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聽盛長楓說起當(dāng)年的臭事,立馬就想起了這個(gè)人。
“原來是你。”顧廷燁不好意思道:“當(dāng)日我也是被旁人當(dāng)槍使,受了刺激才那么做的,抱歉抱歉。”
盛長楓道:“好巧,我和你一樣,也是受了激,被人當(dāng)成槍使。”
盛長柏在一邊打圓場道:“你們兩個(gè)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天見了面,把誤會(huì)都消解掉,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是極,是極。”
三人在此事上,意見一致。
顧廷燁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酒,張開嘴巴,話語中帶著一絲絲幽怨的說道:“我說長柏啊,你是一點(diǎn)也沒有把我放到心上。”
“這些年,都是我主動(dòng)給你寫信,你看了才回,從沒有收到一封你主動(dòng)寄給我的信。起初你來到了京城,我還想著咱們能時(shí)常聚一聚,結(jié)果也是見不著你的人影,你自己算算,兩年了,咱們才聚了多少次。”
盛長柏道:“顧廷燁,你別給我血口噴人啊,我怎么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了。我要是不想著你,能幫你去向莊學(xué)究要一個(gè)學(xué)生的名額?至于我沒出來,那是因?yàn)槲乙x書,要備考啊。”
顧廷燁舉起酒杯,調(diào)戲道:“好,那就讓我們來敬一下未來的大狀元吧!”
“顧二郎這么說,我可就得和你一起敬一下我家哥哥了。”盛長楓也把酒杯舉起來:“我家還沒出過狀元呢,要是能出,那可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去去去……”
盛長柏把兩人驅(qū)趕開來。
顧廷燁喝了一杯酒,道:“真不是我說,你盛家的門比我們侯府都難出,你母親也是,你都十五的人了,馬上就及冠了,竟然還把你看的那么嚴(yán)。”
“還是我家的母親好,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從不會(huì)攔著我。今天他知道我要請朋友來吃飯,還從自己的私庫里拿了許多銀子給我。”
盛長柏道:“滿京城里,誰家的主母有你家的好?誰人不知道秦大娘子賢良淑德,把后母做到了極致。”
顧廷燁贊同道:“就是啊,就算是我的親生母親在世,也不過如此了。”
盛長楓插了一嘴道:“我也有聽說你們秦家的那位大娘子,賢名滿冠京城,說是對你比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還要好。”
“就是說呢。”
顧廷燁還洋洋自得。
盛長楓又道:“常言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jì)深遠(yuǎn),顧二郎,你后母礙著許多原因,不好管教你,便放縱你,你可千萬別陷進(jìn)去了,她有些事情不好說,你得心里有數(shù)。我這不是挑撥你家關(guān)系,是怕你后頭再傳出一些不好的聲名出來,會(huì)影響莊學(xué)究對你的判斷。”
“謝長楓弟弟提醒,你放心,我心里頭有數(shù)呢。肯定不會(huì)給你們盛家,給你哥哥添麻煩。”隨后,顧廷燁又對盛長柏說道:“許久不見,你弟弟倒是與往日不同起來了,人變得細(xì)膩許多。”
盛長柏欣喜道:“也算是虧了你,要不是你贏了他,讓他挨了一頓打,還不一定能變成這樣子呢,只怕比你現(xiàn)在的紈绔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廷燁道:“我怎么紈绔了,不就是斗雞遛鳥了幾次,誰家的孩子沒有玩過這些啊。”
“行行行,那和別人打架怎么回事?被別人告到官府怎么回事兒?還說你仗著家勢,拿銀子消災(zāi)。”
顧廷燁眉頭一皺,頓時(shí)不爽:“這都是哪兒傳出來的,只是和別人吵了幾句嘴,怎么就傳成了這樣。”
盛長柏不愿意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爭執(zhí),喝了一小口的酒,吃了兩口菜,一副你說你的,我聽我的模樣。
盛長楓則道:“顧二郎,人言可畏啊。這些話要是當(dāng)日與你發(fā)生爭吵的人說的,就把他拉出來澄清,不然日后對你的影響太大了,尤其是入朝以后,御史臺的人揪著不放,那可比螞蝗吸血還要難受。”
“要不是他們說的,就更要查清楚是誰說的了,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如此小人在背后藏著,萬一下次再捅刀子的時(shí)候,造成的后果更嚴(yán)重呢,那就不只是你名聲的問題了,興許牽連人命,你說是不是。”
“反正一定要揪出來傳謠之人,否則后患無窮。”
顧廷燁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臉色凝重,放下酒杯,仿佛陷入回憶當(dāng)中,不多時(shí),又把酒杯拿起,人也站起來,在杯中倒入滿滿一杯酒,舉起沖向盛長楓:“長楓弟弟,你說的太對了,今天本來是和你哥哥敘舊閑聊的,沒想到結(jié)識了你,不枉我邀請你家哥幾次,值了!我也為我曾經(jīng)的魯莽道歉。”
盛長楓回敬道:“不過是肺腑之言,顧二郎別多想才是好的。”
在場的三人里,除了顧廷燁就沒有及冠的,因此也沒有酒過三巡這一說,就顧廷燁一個(gè)人喝的多了一些,等吃的差不多了,他心事重重的說道:“我家中還有些事情,咱們下次再聚。”
臨走時(shí),顧廷燁也還拍拍盛長楓的肩膀:“下次,你要和你哥哥一起再來。”
顧廷燁步履匆匆,盛長楓在后頭看著。
顧廷燁啊顧廷燁啊,做為一個(gè)外人,能提醒你的我都提醒了,能領(lǐng)悟到幾成,能做到這么地步,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
兄弟二人左右也沒什么事兒,在樊樓吃完飯,與顧廷燁告別之后,也不打算直接趕回盛家,而是要在街上轉(zhuǎn)轉(zhuǎn)。
樊樓在東西兩條大街的交匯處,站在三樓時(shí),倒是有著一覽眾山小的姿態(tài),可以將酒樓周遭的凡塵百態(tài)全部收入眼簾。
“咱們就去這條街上逛逛吧。”
“這條街人多一些,應(yīng)該也要有意思一些,走吧。”
兄弟兩人從樊樓離開,走入選中的那條大街。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盛長白與盛長楓第一次在京城逛街,看什么都覺得新奇。
“讓開讓開。”
不錯(cuò)的心情被官威極重讀聲音損毀,二人看過去,就見一定十分華貴的轎子迎面沖過來。
“齊國公家的轎子,真是氣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