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熙指尖輕捏,掌心懸浮了一顆藍珠,珠體透亮,結著一層雪花狀的晶體。
“耳聞你用的一手好劍,今日也讓我會會啊?”說罷,藍珠散發出寒氣,薛熙將珠丟出,漂浮在他的胸前。“冰龍連震!”隨即珠體散出三縷寒氣,起伏間幻化成惡龍,逼著二人就去了。
賀蘭邵始識趣的跑開,少女運了內力,青霜的劍頭饒著身轉了一圈,池中定了一個陣法,陣法幻成一縷熒光,在少女身后浮現,心中閉眼默念,由青霜本體喚出了三五柄冰劍,在睜眼冰劍狠狠飛去,擊碎了兩只,一條惡龍而來,被少女翻身躲了過去。
另一邊剩的三柄冰劍,被薛熙腳底點力,輕功躲過,隨即又引巨浪撲去,董秋初幻冰盾相抵,將其隨著消去。
董秋初借機,朝男人撲去,薛熙見狀揮動藍珠,一柄劍緩緩拔出,接過劍后,抵住了少女猛烈地一劈。刀光劍影,劍的鋒芒擦出了火花,董秋初劍法招數狠辣,一時間薛熙只好防守的份。
幾個回合下,董秋初見事態僵持,又默念道“混沌冰霜”
轉眸定睛,青霜的劍體附著的冰霜,用力一揮,一股摻著混動的黑氣的劍光朝著薛熙的面門而來,見狀抵劍去擋,很快被壓低了身子,半蹲著身子去抗,誰知下一刻劍體碎裂,也在未能閃躲中,被擊中了左臂,左臂的傷口散發著陣陣黑煙,正在他觀察傷情時,董秋初又一記冰錐飛來。
薛熙扶著胳膊,轉了個二十米左右,再到扭頭轉眸,看到數只冰錐狠狠地扎在了石墻處,位置則直逼少年的心臟。
薛熙則受混沌之力,眼底沒了囂張,多了些對董秋初的恐懼,他的額頭猛冒冷汗,咬著牙不服氣的召喚出暗影死侍,扶著胳膊悻悻離去,跑的匆忙,藍珠如跟屁蟲一般的隨之離開。
董秋初三倆下解決了暗影,青霜散去,少女的手掌心早已被寒冰凍傷,手心發紅,靜脈發紫,起了皮流了血。
賀蘭邵始見沒了人才偷偷溜了出來,見董秋初掌心有血便問“受傷啦?”說罷,董秋初車禍衣服的一角,裹纏在了掌心。
“他確實難對付,再打下去,我不死也殘了。”
賀蘭邵始道“他也是寒魂淵的嘛?”
“對,寒魂淵的人手腕上都有梅花樹藤的圖案,我想他應該是……不常露面的薛熙。”
賀蘭邵始驚愕道“薛熙?”
“怎么了?”
“我不太確定……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我賀蘭家大半產業的東家就是個叫薛熙的人。”
董秋初來了精神,問道“一直都是嗎?”
“不是,是五年前糧食豐收不好的一年,京城來個薛熙的,說是江南做生意,就這個薛熙帶著一伙人大肆投錢貼了空子。”霎那間,二人心中一驚,心弦繃直。“難道……不應該啊,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董秋初深情凝重“原來…這一切都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池云道長的反常舉動,寒魂淵的反水。”
賀蘭邵始道“我們入局了,拿寒魂淵掩人耳目舊不管事的池云舉辦比武大會當幌子,是人就各有私心,這指定是他倆其中哪個變心了。”
就在這時石壁發出巨響敲擊,空曠的山洞里回響,隨著聲音越來越大,石壁出現了裂縫。
好似心里有了準備,董秋初暗罵道“這該死的畜牲。”說罷,喚道“青霜!”隨即劍幻化而來,懸浮在少女的背后,陣陣寒氣圍繞劍身周圍。
董秋初將腰間的匕首丟給了少年,隨即一個輕功躍到石壁前。裂縫碎裂,那只黑蟒斯哈著舌頭,探進了腦袋。它的眼睛如同兩盞明燈,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董秋初和賀蘭邵始見狀,心中一驚。他們知道,這條黑蟒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他們迅速做好準備,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斗。
黑蟒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朝兩人撲去。董秋初身形一閃,輕松地躲過了這一擊。利用輕功和敏捷的身手,在黑蟒身邊不斷穿梭,尋找破綻。
黑蟒具體周圍寒光四濺,由于黑蟒皮糙肉厚,來回竟未上了分毫,又伴隨黑蟒的嘶吼,一擊甩尾朝著二人掃來,二人被重重的甩在了百米開外。
賀蘭邵始一個沒忍住疼,倔強的嘴角緩緩滑留出了血。少年眼底是滿滿的恐懼,而董秋初的眼底則滿是不屑和憤怒,擦去嘴角的血漬,囑咐了句少年“躲好了。”
董秋初手中內力定著青霜,心中默念“冰絲困境。“劍體冒出點點冰珠,少女攥在手心,腳底運力躍起,轉過身奮力一甩,冰珠落到了石壁上。還未等那黑蟒反應,它就如蜘蛛網上的食物,被冰絲困住,由于體溫過低,灼破了它的皮。
董秋初又施法,冰陣再起,數只冰劍出來,如同雷雨般狠狠地落在了它的身上,瞬間皮開肉綻,有些冰劍落在水池結成了冰,片刻間黑蟒便也沒了力氣,頭輕身子無力,癱倒在池中,濺起巨浪。
只見那黑蟒通體發光,一陣白霧間,董秋初小跑到它面前,二話不說就要給它最后的致命一擊,這誰知那黑蟒幻化成了人形。
董秋初不免皺眉“蛇精?”
黑蟒人形是個男形,他穿著暴露,袒胸露乳穿著單薄黑紗,黑紗被水浸濕,總顯的若隱若現,但身材可謂是健碩,半掩著身子捂著他的右眼,眼底含淚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看著少女“姑娘,且慢!小妖知錯了~”
董秋初知道精怪化成人形不易,便收回了劍。男子見少女沒了殺意,便哭訴道“還望姑娘繞我一命,我從未害人,如今守在這,也不過是還故人的人情罷了。”
賀蘭邵始也屁顛的走到了少女身后,見狀道“蛇精?”
“二位繞我一命,我本修行不易,如今對二位出手,也不過是被擾了清靜,又傷我一只眼睛,這才怒不可遏。”
董秋初道“故人是誰?”
“是司馬徽,她與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得不幫。”
賀蘭邵始哭笑不得道“你說是司馬徽?你可知岳峰是殺她的兇手。司馬徽幫岳峰守著白鼎?”
“公子說笑了,這事實不過是岳峰與司馬徽早有私情,宋磊不過是發現了,還替別人養孩子一怒之下沖破奸情,只不過是沒想到二人會殺人滅口罷了。”
二人則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對方,這時宋禾曉也走了出來。
“對,就連讓它守在這也是司馬徽騙他來的。”二人隨聲音而看去,身后的少女緩緩走來“我和你們一樣,以為父親和母親受他陷害,誰知…我的身生母親是個惡人。”
董秋初未有言語,而是從腰間的小包里,拿出一顆藥丸,將東西遞給了蛇妖“拿去恢復內力。”
“多謝。”待到蛇妖接過藥丸服下,賀蘭邵始便問道“你不怕他是個殺過人的惡妖嗎?”
“殺過人,嗜過血的嘴里有永遠都有散不去的血腥,我信他。”隨即轉過身,對宋禾曉道“大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總這樣不分主次的妨礙,真的很煩。”這幾句可謂字字誅心,宋禾曉眼底沒了囂張,而是滿滿的羞愧和對事實真相的煎熬感。
董秋初一瘸一拐的走向岸邊,賀蘭邵始看著她的背影則滿臉不解,轉眼再看到宋禾曉,想到她對自己做的壞事,話到嘴邊的安慰還是被咽了回去。
董秋初脫去鞋襪,只瞧腳丫子被泡的浮腫,不僅冰涼而且還毫無血色,嘴邊還問道“你還好嗎?”
“還好,就是走起路來,胸腔和背上還是一抽一抽的疼。”說罷,從衣領處拿出繡帕,蹲過身子。少女見勢,感知不妙,有些失色的說道“不…不必”畏畏縮縮的收過腳。
賀蘭邵始則一臉誠懇,說道“你救過我,而且還是兩次,你的腳這樣…我看著心…總之這不過是個繡帕,也算不得金貴。”言閉,蹲著的身子挪進了幾步,白皙的手輕扶起少女的腳腕,抬起腳后跟將手帕輕輕撲在下面,細細的擦了擦。
少年的好意,總在話語里一頓一頓中總來不及思量,少女的羞澀,也總在言語里的片刻,簡單的余溫里紅了耳朵。
賀蘭邵始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給姑娘擦腳。”
“擦了一雙泡腫的腳。”
“腫的話還好,就是隔著帕子…摸著還是覺著好冷。”
宋禾曉冷笑道“禹州家的規矩,摸了小姑娘的腳是要娶的,不然男子家的要沒了清白。”說完,少女一副若無其事的坐到一邊,但臉上的沉重卻沒少半分。
賀蘭邵始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道“喲~禹州的這條規矩,我怎么不知道。”
“回去問問你娘。”冷不伶仃撂下這句話,起身就要離開,臨走時董秋初關心了一句“路上多加小心。”宋禾曉也不過稍作停頓,隨即還是匆匆離開了。
少年的的手則捂的更緊了些,血管似乎也感受到了微微的余溫,開始有了紅暈。隨后說道“既然危險都解決了,這會兒的功夫我也猜到這個白鼎在哪了。”
董秋初道“在你身上。”
賀蘭邵始只是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聰明。”
“那你剛剛為何這么說。”
賀蘭邵始“想讓你用疑惑的樣子問我,顯得我厲害些。”說罷,將一張圖紙給了少女“漳河程氏,在此之前就派人來這偷走了兩片。緣由我想是這紙上,程氏多次相邀被拒的帖子,如今我的這的三片給你,寒魂淵的人來了,到時候也好保我的小命。”
董秋初未語,接過白片收進了香囊中。
賀蘭邵始道“這香囊怪別致。”伸過手問道“可給我瞧瞧嘛?”他挑弄著查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說道“這香囊不僅別致,繡工也很了得。”說著,便將東西還了回去。
休整片刻,二人順著溪水的流向,分吹來的位置,一路磕磕絆絆的,最后也算爬了出來。
賀蘭邵始指著不遠處的營地,說道“哎~前面有營帳。”
帳子是金黃色,董秋初只不過遠遠一瞧,便知那是皇家的地方,就在這時灌木叢異樣,突然蹦出來一個身中箭的小鹿,渾身是血的暈倒在二人面前。
再到抬眸,一位身穿鐵甲的士兵隨來。他行了一禮,說道“哦!董姑娘也在這啊,殿下在此涉獵,小的便來著追這小鹿。”
董秋初道“你認識我?”
“何止呢,方才殿下還說會有貴客,備了席面,原是讓我來追這鹿,是在此接姑娘來了。”
賀蘭邵始問道“這里不是潘陽湖,南岳地界嗎?”
“這…這里已到京都了。”說罷,身后傳來吵鬧的馬蹄亂踏聲,隨背光下的刺眼,頭頂的玉冠則格外明亮,再到睜眼,翰康王騎著馬,直挺挺的站在了二人面前。
自眼底落進了董秋初的身影,便留下了滿滿的溫柔癡情,簡直快要溢出了眼眶。
少年一個瀟灑的下馬,步調加快,匆匆幾步走近了董秋初的眼前。
“有得相見,真乃欣喜。”瞥見腰間的香囊后,嘴角含笑道“常見董姑娘一身淡色著衣,如今這一身黑衣速裝,也襯得美麗”
董秋初如慌落的小鹿,猛眨著眼道“謬贊,下山探查,不好穿的太醒目.”
“呵~”翰康王寵溺一笑,眉眼隨冷峻但多有癡情“想必身后的便是賀蘭家的公子吧。”少年微弓著身子,行過見面禮,便道“太子殿下慧眼,微臣正是賀蘭邵始.”
“不必拘束,前些日聽聞公子家父病重,如今可好些了?”
“多謝殿下關懷,家父不過著了風寒,服了藥幾日便大好了。”說完翰康王微微點過頭,原先嚴肅端莊的視線挪回少女的身上,突然變得熾熱與寵溺。“這跋山涉水一路辛苦,如今天色漸晚,本王的營地便在附近,剛好二位也可來此歇腳.”
賀蘭邵始只不過微微拜了一禮,已謝恩典.“多謝殿下”翰康王見董秋初沒有反應,便向人馬后面喊道“扶搖!”
“屬下在!”回話的是個小子,他長相青澀,估摸著也就十五六歲,
“牽來那匹汗血白馬。”片刻那白馬出現,通體雪白,毛發油亮,必是這吃食與打理很是細
翰康王道“這白馬乃我偶然所得,董姑娘有請.”
董秋初道“如此貴重,我坐不得。”
翰康王則道“你救我性命,乃我救命恩人,白馬也是我心愛之馬,董姑娘你坐得。”說罷,一手牽著馬繩,踩進了馬鐙,順勢坐了上去。翰康王則眼含柔情,趴下身子,向少女伸去手.那個翠綠色的綠扳指格外亮眼,這王爺不同平常的舉動,被一圈的男人看愣了眼,隨侍的宮女眼里都是艷羨,
董秋初見狀不好推脫,接過少年那雙如玉白凈的手,踩進馬鐙,一瞬間坐進了那寬厚的臂膀里,坐進了那暖洋洋的胸膛,坐進了少女的羞澀的臉頰。
藏不住的是背部傳來亂跳的心臟,也藏不住那雙大手與自己緊緊挨在一起,更藏不住耳畔吹來的氣息。
二人悠哉的騎著白馬走在前面,賀蘭邵始和扶搖各騎著馬跟隨在身后。翰康王此刻得意極了問道“明日準備去哪尋?”
“岳峰留了有張圖,準備去躺程家。.”
“哦哦哦~董姑娘快看,這夕陽快落,真是一番美景.”
“嗯……”
翰康王突然喊道“駕!”隨即白馬顛簸著快跑了幾步,回頭喊道“扶搖!晚上不必等了,我與董姑娘去前面瞧瞧。”
“是!王爺”扶搖稚嫩的少年聲音,一察覺就知道是個很乖的男孩。
隨著遠處又一聲“駕!”馬頭隨馬繩扯拽,翰康王攜董秋初,駕著馬揚長而去。
賀蘭邵始眼里滿是急切“哎!你快跟上吶。”
“放心,董姑娘武功高強,料誰也不敢對殿下怎么樣的。”
“是啊,正因為董秋初她武功高強,不怕她對殿下圖謀不軌吶。”
扶搖只不過瞥了眼他,不屑道“董姑娘早已心屬殿下了,還望賀蘭公子不要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