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了，咱們是派人去看結(jié)果，還是親自走一遭，去看看。”
盛紘詢問莊學(xué)究。
莊學(xué)究尋思片刻說道：“如果得了案首，大概率會像往常一樣，由主考官將名字送到家里來，但是這次沒有，說明盛家沒有人中上案首。既然沒有，那就出去看看，看看到底是考上了，還是沒考上，也去看看，這次中了案首的人是誰。”
“學(xué)究說的有道理，那就全家人一起去看看吧，許久都沒有一起出門了。”
說話之時，盛紘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期盼許久的三元及第就那么沒了，換作是別人，也會失落。
要知道在此之前，盛長楓是眾望所歸的三元及第。
“唉！”
臨出門的時候，盛紘重重嘆息一聲。
“拿不到案首，但愿我家兩個孩子都能上榜。”
……
這一次，盛家出了四輛馬車。
盛紘，盛長柏，盛長楓，莊學(xué)究在一輛馬車?yán)锩妗?
王若弗，盛如蘭在一輛馬車?yán)锩妗?
林噙霜和盛墨蘭一起。
極少出門的衛(wèi)恕意也帶著盛明蘭和盛長林一起出門了。
今天是院試放榜的日子，街上的行人都變多了，路途當(dāng)中，盛紘忍不住開口道：“依學(xué)究的意思，您覺得誰才能成為這次道案首？”
莊學(xué)究道：“其實打心底，我還是覺得長楓會成為案首，這次他沒有成，我也意外。”
盛長楓坦然一笑：“學(xué)究不必這么說，興許我的文章只是對上了您的口味，卻不合這次主考官的口味，都是說不準(zhǔn)的。再說，前頭的兩次考試我都拿下案首，已經(jīng)非常知足與滿意了，做人不能太貪心，這一次的案首，輪也該輪到別人了。”
莊學(xué)究道：“話是這樣想，但是我左右想了一圈，能比你更十拿九穩(wěn)拿下案首的人，好像也沒了，難不成真是顧廷燁？”
盛長柏：“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二郎讀書還是厲害的。”
盛長楓道：“都在路上了，也別想這些了，馬上就能知道結(jié)果了。”
放榜之處人山人海，雖然有官兵在邊上維持秩序，但人們湊熱鬧的勁頭還是難以止住，局勢在人擠人的邊緣。
“怎么還沒放榜啊。”
“還沒到時間呢唄。”
“你看城墻上站著的那個人，手里拿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名單，再等等。”
“來之前我聽說，有一個二元及第的孩子，今年才十五歲多，很有可能拿到三元及第，是誰家的孩子？”
“我也聽我家主君說起了，還拿此人對比我家公子呢，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聽主君當(dāng)日的話，好像是來自一個小官家里，好像……好像是姓盛。”
“對，就是盛家的。”
“也不知道他家有什么稀奇的，竟然引來大儒莊老夫子教他家的孩子，還吸引了寧遠侯家的次子，齊國公家的獨子過去。”
人言鼎沸，一浪蓋過一浪。
……
盛家的馬車被圍堵在人群堆里，不得已作出停留，倒是把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
莊學(xué)究眼眸微閉：“盛大人教子有方，盛家家風(fēng)優(yōu)良，不必為這些俗人的話語生氣。”
盛紘道：“學(xué)究說的哪里話，要是沒有您的苦心栽培，兩個孩子是斷然走不到今天這一步的，他們說的也沒有錯。”
莊學(xué)究道：“還是孩子們懂事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兩個人的互相吹捧到此結(jié)束。
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盛家的幾輛馬車一個個停下來。
下車最快的反而不是盛長楓等人所乘坐的那輛馬車，林噙霜與王若弗所乘坐的馬車停下后，她們兩方人馬就迫不及待的下車了，一個個臉上帶著緊迫之色。
林噙霜抓緊盛墨蘭的手，腦袋一個勁兒的往前看：“墨兒，你看到你哥哥的名次沒有啊。”
盛墨蘭無奈道：“小娘，您個子比我高都看不見，我怎么能看到。”
林噙霜拍打前面的男人，問道：“榜首是誰啊，看到?jīng)]有。”
被拍打的男人不客氣的說道：“榜都還沒有放呢，你著什么急啊。”
林噙霜被噎了一句。
她身邊的雪娘說道：“等會兒榜出來了，大哥您看到了榜首，和我家娘子說一聲就行。”
那大哥上下打量一陣林噙霜：“娘子？誰家的小妾膽子這么大，竟然冒充正頭大娘子，也不怕被抓去亂棍打死。”
“你！”
周雪娘和林噙霜雙雙被激怒，但又不好在這么多人的面前發(fā)作，只能吞下這口氣。
另外一邊，王若弗同樣著急。
但她并沒有親自開口，而是叫劉媽媽前去詢問。
劉媽媽將結(jié)果告知王大娘子以后，王大娘子雖然無奈，卻沒有再說什么，耐著性子等起來。
“前天聽官人閑聊，他說這次的案首大概率還是出自咱家的私塾，你覺得是誰？”
劉媽媽尷尬一笑：“這……考試的都是哥兒，我也不管前院的事情，這上哪里知道。”
王若弗用近乎逼問的語氣說道：“那幾個孩子你都是見過的，別說不知道。”
劉媽媽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王若弗這么問的意思，她想要的并不是單純的答案，而是符合她心中想法的答案。
但是劉媽媽對這個事情是真沒底，真要是照著她的心意說了，但結(jié)果卻并非如此，那就難堪了。
“說話啊，怎么啞巴了！”
劉媽媽牽強的笑道：“前兩次的案首都叫楓哥兒給拿了，這一次就算是輪也該輪到咱們柏哥兒了。”
“所以你也覺得案首的名頭，非我家長柏莫屬？”
劉媽媽不說話，笑著點點頭。
王若弗還洋洋自得的說道：“那小兔崽子前兩次運氣好，讓他占了便宜，這次可沒那么幸運了，咱們走著瞧！”
“咚！”
一道鑼鼓聲響起，人群中為之一靜。
城墻上的人高聲呼喊：“大家都先安靜一下，馬上放榜！”
王若弗和林噙霜同時互換按身邊的人盯緊了。
衛(wèi)恕意也期盼著案首的名字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放榜！”
名冊落下，唏噓聲頓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