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道長贊道“賀蘭氏族的小少爺真是風流倜儻。”
賀蘭邵始探頭探腦的問道“道長,這里剛剛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池云道長爽朗的笑聲,將事情闡述道“哈哈哈哈,天道院那些個不懂規矩的,在這壞了規矩,不過惹了些是非。”
賀蘭梅略露難解的神色道“天道院?這是…何時建的小門小派。”
一聽天道院,賀蘭邵始便來了興致。
池云道長道“夫人說的極對,小門小派又何必怪他們壞了規矩呢。”
賀蘭邵始聽完這話,只是神色凝重的看著他,心中已經打好了算盤,覺得這位道長可真是位顛倒黑白的好手。
賀蘭氏族是個地方貴族,延續了上前年之久,最開始也不過是個耕地的農戶,先輩發現了商機,這漸漸才發了家,至于能延續如此之久,更多的每一代長輩的教誨。
再到后來賀蘭氏族,他們在一河畔禹州扎了根。
他們從商從軍事也從政,但他們可對皇權不感興趣,這都有所涉及,可謂是每個朝代更迭下,他們都是盆滿缽滿,全身而退。
正當賀蘭邵始環顧四周,目光四處搜尋之際,一個不經意的轉身,便與宋禾曉不期而遇。此刻,醉月樓的司馬卓亦領著一行人,緩緩步入這片喧囂之中。
宋禾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輕聲道“呦~隨著賀蘭氏族的牌匾混上山的?”
賀蘭邵始厲聲道:“臭丫頭,少胡說!”
司馬卓目光穿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感慨,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語道“好似許久都沒這么熱鬧了。”
池云道長面帶微笑,向眾人拱手道:“諸位遠道而來,實屬不易,辛苦了。請各位隨老朽一同前往內庭,那里已備下豐盛的膳食,以慰諸位舟車勞頓之苦。”
司馬卓隨即轉向賀蘭梅,以謙和之態道:“夫人,請先行。”賀蘭梅聞言,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長輩在前,宋禾曉竊聲道“在上山的半中道上,我就打聽清楚了,漳河程家的傻小子調戲姑娘,天道院最小的師妹有意搭救,卻險些被打,董秋初及時相救,卻被那臭道長一頓陰陽羞辱。”
賀蘭邵始聞言,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如此,難怪那老道笑得如此詭異。”
宋禾曉眼珠一轉,調侃道“我這兒有個大瓜,你們想不想聽?”
“誰的瓜?”賀蘭邵始好奇地問道。
宋禾曉神秘一笑:“就是那位老道的。”
“快說來聽聽。”賀蘭邵始催促道。
宋禾曉繼續道:“這樓硯臺,身處道教之中,本該對世俗紛爭避之不及。然而,當他得知白瓷一事時,卻表現得異常積極,你猜為啥不,他……說是要借此返老還童。”
賀蘭邵始不屑一顧道“呵呵,你這說的跟野史有的一拼。”
宋禾曉道“別不信,聽說這柳繡白瓷可以號令整個寒魂淵,我猜他就是要占為己有,當武林霸主。”
賀蘭邵始猛地停下了腳步,目光銳利地轉向她,冷冷地問道:“別再試圖與我套近乎了,直接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宋禾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與決絕,她說道“帶我走,別讓舅舅找到我。”
賀蘭邵始聞言,眉頭緊鎖,眼中滿是不解與疑惑,他再次問道“你要干什么去?”
“這些你就無需過問。”宋禾曉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自有我的打算和安排。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愿不愿意幫我?”
賀蘭邵始正在思考之際,賀蘭梅不遠處大聲道“邵始!快來~”
二人只好打斷了話題,小跑著過去。
宴席之上,氣氛異常熱烈,眾多仙家子弟紛紛落座,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翰康王作為尊貴之賓,被安排在了主席池云的身旁,兩人時而低語交談,時而舉杯共飲,盡顯尊貴與親密。廳內布置得極為精美,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不凡的品味與雅致。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古箏與琵琶兩位樂師坐于一隅,手指輕撥,悠揚的旋律便如泉水般流淌而出,時而激昂高亢,時而低回婉轉,與宴席上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和諧而美好的畫面。這樂聲不僅增添了宴席的喜慶氛圍,更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醉其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此時池云已喝的高興,晃晃悠悠的站起舉杯道“謝邀各位前來,今晚都務必吃好喝好,歇息的廂房已備,諸位都必須喝高興!”
瑯琊王氏舉杯道“澤豐居士身體抱恙,這杯酒當在下替居士敬您。”言必,干了這杯,落座后。
圩陽劉氏道“蕭院長,我聽聞天道院的二徒弟董秋初善舞劍,尤其那天地靈氣汲取而化的青霜,真是件百年都難得一遇的寶物,不知可否讓我們瞧瞧啊?”
禹州賀蘭氏,賀蘭梅道“是啊,董秋初的本事了得,江湖之中常聞此名,我卻還從未見過真容如何?”
池云道長道“蕭兄就不要吝嗇了,講她喊來與我們瞧瞧?”
賀蘭邵始則一聲不吭,品著茶,悠哉的聽著戲臺的人們唱戲。
宋禾曉有些鳴不平,呵斥眾人,說道“董秋初她武藝高強,手中之劍是平天下,除惡人,豈能帶上宴席,當舞劍取樂?”言罷,司馬卓迅速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深意,他舉起酒杯,有意地緩和氣氛,“諸位,請勿將孩童之言放在心上。不過,我司馬卓也確實對董秋初的武藝本領感到十分好奇,渴望一睹其風采。”
池云道長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無妨無妨,今日都未免喝多了。蕭兄,現在可否讓大家伙瞧瞧呀?”
蕭伯琛的面色顯得異常為難,面對著這赤裸裸的羞辱,他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愣在原地,目光游離。
就在這時,董秋初猶如一陣清風,悄然降臨于眾人之前,未加任何邀請,卻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燭光在她的身旁輕輕搖曳,為她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柔美,但她的出場,卻始終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艷之感。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張冷峻桀驁的臉龐,即便是在這略顯尷尬的場合中,她的眼神依舊堅定而深邃,透露出一種不容侵犯的傲氣。無疑成為了整個場景中最為獨特的存在,讓人難以忘懷。
賀蘭梅看呆了眼,目不轉睛中,眼神閃爍著喜悅。
翰康王的眼底則滿滿的愛,愛中貪戀著占有。可能連賀蘭邵始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次見到她,總有一種想要探索她想法的欲望。
董秋初自報家門“晚輩董秋初見過各位。”
瑯琊王氏多加贊許道“不得了不得了,董秋初這女子的真是氣度不凡,有望位列仙班。”
圩陽劉氏則側目冷眼道“真的是不懂規矩門派出來的,長老們會面的宴席,豈能是隨便打攪的。”
漳河程氏道“是啊,自古女子不如男,各位夸的倒是好聽,也不知這些個本事最后會流進哪家去,要我說蕭伯琛你就是白費力氣。”
賀蘭梅面色不悅,毫不客氣地反駁道:“還談什么巾幗不讓須眉,你們這些人,嘴上說的都是什么邪門歪道,簡直是瞎了眼。”
瑯琊王氏則從衣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輕輕放在她的手中,目光溫和地環視眾人,說道:“我看你甚是投緣,日后你若在江湖中闖蕩,遇到任何難處,都可來蒼雪莊找我。”
圩陽劉氏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輕哼道:“嘖嘖嘖,王氏的人,莫不是祖上就是哈巴狗起家的?”瑯琊王氏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便轉身坐回了自己的席位。
池云道長見狀,捋了捋胡須,對蕭兄笑道:“老夫與蕭兄正談及你的武藝,如今你既已到來,何不讓我們一睹你的風采?”
董秋初行了一禮,道“晚輩武藝不精,各位見笑了。”說罷,提起賀蘭邵始桌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后臉頰微紅。
轉瞬之間,古琴與琵琶的旋律驟然激昂,緊接著,一聲清脆悠揚的笛音劃破長空,穿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扉,直達靈魂深處。
青紗素衣,隨風輕揚,紫色的綢帶在她身后翩翩起舞,她輕輕抬起一只玉臂,手腕翻轉間,劍已離鞘,劍光如龍,劃破空氣。她的劍術施展開來,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超凡脫俗的仙氣,劍影紛飛,連綿不絕,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暢,沒有絲毫滯澀。
她的劍法之精湛,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每一劍的揮出,都仿佛是天上的仙女在翩翩起舞,輕盈而靈動。劍尖所過之處,空氣都似乎被切割開來,留下一道道絢麗的劍痕。觀者無不為之驚嘆,目不暇接,
幾式劍法行云流水般施展完,劍回鞘,舞畢。門外聚集的世家子弟們無不瞠目結舌,都也只是遠遠的看,便被那身上散發的光芒,愣了心神。
廳堂之內,掌聲雷動,董秋初的臉上已泛起了紅暈,酒意漸濃。說道“道長,諸位前輩,晚輩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然而,翰康王卻溫文爾雅地開口“董姑娘似有些醉意,本王愿護送姑娘回房休息。”此言一出,眾人皆感意外,然而圩陽劉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他緩緩說道:“如此甚好,時辰已晚,太子殿下既送董姑娘回房,也請早些安歇吧。”言罷,翰康王起身離席,眾人見狀,紛紛起身,將手舉至肩高行禮,以示敬意,目送他們離去后,才重新落座。
賀蘭邵os(這倆人肯定有關系。)
瑯琊王氏桌面一瞧,這令牌出現在了桌面。
月色朦朧間,整個樓硯臺靜的可怕。剛剛出宴席,還沒走個幾米,少女的腿一個發軟,差點摔倒在地,好在翰康王將人攬入懷中,將人公主抱抱起。
董秋初的頭頂不住醉意,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頭。隨著院中的竹子被刮來的風撞得清脆幾聲,那一刻翰康王盯著她,看的入神。
他真的好想好想將此刻暫停,白天那個生人勿近的女子,卻躺在他的懷里,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翰康王踱了兩步,才走下了石階。太子殿下的住所自然非同一般,索性將董秋初帶回了池云道長為其布置的屋舍。
再到深夜,宴席中的人才帶著朦朦的醉意散去。
翰康王趴在榻邊,端詳了許久,他就連伸手撩去她碎發的勇氣都沒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被角,帶著愛意朦朧與委屈說道“冬雪紅梅,我等了你許久,為何就是不見我。”很快便沉沉睡去。
屋內燭火微亮,空曠極了……
次日拂曉,翰康王在晨曦微露中匆匆與眾人道別,隨后便乘坐著裝飾華麗的馬車,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而下,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