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代表著利益與機遇。
有人會從中得利，有人會乘機攀升。
混亂是進步的階梯。
在造訪紐約警局之前，布魯斯只是簡單認為，這又是斯塔克集團弄出來的好事。
可現在看來，并沒有那么簡單。
骷髏幫的許多行動，都是在刻意繞開斯塔克集團的監察。
一時間，布魯斯對這個噴霧的來源產生了疑問。
這真的是斯塔克集團弄出來的嗎？
還是別人仿造？
不管怎樣，先找出骷髏幫幕后之人是沒錯的。
“今天很高興能認識你，喬治警長，你確實如民眾口中說的那樣，是一位值得信賴的警長。”
布魯斯夸獎了喬治警長的表現，不卑不亢，對得起自己的職位。
“您過獎了。”
喬治警長正在仔細看著白板上的線索，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沒想到黑暗騎士會對自己有這樣的評價。
他想當面感謝一番，但當他轉過頭時，卻發現自己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黑暗騎士不知何時，已經從這個房間內消失。
就像他無聲無息出現一般，他又無聲無息走了。
“怪人。”
喬治警長總算松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確定，黑暗騎士對自己沒有惡意，但待在他身邊，不由自主就會感覺到壓力。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氣場吧。
喬治警長抹掉額頭上的細汗，正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時，卻發現在地面之上，黑暗騎士剛剛站著的地方，靜靜躺著一枚鐵質紋章。
他將其撿起，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至全身。
這枚紋章上刻畫著一顆正在燃燒的星星。
正五芒星。
這是黑暗騎士的紋章嗎？
可為什么是五芒星呢？
一瞬間，喬治警長想到了很多，首先想到的就是美國隊長。
根據報道，黑暗騎士與美隊有過接觸，甚至可能就是屬于同一陣營。
那么黑暗騎士使用和美隊一樣的星星圖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再者，就是與宗教相關。
耶穌出世時金星閃耀，而金星的軌跡每八年就會形成一個五瓣玫瑰花，形似五芒星。
故而在宗教中，五芒星也是耶穌的象征，代表耶穌的五種感覺，受難時的五道傷口。
除此之外，五芒星所代表的含義還有許多。
這簡直是人類歷史上含義最豐富的圖案。
喬治警長一時間不斷聯想，只希望明白黑暗騎士為什么要選擇這個圖案。
他注定想不到答案。
因為這副紋章并不只是單純的五芒星，還有燃燒著的火焰。
布魯斯選擇這個圖案，理由其實很簡單。
這是在黑暗長夜中的星星之火。
……
在曼哈頓下城，矗立著紐約的地標，自由塔。
這座建筑于“911恐怖襲擊事件”的廢墟上重建，被譽為美國的“復活標志”。
也是如今紐約最高的摩天大樓
它位于哈德遜河口，對岸便是高舉火炬的自由女神像。
布魯斯站在塔頂之上，背對著月光，黑色的披風在背后獵獵作響，如同巨大的羽翼。
他俯瞰著人間，超級視力的范圍不斷提升，自由女神像變得近在眼前。
很快，整個紐約被他盡收眼底。
“嘶——”
當視力擴張到這種程度時，海量信息一瞬間涌入布魯斯的大腦，完全超過了他如今的承受能力，頭開始一陣一陣抽痛。
因為超級大腦還沒有完全覺醒，布魯斯此時相當于在超負荷處理信息。
頭疼在所難免。
但他并沒有因此就停下自己的動作，恰恰相反，視力還在繼續擴張。
此時，他的大腦已經宛如處在爆炸的邊緣，隨時可能宕機。
但還沒到停下的時候，布魯斯努力將所有精力集中，尋找著威爾遜·菲斯克的痕跡。
作為掌控著紐約黑道的皇帝，不可能輕易離開自己的王城。
他一定就在紐約。
布魯斯極目遠眺，在紐約八百多萬人中，尋找唯一的目標。
隨著時間的推進，大腦的刺痛越來越難以承受，仿佛要被硬生生撕扯成兩半。
布魯斯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但他依舊在堅持。
終于，在意識瀕臨破碎的那一刻，布魯斯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胖子，他正在地獄廚房的某棟別墅內，搖晃著酒杯，欣賞一副油畫。
找到你了，威爾遜·菲斯克！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布魯斯將超級視力收回，整個人幾近虛脫，只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盡快恢復自己的體力。
這是一場如同噩夢般的體驗。
這是他第一次注視整個紐約，從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所憑借的，只有曾在《夜魔俠》中見過的一張臉。
雖然很痛苦，但他成功了。
布魯斯必須不斷去推動自己如今的極限，如果因為怕疼就不去觸碰，他將永遠無法開啟超級大腦。
盡管這個過程可能很漫長。
而現在，是時候去見見這位紐約地下皇帝了。
……
初次認識菲斯克的人，都會被他那副儒雅隨和的外表所欺騙。
他總是穿著黑色襯衣和白色西裝，舉止得體，言語幽默風趣，讓人不自覺就對他產生好感。
作為著名企業家和慈善家，他多次被評價為“紐約的良心”。
人們不會知道，這位紐約的良心，與惡名遠揚的金并是同一個人。
他們也很難知道。
菲斯克不容許任何人泄露自己的身份，任何想要觸碰這一禁忌的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他維持著自己平靜的生活，任何會讓他感到不安的人或物，他都會在當天消滅。
絕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
所以當那個黑色騎士闖入他的別墅，站在他面前，稱呼他為金并時，菲斯克知道，他完蛋了。
因為他無法抹殺掉這個人。
或者說，贏都贏不了。
“黑暗騎士先生，請坐！”
菲斯克畢恭畢敬，替來訪的布魯斯打開了一瓶產自法國勃艮第的名貴紅酒。
他親自將酒杯端到布魯斯面前。
這番舉動，如果忽略他臉上的淤青和紅腫，真可以說是風度翩翩。
“抱歉，是我剛才下手有點重了。”
布魯斯感覺自己確實有點不應該。
剛才菲斯克見到自己闖入，舉槍自衛時，自己頂著槍火，隨手給了菲斯克一拳。
然后這位號稱全身百分之九十都是肌肉的黑道皇帝，立刻倒地不起，失去了意識長達十五分鐘。
布魯斯是真的怕了。
他怕菲斯克當場死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