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荊棘安保公司，鄧恩的辦公室

距離老尼爾事發已經過去了17小時，在這個熟悉的辦公室，值夜者小隊又一次地幾乎全員到齊。

只是上一次的集結是為守護廷根，這一次是因為被檢舉的背叛。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經過調查，老尼爾準備使用‘生命煉成儀式’來復活他已故的妻子。”

鄧恩·史密斯低沉而又鎮靜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讓辦公室的氛圍愈發的凝重。

“萬幸，事情還并沒有無可挽回，這件事情，我準備寫在報告里，交給“圣塞繆爾教堂”來裁定，應該很快就會有回復了。”

“另外，我提交了特別申請，近期，我將要晉升序列6。”

像是提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鄧恩說完了這個晉升的訊息，又看向克萊恩：

“克萊恩。”

“嗯。”目光有些游離的克萊恩應了一聲。

“老尼爾要見你，去看看吧。”鄧恩抬頭看向克萊恩，灰色眼眸里面有些許疲憊，但依舊深邃。

“好。”克萊恩應了一聲，抬頭看向地底的入口，卻見弗萊和倫納德正盯著自己看。

雖然知道舉報才是正確的，但是迎著這樣的目光，克萊恩依然不可避免地有種舉報了同事的愧疚感。

噠，噠，噠，克萊恩獨自下行，腳步聲遠蕩在寂靜空曠的樓梯和過道上。

這不是克萊恩第一次來到地底，卻是心情最為低迷的一次。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阿黛爾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從手上傳來。

克萊恩其實想說的有很多，他想要問阿黛爾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他想要問問她是怎么處理的。

他想問問，知不知道老尼爾會有怎樣的結局。

但最后，都化成了一個短促的鼻音。

“嗯。”

即使克萊恩只是嗯了一聲，阿黛爾似乎看穿了克萊恩所有的堅強，也聽到了他內心所有的聲音，她竟然回答了克萊恩心中的問題！

“畢竟只是試圖使用邪惡儀式，那個老家伙不會死的，最起碼比使用了儀式的結果要好。”

“他會怎樣？”克萊恩斟酌著問。

“我想想，以往年的慣例來看，多半是剩余財產捐給教會，然后移送貝克蘭德，在教堂的注視之下，過完余生吧。“

阿黛爾的聲線回蕩在地下的過道里，讓克萊恩的心不住的下沉。

過道并不長，克萊恩很快就來到了關押老尼爾的房間——位于地底的“值班室”。

門口是黎科恩正在看守，看到克萊恩前來，點頭致意了一下，旋即打開了房門。

克萊恩沒有多說什么，打過招呼之后，邁入了“值班室”。

老尼爾坐在值班室唯一一張的椅子上，整個人佝僂成一團，右手撐在右腿之上，看起來比以往都要更為的老邁，像是抽取了一大部分的精神。

聽到有人進入，老尼爾緩緩抬頭，看見克萊恩，滄桑的臉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你來了。”

克萊恩整理了所有的心緒，問道：

“嗯。隊長說，你想見我。”

老尼爾試圖像以往一樣呵呵的笑一下，卻沒發現，此時他的笑容是如此的干澀，又是如此的嘶啞，他瘖啞著說：

“隊長沒有說是誰舉報的我，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倫納德對他人在干什么，一向是漫不經心，隊長雖然細心，但是記憶力不好..”

老尼爾絮絮叨叨的說著，克萊恩也像是當年初學神秘知識那樣，靜靜地聽。

末了，老尼爾終于說出了最終的意圖：“克萊恩，我這個人沒什么財產，唯一留下的也就只有一套房子，你幫我把它賣掉，給教會吧，當然你可以留下一部分。”

“我的違規行為太多，教會一定會回收我所有的財產的，但是捐獻的并不會。”

“你知道的，我在這方面一向很有頭腦。”

克萊恩無聲的點了點頭。

老尼爾確認了答案，又嘶啞著說道：“克萊恩，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我從來沒求過你什么。”

克萊恩明白，這才是老尼爾讓自己到地底見他的最終目的，但他也沒點頭，只是看著老尼爾，等待著老尼爾的話語。

“克萊恩，我想再試一次生命練成，能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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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克萊恩又獨自一人走在了地底。

心情卻比他下來時更為的低落。

他拒絕了老尼爾的請求。

老尼爾知道，他無法從隊長那得到幫助，所以才請求了自己。

他能看到老尼爾的懇切，也能感受到老尼爾聽到拒絕時的失落。

但他依然選擇了拒絕。

“那個老頭的意思其實是，你如果幫他完成生命練成，那間房子就是你的了。”阿黛爾的聲音又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知道。”克萊恩說，“但我也知道，我不能這么做。”

“哦？”阿黛爾的聲音繞有興趣。

“我不會的。”克萊恩沒有多說什么，聲音回蕩在悠長的走廊里，像是在對阿黛爾說，也像是在和自己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