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無德看著董秋初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更多的則是疑惑與不解。
os(嘶……這天道院的腦子都少一根筋嘛?)
蔡無德道“你看”說罷,指向明月“天懸明月,日月交替,一年365天,你說……他們兩個已經認命了嗎?”
董秋初看去,思量片刻,眼底竟偷偷藏起了淚花“多有坎坷,我無心掛念任何人,受師父之托,早早便下山歷練,明白天下百姓之苦,愿……舍棄一生換得天下太平,也不枉師父教我習武練功,傳授……師門絕學。”
蔡無德不由感慨“日月更替,天地萬物間,生死之事,由不得任何人說,你可甘心?”
“無愧于心,我甘心。”這話冷如冬日寒月,帶著希望與明目,卻叫人冷的發顫不愿久足。
也是這番話,深深地印在了這位紈绔瀟灑的公子的心里,也是有一陣的感慨,會有這么固執的一個人。
蔡無德道“時候不早,今天走了一下午,我先睡了。”說罷,打了個哈氣,扭動伸展了一番胳膊和脖子,落到一處山石角沉沉睡去。
董秋初望著溫如玉的那處,思量片刻,長嘆一氣只好離去。少女默念青霜,通體發綠的劍抽出劍捎,乘風而去御劍騰空。
趁著月色朦朧,一位身著青紫布衣的少俠御劍飛在空中。
董秋初冷靜的觀望著地面的一切,待到方圓幾十里的地方,董秋初一個轉身穩穩落地。大步跑進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無半分的膽怯,揮劍沖了進去。
所謂是“白刀進紅刀出”月亮傾斜了幾分,少女手提一顆跳動的心臟走了出來,她的衣袖和臉頰占滿了血跡,一顆血珠從眉骨處低落之際,董秋初食指輕擦。隨即御劍而飛了回去。
回來之后,將那物第在溫如玉的眼前,溫如玉驚恐的回頭,結結巴巴的問道“秋……秋初?你這是干什么去了?”
“那妖的內丹在里面,勞煩師兄運內力提出來,喂了他。”見溫如玉遲遲不接,只好將那還在跳動之物輕輕的放在了地上。“師兄……顧及好你的身子,省的有人為你操心。”說罷轉身離去,找了一處小溪,俯身清洗起了血漬。
次日
溫如玉輕拍蔡無德的后背,小聲提醒“蔡公子,快醒醒!”
“啊?”少年揉了揉稀松的睡眼,隨耳畔溪流涓涓,輕微的搖曳,恍惚間看去,眼前草席幾塊,船頭的董秋初劃著船,問道“這是哪?”
“蔡公子不必慌張,我們在走水路。夜里五時出發的,見你睡得沉,便不好打擾。”溫如玉用著和藹的面龐,用著及其耐心的語氣解釋著。
蔡無德轉頭一瞧,見尚幽一個人靠在船尾休息,隨即說道“溫公子,他傷勢可好些了嗎?”
“六神算穩住了,不過耳朵……好的可能不大了。”
船頭處,董秋初說道“槐林”
蔡無德與溫如玉一同出了船篷,向遠張望。“這槐林可不簡單,據說自戕的人都愛在這吊死自己。”
董秋初道“胡言亂語。”看向溫如玉說道“師兄,我去探探路。”
溫如玉道“我隨你一起吧”
“留下來吧,看護好這二位,免得回來尸骨無存。”
蔡無德無語的翻了個不屑,少女一個健步輕功浮水,點起微微漣漪到了對岸。落地一刻,少女側視了眼蔡無德。
溫如玉拾起船槳,蔡無德則是一屁股栽坐下,側身探出胳膊,輕點湖面蕩漾。
蔡無德則突然開口道“這水綠的厲害。”
溫如玉道“瞧是清澈所致。”
蔡無德勾起一抹得意,說道“不見得,清澈的水怎么會是臭的。”
溫如玉道“'仔細所想,那就說明湖中有尸。”
蔡無德見狀轉過頭,手伸了回來,倚在船邊。故作委屈的說道“我的好哥哥,你別嚇我啊?”
溫如玉輕拍了下太陽穴,尷尬道“哈哈哈哈,”笑聲爽朗,卻又不失儒雅。“你這小子。”
蔡無德定睛一瞧,不遠處想是漂浮的樹根,站起身來,扯著溫如玉的衣袖,指著遠處問道“那是人嗎?”
溫如玉望去,深吸一氣道“是,是人”說完,蔡無德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湖中,少年一頭栽進了水中,片刻后探出頭來,將他淋了個渾身濕。
再到岸邊來,被救之人竟是位少女,她大口呼吸著,撐著意識睜開了眼。模糊之后見篝一個,一位俊朗少年濕著頭發在火邊烤著衣服,她晃了晃腦袋,蔡無德便站起,走到少女眼前。
輕撫少女額頭,下一秒卻被少女甩開。問道“你誰啊?”
“臭丫頭,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喊聲恩公。”
溫如玉拎著三五條的草魚回來了,見狀也關心的問道“姑娘,坐火堆近些,免得受了風寒。”
蔡無德道“管她做什么?也不曉得哪來的怨氣,是我們害了你似的。”少女心虛了瞥了眼蔡無德,再看去,溫如玉架好了魚,站起身來小跑著迎人去了。
尚幽抱著一堆柴火,溫如玉細聲詢問“都說不用了,眼前受了傷,好好休著才是。”眼前呆板的少年,聽不清他的聲音,但好似從他擔憂的神色,使得他的心頭暖意濃濃。
溫如玉有意拿走他的柴火,但被尚幽緊緊的護在了懷里。毫不猶豫的走過。
正在這時,少女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蔡無德慌了神,趕忙問道“啊?你哭什么啊?!”
溫如玉溫柔的的半蹲下身子,小心的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說罷,少女一秒收住了自己的情緒,仿佛無事發生般。
“沒事,心情不好,哭了一會兒。”少女的長相和藹大氣,卻不失甜美,額心的一刻紅痣,瞧著眉目則透亮清澈。
少女抹了抹淚,在三人詫異的目光中,坐到了火堆旁。火光映進了少女的眼眸中,瘦弱的的背影則望得格外落寞。
三人紛紛坐了過去,蔡無德先問道“家里有喪啊?哭成那樣。”
“是啊,家里人的喪都快辦完了。”
溫如玉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小禾”
“小禾姑娘”說著,將烤魚遞了過去“既事無法挽回,傷心欲絕之中,也不該傷害自己啊,人各有悲歡離合,這險惡世間,多有福與仇,心里多有結繩,慢慢的,小禾便會愛己坦然。”
火光映射進眼球,小禾早已淚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