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幫？那我確實知道一點內幕。”

此時，菲斯克坐在布魯斯面前，乖巧得如同一位小學生。

他本是一個極度自傲、喜歡挑戰的人。

哪怕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也不會輕易退縮。

但他同時也是精通生存哲學的智者。

菲斯克很明白，什么樣的情況下，他可以奮起反抗，什么樣的情況下，他要低下頭當孫子。

現在，就是該當孫子的時候了。

這位不請自來的黑暗騎士，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菲斯克感受到的只有絕望。

自己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和他作對，就是找死！

“骷髏幫現在的老大是西蒙·龐斯，他是從墨西哥偷渡過來的非法移民。”

菲斯克用滿滿的誠意，與布魯斯分享著情報，“而他背后的老板，叫做賈斯汀·漢默，您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曾是漢默工業最大的股東。”

賈斯汀·漢默？

這個名字布魯斯自然不陌生。

他是《鋼鐵俠2》里最大的冤種，同樣身為工業巨頭，卻被托尼·斯塔克坑，被伊凡·萬科騙，最后制造出的“前妻”導彈，更是小丑中的小丑。

當然，這些都是從觀眾的上帝視角得出的信息。

如果換做是這個世界的底層百姓，在他們眼中，賈斯汀·漢默無疑是精英中的精英。

“我以為漢默工業破產后，他就該消停了。”

布魯斯的語氣中不含一絲感情，“這位漢默先生是想通過噴霧，向斯塔克集團復仇，拿回自己原本的地位？”

自從成為托尼看好的人后，布魯斯也了解了許多斯塔克集團的密辛。

漢默工業是斯塔克集團的對手。

至少曾經是對手。

它不知死活，試圖與斯塔克集團競爭過國防承包商的位置，然后在第一輪競標中就被碾死。

在這之后不久，漢默工業又突然爆出性騷擾丑聞，受害者們在鏡頭前聲淚俱下，群眾的怒火被瞬間點燃。

一時間，整個漢默集團被頂到風口浪尖，過去的黑歷史被全部挖出。

很不幸的是，其中正好包括了漢默集團偷稅漏稅的證據。

于是國稅局下場，漢默工業直接破產。

這個過程極為利落，傻子都看得出來，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

而布魯斯則知道，這其實是奧巴迪亞干的。

在美國市場規則內，這家伙整人是真的有一手。

尤其是在托尼當上總統后，他幾乎能一手遮天。

布魯斯懷疑，當時奧巴迪亞可能只是給自己的黑手套們打了個電話。

“天氣涼了，讓漢默工業破產吧！”

然后賈斯汀·漢默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社會地位。

在美國的精英圈子里有一個潛在的共識，你可以是個壞人，但絕不能是個窮人。

沒錢的人，自然也不再是他們的‘自己人’。

所以可想而知，失去了一切的賈斯汀·漢默，對斯塔克集團的恨意有多深。

為了復仇，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然而，在聽到黑暗騎士的反問后，菲斯克卻搖頭說道：“向斯塔克復仇？不不不，絕對不存在這回事！”

他的語氣無比堅決，這引起了布魯斯的興趣。

是什么讓菲斯克敢這么篤定？

“我敢肯定，這個噴霧泄露，是出自斯塔克集團的授意！”

菲斯克神秘兮兮湊近說道，“黑暗騎士先生，你知道漢默是從哪里弄來的噴霧樣品嗎？”

“哪里？”

“是斯塔克工業！”

菲斯克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絲弧度，“向外販賣噴霧的不是別人，正是斯塔克集團的二把手，奧巴迪亞·斯坦尼！”

這句話簡直離譜到了沒邊。

但布魯斯卻聽得出，這家伙沒有撒謊。

他說的是真話。

于是，黑暗騎士冷笑了一聲。

“我以為他們是仇人。”

“他們當然是仇人，但卻有個共同的朋友！”

菲斯克終于展現出了身為地下皇帝的眼界。

“那就是錢！萬事萬物都有價格，哪怕仇恨也不例外，只要錢給到位，仇人也可以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因為他們是一丘之貉。

布魯斯心中默默做出了評價。

看得出來，現在菲斯克已經完全確信，斯塔克集團就是這背后一切的主導者。

他認為奧巴迪亞敢販賣血清，一定是出自托尼·斯塔克的授意。

這背后都是局！

以菲斯克的眼光看來，托尼競選總統，無非就是想為自己的集團謀求更多的利益，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不相信，真的會有軍火商制造軍火，是為了守護世界和平。

那和傻子有什么區別？

但真正了解托尼的布魯斯卻知道，托尼·斯塔克，正是這樣一個傻子。

他真以為自己是在守護地球。

布魯斯忍不住在心中想到：“托尼啊托尼，有這樣一群手下，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一個奇跡。”

托尼的本心也許是好的，但下面人全部給他執行壞了。

此時，布魯斯忽然對菲斯克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

面對這個問題，菲斯克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再三斟酌過后，他還是選擇說出了實情。

“黑暗騎士先生，實不相瞞，我其實也是奧巴迪亞的黑手套之一，他與漢默之間的交易，就是我做的中間人。”

這句話過于有說服力，布魯斯找不到任何角度懷疑。

確實如此，如果背后沒有人源源不斷提供資金和支持，菲斯克這個原本的黑幫小嘍啰，根本不可能爬到這個位置。

也許菲斯克戰力的確很強，他的全身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肌肉。

他很會打。

但沒有超能力，只是會打有個屁用！

出來混要講勢力，要講背景。

紐約黑道藏龍臥虎，能從中出頭的人，一定是在黑白兩道都能吃得開，支持他的人，一定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資源與能量。

而奧巴迪亞就是這樣的人。

他是菲斯克背后的勢力，是他不為人知的老板。

只不過，剛才所說的規則，只限定在人類身上。

布魯斯已經超越了這個范疇，這種能用身體硬抗導彈的實力，讓菲斯克看到了一種全新的可能。

菲斯克很快意識到，這個已經烈火烹油的社會，即將加入更大的變量。

反對斯塔克的力量，越來越強了。

為了自己的前途，他毫不猶豫出賣了奧巴迪亞。

沒辦法，他太想進步了。

而面對菲斯克的毫不掩飾的投誠，布魯斯也并不介意。

黑幫老大又怎么樣，未來總有他的一席之地。

比如他可以為人民去掃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