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升為統(tǒng)制
- 大宋相公
- 清九玄
- 2413字
- 2024-04-07 00:03:00
回到南門軍營后,趙玉城很快發(fā)現(xiàn)了變化,以前他走在軍營時,只有站崗士兵會向他見禮。
如今不僅其他營的低級軍官會向他見禮,就連一些高級軍官,碰到后也會與他寒暄兩句,認識一番。
一瞬間,趙玉城竟成為了南門軍的名人。
回到帳中,小順子才告訴他原因,原來童貫宴請他、辛興宗和劉光世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全軍。
所有人都瞧出來,他已經(jīng)獲得了童貫的賞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這才提前來交好一番!
這天下午,前來拜訪的軍官絡(luò)繹不絕,趙玉城細心記住每一名軍官的名字,言辭謙卑,熱心接待。
與一個叫王伯奮的統(tǒng)制閑聊時,趙玉城聽到一個傳聞,格外關(guān)注。
據(jù)說西門軍能夠攻破西門,全憑宋江帶五十人從西湖潛入杭州城。
后來辛興宗帶人強攻城門時,宋江等人在城門口制造混亂,辛興宗這才攻破西門。
那一戰(zhàn)宋江等人損失慘重,事后,辛興宗卻根本不提他們功勞。
趙玉城聽完后,都有些可憐宋江一伙的遭遇了。
未牌時分,一位來自劉延慶部的軍官來訪,趙玉城命人請進,瞧見那人后,起身笑道:“王淵將軍?”
來人正是王淵,他并未通稟姓名,只說姓王,卻被對方認出,奇道:“趙將軍莫非見過王某?”
趙玉城笑道:“在也去過樊樓。”
王淵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樣。”
趙玉城請王淵坐下,命人上了茶,茶畢,王淵突然嘆了口氣。
趙玉城道:“王將軍何故嘆氣?”
王淵道:“我不是為自己嘆氣,而是為我一名部下嘆氣。”
“王將軍說的人,莫不是樊樓那位韓世忠將軍?”
王淵慨然道:“就是他,韓副將也不知是不是祖墳風水不好,自入伍以來,專門撞霉運!”
“怎么講?”
王淵道:“趙將軍可知道北門是如何攻破的嗎?”
趙玉城道:“聽說是劉光世將軍攻破!”
王淵直搖頭,道:“不對!不對!是韓副將獻策,將北門賊兵騙出來,也是他領(lǐng)兵攻破北門!”
趙玉城道:“那頭功為何是劉光世將軍?”
王淵嘿了一聲,道:“誰知道啊,不說了,不說了,趙將軍,我軍中還有事,先告辭了。”
趙玉城將王淵送出帳外,回帳后,望著還在冒氣的茶杯,不禁暗暗好笑。
王淵此來的目的再清楚不過,就是希望趙玉城將韓世忠的事告訴童貫。
他估計也只是碰碰運氣,所以提上一嘴,也不多說,算是為部下盡一份心力。
王淵能為部下爭取功勞,趙玉城倒并不討厭他,不過他想把自己當槍使,未免想的太天真。
這中間的水太深,誰也不知是劉延慶父子在搶功,還是童貫故意打壓韓世忠。
趙玉城自然不會輕易插手。
臨近酉時,童貫派的人到了,趙玉城來到鳳凰山。
鳳凰山是吳越國的皇城所在,吳越國被宋朝滅亡后,鳳凰山改成了州治所在。
不過趙玉城知道,等北宋滅亡后,南宋又會將杭州立為國都,南宋的皇城,也健在這座鳳凰山上。
酒宴擺在山頂石亭中。
紫色的紗窗懸掛在亭檐,春回大地,四周盡是復(fù)蘇的林木,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桃花香。
馬上就是三月了。
趙玉城來到石亭時,發(fā)現(xiàn)童貫穿著一身常服,臉上帶著和熙的笑容,看起來竟像一個慈和的長輩。
辛興宗已經(jīng)到了,也不知說了什么,竟逗得童貫哈哈大笑,劉光世還沒來。
趙玉城快步上前,先向童貫行了一個大禮,又朝辛興宗拱手致意。
童貫笑呵呵道:“趙統(tǒng)制來了,最近幾日,老夫聽你名字都快聽出繭來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坐吧。”
趙玉城愣了一下,道:“宣撫,卑職還只是指揮使。”
童貫一擺手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統(tǒng)制,老夫待會就讓人給王稟傳令!”
趙玉城暗道:“難怪這閹人能在軍中建立權(quán)威,這拉攏人的手段,果然不差。”
當即拱手致謝,語氣非常誠懇。
辛興宗看了趙玉城一眼,笑道:“恩帥,不如將我手下宋江部,調(diào)給趙副將聽用吧?”
趙玉城臉色微變。
此人讓宋江一伙背鍋,又奪人功勞,估計怕此事暴露,又怕宋江再反,所以想一腳踢開,將這個定時炸彈扔給別人!
略一思索,心中有了對策。
“聽說宋江等人幫助辛將軍立下大功,定是辛將軍手下得力部眾,在下怎好奪人所愛?”
辛興宗臉色大變,狠狠瞪了趙玉城一眼。
童貫奇道:“宋江立了什么大功?”
趙玉城微笑道:“回宣撫,在下聽說宋江等人從西湖潛入杭州,里應(yīng)外合,幫辛將軍打下了杭州城西門。”
童貫皺眉道:“興宗,有這事嗎?”
辛興宗深知童貫多疑,事后定會調(diào)查此事,故而不敢欺騙。
“確有此事,不過宋江等人雖破城有功,但秀州之戰(zhàn)作戰(zhàn)不力,這次只能算抵贖前罪,故而末將未有上報。”
童貫點頭道:“嗯,說的有理,那就當他們將功贖罪了。”
辛興宗目光又轉(zhuǎn)向趙玉城,臉上多了幾分冷厲之色。
“趙統(tǒng)制,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怎么聽著你聲音有些耳熟?”
趙玉城心中一驚,他曾在樊樓幫韓世忠說了句話,但并未露面,不想就那一句話,就被辛興宗記下了。
趙玉城凝思片刻,不動聲色道:“在下曾在秀州之戰(zhàn)與辛將軍并肩作戰(zhàn),也許將軍是那時候聽過在下聲音。”
辛興宗暗暗一凜。
心知趙玉城是在警告自己,若是再追究不放,就要揭破自己推卸責任之事,瞥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童貫微笑道:“聽說秀州之戰(zhàn)是趙統(tǒng)制第一次上戰(zhàn)場,竟然就能活捉方七佛,果然是后生可畏呀!”
趙玉城拱手道:“全靠宣撫統(tǒng)籌全局,正面擊敗叛軍,末將才能趁勢追擊逃敵。”
童貫朗聲一笑,道:“此戰(zhàn)讓老夫最欣慰的是,我大宋除了有精銳西軍,還有河東軍值得信賴!”
辛興宗笑道:“若非恩帥將王稟留在河東,河東軍如何能重振雄風?”
童貫大笑不止,顯得極為得意。
沒過一會,劉光世終于到了,童貫招呼一聲,便開宴了。
劉光世似乎有心事,顯得沉默異常,菜也吃的很少。
趙玉城暗暗尋思,可能與他搶了韓世忠的功勞有關(guān)。
酒過三巡,劉光世突然猛地站起身,道:“宣撫,末將……”
話未說完,便被童貫出聲截斷了。
“趙統(tǒng)制,你那改進的火藥,王稟給老夫看了,威力果然不差。”
趙玉城和劉光世皆是一愣。
趙玉城暗道:“童貫應(yīng)該知道劉光世想說什么,所以不讓他開口。如此來看,韓世忠功勞落到劉光世頭上,該是童貫的意思。”
劉光世怔怔半晌,又坐了回去。
趙玉城當即道:“回宣撫,末將以為,火藥潛力無窮,我軍若能善用,定能在戰(zhàn)場大放異彩。”
童貫笑道:“很好,老夫也相信,將來收復(fù)燕云十六州時,火藥能起到作用。”
一頓宴席很快吃完,劉光世再沒有開口了。
童貫只單獨留下了辛興宗,派人送趙玉城和劉光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