋收在清平及周邊數(shù)城都有祭祀儀式。

這也就是為什么,李木子一介女流也能在清平穩(wěn)如泰山,即便刻意煽動了多年加上陰謀詭計之下,她若不死,依舊能做主清平。

吳文鶴和李望才等毫無根基之輩能站在皇城權(quán)力之巔,也是因為神明學(xué)生這金字招牌,這比免死金牌還要強上三分。

“神明大人是我們尊貴使者,前朝起復(fù)全仰仗于她。”宋若隅轉(zhuǎn)念便想到了如何利用桑落,越發(fā)覺得這對他們復(fù)國有益,連帶著看桑落的眼神都變了又變。

“宋若隅。”孫虎聽著一瞬的惱怒,身體前傾,這是要進(jìn)攻的姿勢。原其行拔刀相向,所有的弩箭手也因著這個動作,開始瞄準(zhǔn)各處。

風(fēng)聲鶴唳,大概是此瞬。

他被趕來的孫小花拉住,“孫虎,木子醒了。”

孫虎扭過頭,驚疑不定的瞬間卻紅了眼眶。孫小花的話如同一顆驚天巨石,砸穿了宋若隅的心房,明明聲音不大,卻引得他發(fā)顫的激動。

“你就別抖了吧。”桑落語氣里的嫌棄快溢出來,又感覺到脖子被拉了一刀,果不其然,脖子濕潤了。

原其行立馬接手了他的刀,將刀架在另一側(cè),手下有眼力的人也連忙遞上一塊帕子。

桑落按著傷口,見不得這宋若隅沒出息又沒志氣的模樣,“還走不走,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我要去見她。”宋若隅話剛說出口,就被后面一人打暈,動作順暢到桑落不由得多看兩眼。

是個穿著看起來灰撲撲的男人,對她的打量沒什么反應(yīng)。

“走。”

一路出門,輕車快馬,桑落與原其行同坐一車,還有宋若隅,略顯的擁擠,連空氣中都微微發(fā)臭。

這大概就是男人與生俱來的,臭。

原其行警惕的盯著窗外,又時不時看向她。

“你還有心思吃糕點?”這是宋若隅醒來后說的第一句話。

“你又不會殺我,再者,這是學(xué)生為我準(zhǔn)備的,又沒花你錢。”桑落一針見血,宋若隅露出點殺意,刀刃向她脖子處壓了壓,“你怎知我不會?”

“都說了殺我有弊無益。你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桑落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茶杯,“給我一杯茶。”

原其行眼神打量她一番后,默默給她倒了杯茶。桑落心滿意足的砸吧嘴,換來了宋若隅的嫌棄。

“粗鄙。”

“很生氣沒見著李木子。”桑落抿唇笑了笑,眼睛卻下垂著冷酷弧度,“你有什么資格見?你配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嗎?”

宋若隅自知理虧,低錯開她質(zhì)問的眼神,“我會補償她。”

“如果她愿意,我宋若隅此生只此她一人。”宋若隅眼神多了幾分鄭重,“保護(hù)她,珍愛她,永遠(yuǎn)視她為我心中明月。”

桑落聽著這種誓言和狗叫沒什么區(qū)別,可能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比狗叫更惹人心煩。

一杯不算燙的茶水和宋若隅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在他身邊的原其行合眸休息,也遭了殃。

““你。”

“我什么,宋若隅。”桑落將杯子一丟,滿臉鄙夷道,“你為了你的復(fù)國大計用計逼她,甚至要毒死她,即便你心軟用了假死藥。”

桑落堵住宋若隅要辯駁的話,“清平城城主這個位置,你能在事成之后許諾給她?還是說能許諾她更高的位置?”

“我會讓她當(dāng)上一品大員的誥命夫人,甚至是侯府女主人。”

“打住。那是你能成功的情況下,要是一直不成功呢。”桑落靠在車壁上,審視這宋若隅,輕笑了聲,“你為你的復(fù)國犧牲,她憑什么。再說,侯府夫人和清平城城主,你不要觍著臉跟我說侯府夫人更值得選擇。”

“一個沒有實權(quán)、軍隊還只能囿于宅院的位置,再把身家性命和全部價值都壓在一個,沒什么人品的夫君身上,嘖嘖嘖。”桑落嫌棄溢滿了臉,“大概是瘋了才會選你。”

宋若隅被桑落懟的說不出話,心中堆滿了怒火,卻被原其行按住了手,他閉眼深吸一口氣,才漸漸的平靜。

“你們一路向東,是打算路過平昌城?”

“神明大人想干什么?”宋若隅說這話依舊憋著火氣。

“沒事,就是好奇李木子心悅之人住的地方。”

“她有心悅之人!”

原其行差點按不住宋若隅,他幾乎是要站起身。

“當(dāng)然,我們家木子年華正好,自然也會有心儀之人。”桑落十分快意欣賞著這跳腳的模樣。

“誰?”

桑落撩開簾子,看著遠(yuǎn)遠(yuǎn)地城池邊,在夜色里并不清晰,似乎已有殘垣。她幽幽一嘆息,“只差一點,我們的縣令夫君就是平昌城謝少將軍。”

“謝知行?”宋若隅皺眉,他來清平之前平昌已然覆滅,這位少年將軍他未曾相見,卻有耳明。

“你知道白月光嗎?就是那種念念不忘愛而不得的存在,他一出現(xiàn),萬物失色。活人永遠(yuǎn)爭不過死人,所以死去的白月光是最可怕的存在。”

“哼,不過是有緣無分,活著才有機會。”宋若隅不屑反駁著,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眉目俊朗,耳邊已經(jīng)有馬蹄聲,他抬眸望去,順著風(fēng)的方向,一小支人馬的影子舉著火把靠近。

“看起來是符離的人來接你了?”

宋若隅扭頭而驚愕,桑落靠著車窗側(cè)目,“我是神明,知道很正常。不過,他那張臉恢復(fù)的如何?”

“他的臉。”

“對,我做的。”桑落無所謂的抱胸,云淡風(fēng)輕道,“他傷我的學(xué)生,是要付出代價的。”趙西西今日已經(jīng)將她與前朝糾紛的是說了個大概。

“來接你的人,對你們復(fù)國很重要嗎?”

宋若隅嗅到了一絲危險,他冷聲,“你最好安分。”

“那可惜了,你說的有點晚。”桑落笑著,在他眼前宛如一陣風(fēng)消失,驚得宋若隅說不出話。

“有句話你說得對,活著才有機會。”聲音隨著風(fēng)飄向更遠(yuǎn)處。

宋若隅探出馬車,和原其行上馬,一把匕首要砍斷繩索,然而他再抬眸,周圍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好些人馬。

綠林成為了他們掩蓋行蹤的保護(hù)傘,他聽到了盔甲劃過馬鞍的聲音。

他心一驚,暗道不好,這是軍中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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