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仕蹲在基里安住宅外，聽著房子內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難以想象，黑暗騎士到底做了什么，能讓人發出千刀萬剮般的哀嚎。
“我對黑暗騎士是忠心的……”
馬可仕不斷在心中重復著這句話，拼命告訴自己，哪怕以后遇到了生死危機，也絕對不能背叛黑暗騎士。
他雖然嘴里總是說著他不殺人。
但他卻能讓人求死不能。
此時，基里安的客廳內。
黑暗騎士站在正中央，而他的腳邊，基里安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趴伏著。
他用肩膀撐著地面，雙手無力擺落，那扭曲的形狀，讓人看不出骨頭的存在。
基里安雙手全部的骨頭，都已經被黑暗騎士捏碎。
“這只是一點小小的見面禮。”
黑暗騎士淡淡說道，“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啊？”
基里安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血淚混雜的臉龐露出難以言說的驚恐。
他已經說不出完成的句子了。
親身體驗骨頭一根根碎裂的感覺，疼痛已經將他的大腦刺激到麻木。
在中途他已經數次因疼痛而昏厥。
但每次黑暗騎士都會貼心把他弄醒，然后再繼續這殘酷的刑罰。
基里安仿佛置身于人間地獄。
如今，黑暗騎士這句惡意滿滿的威脅，讓基里安感受到了更深的恐懼。
什么叫他的福氣還在后頭？
這樣的折磨難道只是開胃菜嗎？
“你殺了我吧……”
基里安顫抖著求饒，他幾乎是費勁全身力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現在死亡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解脫。
“死？那不行。”
黑暗騎士搖頭道，“哪怕是一張廢紙，也要做到物盡其用，你這樣極品的垃圾，死太便宜你了。”
物盡其用……
這個詞，搭配上黑暗騎士壓抑的腔調，讓基里安產生了無數可怕的聯想。
他到底要做什么？
連死都不讓自己死！
布魯斯彎下腰，看著基里安的臉說道：“待會你醒了以后，自覺去紐約警局自首，該交代的自己交代，然后再舉報我對你的暴行。”
嗯？
就這？
原本在心中構想過無數可怕暴行的基里安，此時產生了極度荒謬的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物盡其用？
黑暗騎士沖進自己的房子，把自己折磨一頓，就是為了讓自己自首，然后再舉報他？
縱使基里安智商不低，也絲毫猜不到黑暗騎士這么做的用意在哪。
他當然猜不到。
布魯斯只是想做一個社會實驗而已。
如今美國的法院審判，采用的是陪審團制度。
其中陪審員一般是從當地的注冊選民中選出，基本會覆蓋到各個行業各個族群，盡量去代表全民的意識。
布魯斯很久以前就發現，如今的美國，雖然還沒有魔幻到前世那種地步，但也已經出現了相應的苗頭。
甚至可以說人群已經開始撕裂，只是人們還沒有重視。
布魯斯很想知道這種撕裂如今到了何種程度。
如果，他說如果，基里安作為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身上卻疊滿了各種政治正確的標簽，那么對于他的審判，陪審團和法官到底會呈現何種態度呢？
當然，基里安現在身上還沒有這些標簽，不過沒關系，之后有人會幫他去疊。
最后審判的結果會怎樣，布魯斯希望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如果因為標簽的正確性，連人體實驗這樣的罪行都能脫罪，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聯邦的司法體系已經徹底失靈。
既然如此，布魯斯就要按照他的方式來了。
……
時間回到現在，斯塔克大廈內。
當看到基里安以一種逃難似的狀態自首時，托尼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他自首到底圖什么？”
托尼說道，“雖然黑暗騎士對他進行了折磨，但人體實驗也是重罪中的重罪，基里安難道覺得自首后會得到保護？明明兩頭都是死啊！”
在他看來，基里安無疑是做了虧損最大化的選擇。
先被黑暗騎士折磨一番，然后將自己的罪行曝光，不僅要身敗名裂，還要接受法律的審判。
按照托尼的預測，基里安大概率會被判死刑。
如果不自首，反而還能活下去。
因為聽說黑暗騎士不殺人。
斯塔克身為總統，知道許多政府的隱秘，許多駭人聽聞的實驗，很多實驗室一直在進行。
托尼對這種事情看不過眼，卻沒有任何力量去改變，只能約束自己，在他的任期內不準發生這種事。
至于其他的，就沒辦法追究了。
議會里那群蟲豸是不會同意的。
他們認為這些事一旦曝光出來，對聯邦的影響太過惡劣。
有些事看起來沒有二兩重，但上了稱，一千斤都打不住。
托尼是在砸自己的鍋。
“可能基里安覺得，黑暗騎士比死更可怕。”
奧創給出了自己的解答，“又或者，他覺得自己能請到最優秀的律師，替自己脫罪？”
“不可能！”
托尼直接斷言道，“什么都有可能脫罪，但人體實驗不可能！”
開什么玩笑，當憲法是擺設嗎？
憲法修正案第一到十條，別名就是《人權法案》。
人體實驗，絕不會得到社會原諒。
“不能脫罪，但可以被赦免。”
奧創說道，“他如果用絕境病毒的試驗資料，來換取總統特赦呢？”
說這句話時，她一直看著聯邦的總統大人。
此時，托尼的態度格外重要。
“我唯一會赦免的，只有感恩節的火雞。”
托尼沒有絲毫猶豫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你當我是什么人，基里安能弄出來的東西，我弄不出來？還需要跟基里安交易？
“什么絕境病毒，我只要知道這玩意能存在就夠了！”
托尼·斯塔克的自信一如既往。
他也相當于給出了最高指示，基里安的罪行不能容忍，該怎么審判就怎么審判！
奧創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多說什么。
事實上，他們對于絕境病毒的研究也不會真的從零開始。
基里安還有一個曾經的合作伙伴，瑪雅·漢森呢！
“接下來，輿論場恐怕會徹底爆炸。”
托尼看著基里安自首的畫面，喃喃自語道。
“人們恐怕難以接受，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這種反人類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