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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若有種,就殺了我!

  • 通房寵婢
  • 青梅如豆
  • 2839字
  • 2024-02-29 08:03:59

見山院的院子里有一棵老蘭樹。

春日來了,蘭樹綻了綠葉,結了花苞,透出幽香。

植椏亂晃,倒影剪成一段段,映在窗柩前的榻上。

無憂正在那榻上作護膝,植椏亂叉的影子落在她身上,仿佛有無數的棍棒落在她的身上。

她卻不管這些,只細心地微微蜷縮背脊,認真地繡著那副護膝。

此前送給霍刀的那一幅實在太趕,有些不成樣子,可若說保暖應急那定是不錯的。

不過仍舊還是不夠誠意。

她還想再好好做一幅,送給霍刀,以抵一二寒風,再略表她的感激之情。

只是才繡了個頭兒...

“哐當!”

房門猛然被人踹開!

猛然回彈的瞬間,又差點砸到來人,他又一把抓住門死死盯著她。

整個人的氣勢,排山倒海朝屋子里壓來——

她太過專心,經此一嚇,針猛然刺入手心,叫她“哎呦”一聲,忙扔了東西,去瞧手上快速冒出的血珠子。

“沈卿司,你又發什么瘋?”

她不耐地看他,可真等到他近前,她竟被唬得一愣。

他眼中洶涌的,竟是前所未有的殺意!

眼尾發紅,就連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濃烈的恨意!

他未說一語,一把抓過那繡到一半的護膝,翻過內部一看,繡著一個明晃晃的【霍】字!

“賤人!”

下一瞬,他目眥欲裂!

他那厚大重繭的手,重重打在無憂的臉上!

“噗——”

只一巴掌,她便倒在榻上,吐了血!

嘴角,血液蜿蜒而下。

她卻沒有哭。

愣愣地栽倒在那兒,而后,露出個了然的笑。

她知道,早晚有這樣的一天。

“賤人!你還敢笑!?”

他氣的失去理智,一把掐住她的脖頸。

“你能打我殺我,可絕不能阻我的笑!”

她在他的手下,笑著,笑著。

流出了淚。

“只要你承認心底有我沒有別人,爺就放你一條生路...”

他說的咬牙切齒,眉尾的肌肉都跟著微微顫抖。

那她連眼淚都愿不流了,直視他,一片清明,落聲定定,“從未有過。”

至少死前,她不用再說謊了...

他一點點的收緊大手,眼見她那曾讓他流連不忘的靈意小臉,冷寂、漲紅、就連話也說不出。

她認命的緩緩閉上眼。

恍惚間,看見死亡。

“侯爺冷靜啊!侯爺不要!”

紅袖才一進來,嚇得六神無主七竅生煙!

正上前去阻止,卻生生受了沈卿司一記極重的窩心腳!

那腳極重,紅袖被踹得老遠,只覺自己的肋骨盡斷,連話都說不出了!

求他作甚?

無憂在心中這樣想。

死了更好,她沒有死的勇氣,正好讓他殺了自己。

那她就解脫了。

“殺、殺了我...殺我——”

她吐不出聲音,可囁喏的嘴型,叫他瞧個一清二楚!

他卻在扼斷她最后一縷氣的關頭,猛然放開了她!

自己亦與她一同倒在榻上,粗喘著氣。

他還是不敢殺她。

此生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將他幾近吞沒。

紅袖見侯爺松開了幾乎快窒息而死的桑無憂,才跌跌撞撞的上前。

她躺在那,眼底洶涌的恨意如大火燃燒,一覽無余。

叫他心頭一跳。

不,他不想這樣...

“桑桑,你...”

她猛然退了一下,躲開了他欲摩挲她面容的臉。

看他的眼神,恨意、厭惡、恐懼、瞧不起...

就是再無一分的愛意。

一時,他竟不敢再看。

“沈卿司,你若有種,今日、咳咳咳...今日便殺了我!”

才剛下去的怒火,又被她激了出來!

“你這樣有志氣,連死,都不怕了?”

怒氣一撞上來,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高抬起頭,引頸待戮。

“不知你身邊的人,怕不怕死?”

“你、你什么意思?”

“見山院的,都滾進來!”

話既出,不消幾個呼吸,眾人便你追我趕地進了屋,站在那兒瑟瑟如雞,鐵青著臉抖得厲害。

“是誰將霍刀消息透露的,站出來。”

春月抖成篩子,顫顫巍巍地上前,眼神還不住地望她處瞟,“是、是奴婢。”

他用臂一把夾住無憂的頸子,將她的耳拖到他的唇下,輕輕,吐出戮言:“即刻,杖殺。”

難以言明的恐懼,自她的脊骨,竄到眉心——

“侯爺饒命啊,都是紅袖姐姐告訴我的!紅袖告訴我的!冤枉啊...”

她聲聲的痛苦叫喊就響在門外!

“啊!”

“好疼!”

“救命啊!無憂姑娘救命!”

無憂呆在原地還愣愣的不知所以...

這樣哀求痛苦的聲音沒喊出幾句,便沒了聲音。

只有板子落實在臀肉上,悶沉的聲音。

直聽得所有人噤若寒蟬、畏極忘泣。

掌刑的侍衛邁階入屋,“稟侯爺,那小丫頭忒不禁打,已經斷氣了。”

死、死了?

這就...死了?

她幾近獨木難支目色如枯,摔在榻上,失去了一切的光彩。

“...紅袖,是哪個?”

“侯爺明鑒!奴婢一點消息都不曾透露!是那丫頭怕死栽贓陷害于奴婢啊!侯爺!”

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冷如寒冰,任她如何哭求辯白都無用,紅袖幾近崩潰窒息!

她還不想死!

“姑娘救我!姑娘!”

紅袖再管不得其他,眼見著自己已經要命喪九泉,哭爬著上前,一把拉住了桑無憂的袖子!

“救我!姑娘!姑娘!”

她終于算是回了神兒,一眼瞧見涕泗橫流、哭得幾近昏厥的紅袖,猛然清醒!

一把將紅袖護在身后!

“沈卿司,你、你休想!想殺紅袖,先殺了我!”

“好一個主仆情深吶——不過,”他一腳便將紅袖踹開。

“紅袖!...”她欲起身去護住紅袖,可才起個身,猛然被身后人一拉,便直直墜回榻上!

他渾身發著可怕駭怖的威壓,陰寒怒極的聲線似脫于地獄,“你記住,她們今日,皆因你而死...”

“紅袖,即刻杖殺。”

“不要、不要啊!”

“侯爺饒命!”

眾目睽睽,她終是跪倒在他的腳下。

“求你...饒她一命...”

她跪倒在他的腳下,攀著他的衣袍,正如她第一次求他的模樣。

讓他心動。

他如初次般,捏住她尖細白嫩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質問:

“跟爺談自尊,談自由?”

......

她仿佛被人抽走了最后一根硬骨頭,軟軟地搖頭。

“給別的男人送東西?”

......

仍舊是無言的搖頭。

她要自由,他偏要鎖她入籠。

她要自尊,他偏偏要折了她的脊梁。

叫她此生,只能依附著他!

他終于滿意了些,“都是你惹出的禍事,你這還委屈上了?”

大手輕輕掃去她滿布的淚水,一揮手,散了眾人。

“可別以為這事兒就完了,紅袖的命你若想救,便去正門的獅子下跪著。”

“當然,你也可以不救,當即,爺便打殺了。”

他可以忍受她的出逃。

可以忍受她不聽話,有自己的脾氣。

可他唯獨忍受不了的,就是她心里裝著別的男人。

一絲一毫都不成。

只要她有,他不去葉拔根,決不罷休。

“侯爺莫殺人了,奴婢...去。”

她如個行尸走肉般起身,游游蕩蕩般,朝著正門而去。

正廳正是極為熱鬧,她滿身狼狽不堪,目若無人。

“哎...這人誰啊?怎毫無禮數?”

...

“她不是侯爺的新寵嗎?怎么這般模樣?”

“她這踉踉蹌蹌的這是要去哪啊?”

...

“怪不得侯爺適才酒喝到一般不見了蹤跡,原來是小意竊竊去整頓后院去了啊哈哈哈...”

三皇子是個最愛看熱鬧的,想不到殺伐果決的侯爺竟撇下眾人,去后院收拾個小姑娘去了。

有趣,實在有趣!

再一瞧那姑娘容貌,雖六神無主、淚痕濕遍,但細瞧,卻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氣質,又宛若天邊冷月,誰都不曾放在眼里。

偏偏脆弱的美,最惹人壞心。

一直未曾言語的八皇子李祎路過來人之時,止不住的朝那路過的羸弱背影,多看了兩眼。

“丟人現眼的東西,誰叫她跑這兒來的!?還不叫她滾回后院去!”

霍老夫人的好心情幾乎被來人全都毀了,還是慈歲上前伏耳道明了緣由,那雙擰著的眉,逐漸舒展開。

甚至,還帶了些微微的笑意。

看來她之前對褚修的言語,很有功效。

桑無憂呆愣愣的,穿過無數的眼睛,在那些探究抑或不齒的視線里,她早已被人扒皮抽筋,丟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站立于威赫白獅身前,她如個器械緩慢抬頭,與那白獅對視。

白獅雙目炯狠,張著血盆大口,要吃了她。

一如他。

一如這侯府。

她淡落雙膝。

垂下頸子。

折斷脊梁。

萬里無云的天際,轟隆一聲——

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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