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原諒我
- 通房寵婢
- 青梅如豆
- 2055字
- 2024-08-03 07:04:19
“如果我給你跪下桑桑,能不能...能不能原諒我們的過去...我求求你...”
這一生沈卿司鐵骨錚錚,即使在敵人的刀尖之下,他都不曾低下自己的頭顱半分,男子的膝蓋只跪天地祖宗。
可這一刻,為了留下她,他愿意放棄自己所有的尊嚴。
像一條狗一樣,匍匐在她的腳下,只為了換回她哪怕一次的回眸。
......
“沈卿司你別這樣,你這樣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啊...”
他低著頭,桑桑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他抓著他的手,卻炙熱到燙人,叫她甩不開、掙不脫,正如他們二人交纏縱橫人生。
自從遇見了他之后,她就再也逃脫不了他的手心了。
歷經這么多的時光和磨難,兜兜轉轉,她還是被他找了回去...
命運啊,真是叫她想哭又想笑。
下一刻,他真的沖著她,雙膝落地地真真實實跪了下去。
“原諒我...”
他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輕輕訴說著自己的心中所愿,好像是走投無路的人,在神佛腳下的無助祈禱...
“你起來、起來啊——”
才說了兩句,他就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原來是他又昏倒了。
可是他即使是又失去了意識,他的手,卻不曾放開她哪怕一瞬。
“來人——來人——”
......
司空給沈卿司吃了些丸藥,灌下去了些湯藥后,又給他上了不少的金創藥。
上藥的時候她瞄了他一眼,雖然已經過了十天,可見他跌宕的筋骨皮膚之上卻絲毫沒有什么好轉的跡象。
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紅傷口還流著血,所見之處是無數的浮腫和淤青。
她幾乎一閉眼就能回想起那些河水里亂石的尖銳和堅硬,也不知他抱著昏迷的自己撞過多少礁石鋒利,漂流了多久才被人救了上來...
而根據他皮膚拱起的異常高度,她一瞬間就能斷定,他身上定然有無數處的斷裂和骨折。
那有多痛,桑桑作為大夫是最清楚的。
可是他清醒的時候,沒有喊過一聲痛。
只要一想到他的這渾身無處不在的傷是因為什么出現的,她就感到難以抑制的心煩意亂。
煩。
煩死了!
為什么又要叫她欠了他這么多?
她最不想欠的人,就是他了!
“好...”
他忽然發了個聲音,可實在太小,她根本聽不清,反而扭過頭去。
不一會兒他又出了聲音,哼哼唧唧地難受。
也只有失去意識后,他才肯在她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她俯身過去,把耳朵湊到他的唇邊,等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又說,“渴、了...”
......
“沈卿司我不是你的丫鬟了!你少再支使我!”
說完不解氣般,又大聲強調道,“渴了你就等著!等你丫鬟來再伺候你罷!”
誰要管這個專門折磨人的鬼魔頭?
可是他的聲音卻像蚊子圍繞般久久不肯斷絕,擾得她沒法好好的待著,偏偏自己的手又抽不出來。
“來人來人!你們主子要喝水!...外面的人進來!”
她叫了一會兒,可不知外面的人都跑哪去了,都靜悄悄的,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喏沈卿司我已經破例幫了你,外面沒人,可就不怪我。”
針對他,她做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隨即,她就安心地翻起自己的書來看,只是這兒的丫鬟給她找來的書都是什么才子佳人的爛書,叫她怎么也看不進去,沒有起到安撫心情,反而越看越心浮氣躁。
再加上沈卿司不斷的嗡嗡聲兒。
下一瞬,她幾乎從床榻上猛然彈起來!
“閉——嘴——!!!”
可即使是她這樣的吼了,昏迷的他還是私似有若無的哼唧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昏迷了,還是在那假裝的,目的估計就是為了履行他過去的職責——折磨她。
“別哼唧了,我去給你弄水,行了罷?”
說完這一句,桑桑拿手去夠不遠處的水,可她的手卻還差一段距離,只好用自己的腳去拉、去夠,還好距離是差不多的,一個勾腳就將那小桌子拉了過來。
倒了一杯水,便轉頭朝著他嘴里送去。
“喝!”
她隨即掐開他的嘴巴,將那杯子里的水倒了進去,才入口的一瞬,他就不可避免地噴了出來。
幸虧桑桑躲得及時。
看著他咳嗽的滿臉都是水的狼狽模樣,她反而有些解氣。
潛意識里,她根本就是知道這樣的喂水方式是會嗆著人的,可她還是做了,躲得還那么快。
直到他咳嗽半天后逐漸安靜了,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
既趁著他昏迷捉弄了他一把,自己也解了氣,未曾再多思慮,桑桑便將自己的腿搭在他的額頭處,又將他的頭提起,墊在了自己的腿上。
可是這樣還是不夠高,再喂水還是會嗆著,這回可就逃不了了,她可不想也變得那么狼狽。
隨即又從身側拽出兩個枕頭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墊高,又把他的頭放到枕頭上,總算是位置夠了。
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喝光了杯子中的水,她的心里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
清泉入海流,春雨潤萬物。
“還要...”
她才剛放下的杯子的手一頓,終究是沒有再說什么,又給他倒了一盞。
恐怕他是真的渴極了,足足喝了有五盞水,把水壺的水都喝光了,才算是不叫渴了,隨即昏昏沉沉的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見他睡著,桑桑把手搭在了他的脈象之上。
脈象不太平穩,身子又極為虛弱,恐怕沒有個兩三個月的養傷是不能下地的了。
她憂愁地看著自己被他抓在手心里的手,若是就這樣被他抓住兩三個月不離開,她怕是要瘋了!
再說,也不知道霍刀和千帆那邊兒到底如何了。
按說霍刀那樣的武功和靠譜,她是應該放心的,可千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比她自己都要看重,她又怎么能安心?
若是沒逃脫,恐怕早就落到了王志的手中,若是逃脫了,這天下又有哪里是太平的?一路上哪有不遇見危險的,若是一個不小心...
千帆還那樣的小!
他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幾乎是越想越心焦,她在腦海里不知想了多少最壞的結果,直把自己嚇得眼淚橫流。
孩子永遠是母親最脆弱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