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韓霄聽到劉柏要將自己擒住千刀萬刮,當即大笑道:“就憑這幫臭魚爛蝦,也想拿我?”
韓霄說罷,抓起十九妹的胳膊,足下一點,整個人便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憑空躍起三丈來高,躍到臨街的一棟二層小樓的樓頂。
“你先在這里呆一會,等我將下面這幫人打發了再來接你下來。”
韓霄說罷,將劍脫鞘,縱身一躍,從樓頂上又跳了下來。
韓霄借著自上而下的落勢,將峨眉劍法展開,頓時無數森寒的劍影與天上的月光溶在一處,自上而下飄落。
劉家的打手早在韓霄縱身躍起的時候便圍在一起,此時見到韓霄帶著劍光從天而降,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刃朝韓霄撩去。
韓霄冷笑一聲,將手中長劍連點,鋒利的劍尖精準的點在眾人的兵刃上。
眾人只覺得一股大力從手中的兵刃上傳來。
有那力弱的,更是被這股大力撞的朝后退了幾步,手中的兵刃也拿捏不住,一時間當啷之聲響個不停。
還沒等這些人彎腰去撿拾自己的兵刃,便覺眼前一花,接著喉間便是一涼,隨即整個人便撲倒在地,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劉柏見自己帶來的打手在韓霄劍下連片刻都撐不住,便被殺了個精光,頓時驚恐不已,忙轉身往自家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道:“候師傅快來救我!”
韓霄聞言哈哈大笑道:“別說是猴師傅了,今日就是豬師傅來了,你也要死!”
“好狂妄的小子!”
韓霄話聲剛落,街口拐角處便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接著一個生著滿頭白發,身材矮小宛如幼童的小老頭便在十來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簇擁下,從街角轉了出來。
那小老頭看到韓霄持劍的姿勢,瞳孔倏地一縮,對韓霄問道:“看你身上的武藝不弱,想必是出自名家,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你家長輩沒有告訴過你嗎?”
韓霄拿劍指著這小老頭冷笑道:“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你們這幫土豪惡霸壞事做盡,今日我便要為民除害!”
“好好好!老夫棍下殺了不知多少像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俠少,既然你找死,那老夫便送你一程!”
說罷便從身后的大漢手中接過一根通體烏黑的齊眉鐵棍,擺開陣勢。
這小老頭名叫候天靈,身高不足四尺,骨瘦如柴,再加上雙臂過膝,看起來活像只大馬猴。
候天靈雖然身材矮小,但力大無窮,尤善使一條齊眉棍,舞將起來等閑數十條壯漢近不得其身。
年輕時更是縱橫北邊六省綠林,打遍北地英豪,江湖上的同道給侯天靈取了個外號喚作‘小靈猴’。
如今侯天靈年紀大了,不能以力逞強,想給自己留個全尸,便從江湖上隱退下來,來到這江南地界在劉家做一供奉。
劉家聽過侯天靈在北地的名頭,也需要有這么個強力人物坐鎮,故而劉家每年都用極為優厚的條件養著侯天靈,而侯天靈也為劉家出過幾次手,解了幾次大難,雙方各取所需,相處的一直很融洽。
劉柏聽說殺死劉松之人劍法高強,為了保險起見,便將這侯天靈請了出來,不想真的派上了用場。
韓霄見侯天靈擺開的架勢便知道侯天靈是個高手,而自己除了跟自家的護院武師比武外,并未有跟高手交手的經驗,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到底處于什么層次。
此時見到侯天靈這般高手,頓時見獵心喜,想要借此人來秤量一下自己的武學。
“呵呵,老東西身量不高,口氣倒是不小,看招!”
韓霄冷笑一聲,隨即將手中寶劍脫鞘,抖手將劍鞘朝侯天靈的面門打去。
侯天靈聽見劈風之聲,也想試試韓霄的成色,手中鐵棍輕輕一撥,便將韓霄的劍鞘撥的倒飛而回。
韓霄輕輕的縱起身子,一把抓住飛回來的劍鞘,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卸掉沖力之后,反手便將手中長劍朝侯天靈遞去。
侯天靈見韓霄縱越如飛,長劍刺出時更是帶著隱現的嗡鳴之聲,知道韓霄內功造詣不淺,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挺身持棍朝韓霄迎去。
劍走輕靈,與勢大力沉的鐵棍相斗,理應四處游走,避免與其直接碰撞,如此方能發揮出劍的長處來。
但韓霄有心想要檢驗一下自己修行的成果,再加上心中對這助紂為虐的侯天靈恨極,竟是仗著自己手中的寶劍是千金求來的神兵,同侯天靈硬碰硬的打斗。
韓霄以己之短迎敵之強,兩人兵器甫一相接便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大力,直欲將手中長劍震飛。
韓霄仗著自己年輕力壯,強行將長劍捏緊,隨即將峨眉入門劍法灑開,朝侯天靈殺去。
兩人一個是久經江湖的綠林老手,雖然已經年邁,但經驗老道,招式老辣。
另一個則是劍仙傳授,雖然修習日短,但劍術高明,氣力悠長,二人這一番打斗,直似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只見兩人的武器如旋風般不停的碰撞,發出叮叮當當之聲的同時更是迸出無數四濺的火花,既美麗又危險。
斗了一會,韓霄的峨嵋劍法越使越流暢,以往在練習過程中有所掛礙之處,也在實戰之下變得順滑流暢無比。
峨嵋入門劍法中的各種劍招,信手拈來,不拘順序,一時間竟將侯天靈殺的手忙腳亂。
侯天靈畢竟已經老邁,氣力不如韓霄悠長,斗不過一會兒,半邊身子都有點發麻,手上的鐵棍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劉柏見自己視為依仗的侯天靈竟是一副不敵的樣子,不由又驚又怒。
驚的是韓霄的劍術竟是這般高強,連在劉府中從無敵手的侯天靈也不是其對手。
怒的是自己花大價錢供奉的侯天靈竟不是一個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的對手。
但劉柏與侯天靈此時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侯天靈敗了,劉柏也討不了好去。
于是劉柏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廢物!”后對一眾狗子道:“還不快去幫忙!”
一眾狗子這才如夢初醒,各自發了一聲喊,舉起手中的兵刃朝韓霄砍去。
那名叫十九妹的賣蟹女見數十名手持利刃的大漢向韓霄圍去,不由大驚失色,對韓霄扯著嗓子叫道:“恩人小心!”
韓霄聽到叫喊,用余光一瞥,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眾狗子圍住,當即便對侯天靈冷笑道:“果然是助紂為虐的奸詐小人,竟一點江湖道上的規矩都不講,也罷,既然你們找死,那我便成全了你們!”
侯天靈聽到韓霄的譏諷,老臉微微一紅,但卻并沒有讓眾人下去,反而是將手中的鐵棍舞的更疾了。
原來韓霄在將自家的護院武師遣散前曾向其等討教過行走江湖的規矩。
江湖上事不比軍陣之中,向來是單對單,便是請親朋好友助拳,也需得先說上一番場面話之后才能上場。
劉家這幫人只是地方土豪,說自己不懂江湖規矩,倒還罷了,但這侯天靈乃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自是懂的。
但其對劉家下人前來圍攻韓霄并沒有出言喝止而是默許,這表明侯天靈在韓霄的壓力下,已經顧不得守規矩了。
韓霄將手中的長劍往侯天靈的棍上一點,借著劍上傳來的反震之力,身子一扭,倏地竄起三丈來高。
侯天靈見韓霄飛身而起,心中大喜,暗想道:“果然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鬼,連武家大忌都不知道,只顧著耍帥,今日活該你死在老夫的手里!”
原來武家都講究一個腳踏實地,最忌諱在比斗時雙腳離地,縱高躍低看起來很帥,但也只能在敵人實力遠差于自己時使用,若是在兩方實力差距不大時,有一方雙腳離開地面,那這方便離落敗身死不遠了。
侯天靈浸淫武道數十年,武功雖沒練至十分高明的地步,但也是知道這點的,故而在見到韓霄將身子縱起后立馬便擺出一個舉火燎天的架勢,準備等韓霄落下時就給韓霄來個狠的。
韓霄此時縱起,自然不是找死,而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只見韓霄在身子上升的過程中,便將左手劍鞘交于右手,隨即探手入懷,將李元化臨行前送給韓霄的隱身符展開,貼在胸前。
立時一道肉眼難見的波動自韓霄胸前的隱身符上升起,下一瞬韓霄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什么!”
侯天靈看著韓霄就這么生生的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頓時驚的張大了嘴巴。
劉府的下人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只當韓霄是那鬼魅,忙不迭的又向四外散開。
侯天靈也想退開,可還不等侯天靈有所動作,便有一陣森寒之意從背后襲來,讓侯天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不好!”
侯天靈想也不想,直接使了一個蘇秦背劍的架勢,將手中的鐵棍擋在身后。
只聽‘叮’的一聲輕響,侯天靈險之又險的將韓霄隱身刺來的長劍擋下。
還不等侯天靈心生慶幸之意,四面八方皆有劍風襲來,令侯天靈不得不雙手抓住手中鐵棍的一端,使了個橫掃千軍的架勢,將手中的鐵棍化作一片光幕護住自己。
不過這招極耗體力,便是侯天靈年輕的時候都用不了太久,又何況是現在?
不過片刻,侯天靈便累的氣喘吁吁,胸腔好似塞了一個風箱一般,呼呼的鼓個不停。
侯天靈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但又不敢停下,生怕自己一停下,便有一支從看不見的地方刺過來的長劍,將自己殺死。
正當侯天靈咬牙勉力支撐的時候,忽聽身邊傳來陣陣慘叫,抽空一看,頓時氣炸了肺。
原來韓霄的身形早已現出,正在人群中肆意殺戮。
眾狗子方才親眼看見韓霄在空中憑空消失,又在地上憑空出現,還當韓霄是什么鬼魅,此時又見韓霄追著自己等人不放,頓時嚇的面無人色,四散奔逃。
韓霄對這些助紂為虐的狗子可不會客氣,四處縱越間手中長劍連點,每一劍點出必有一個狗子捂著喉嚨或是胸膛倒下。
劉柏見殺了自己兒子的仇人就在眼前,而自己養的下人卻只顧著逃命,氣得眼睛斗紅了,扯著嗓子大喊道:“不要跑!他是人不是鬼,只是會些障眼法罷了,誰能殺了他我便給他五百……”
這劉柏不叫還好,這一叫,頓時引起了韓霄的注意,韓霄提劍三兩下便躍到劉柏身前,只一抬手,便將手中長劍送入劉柏的喉嚨。
劉柏身子一頓,口中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口再也說不出。
劉柏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眼神憤恨的指著韓霄,似乎是在控告韓霄,但韓霄卻是毫不理會,將劍一抽,隨即便又殺入人群之中。
侯天靈見自己被韓霄這么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耍了,頓時氣得大叫一聲,不顧尚在酸痛的身體,提著鐵棍朝韓霄追來。
“小雜種!有膽就來與老夫單打獨斗!”
韓霄聽到侯天靈的叫喊,在心中冷笑道:“現在想要單打獨斗了?晚了!”
韓霄的身法乃是峨眉入門劍法中附帶的步法,施展起來,既飄逸又敏捷,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劉柏和侯天靈帶來的人殺死大半。
侯天靈看著街市上躺的橫七豎八的尸體,以及一灘又一灘的刺鼻鮮血,終于回過神來,生出懼意,知道自己今夜是遇上了狠茬子,要是再不走,下一個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侯天靈不敢再留,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就要抽身后退,不料侯天靈才剛轉身,便聽到身后傳來金刃破風之聲。
這聲音侯天靈今天已經聽了一晚上了,對此十分熟悉,不用回頭便知道這是韓霄手中寶劍劈開空氣的聲音。
危急時刻,侯天靈福至心靈,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棍朝身后搗去。
侯天靈的本能告訴自己,這一棍是自己這幾十年來搗出的最完美的一棍。
敵人若是硬接,以敵人手中那分量極輕的長劍,十有八九會被自己這一棍砸斷。
即便敵人手中的長劍做工質量上乘,能擋下這一棍而沒斷,那自己也可以借著這一棍的反擊之力,縱身前躍,趁機逃走。
若是敵人選擇避開,不接自己這一棍,那自己也能趁著敵人躲避的空當逃走!
這邊侯天靈正對自己的計劃感到滿意間,手上忽然一輕,定睛看去,原來是自己的鐵棍竟被敵人手中的寶劍削成了兩截。
原來韓霄手中的寶劍乃是千金求來,而侯天靈所用的只是一根尋常鐵棍。
先前仗著鐵棍勢大力沉,與韓霄拼斗尚能支撐,但劍棍相交之下,棍身早已遍布缺口暗傷。
此時韓霄手上的峨眉入門劍法在實戰的洗禮下越發精熟,出劍的力度和角度也逐漸趨于完美,最后更是在寶劍的加持下,一劍將侯天靈的齊眉棍削斷。
武器完好的侯天靈尚且要被韓霄壓著打,更何論是斷了武器的侯天靈?
侯天靈不敢有絲毫的猶疑,將兩截短棍用力朝韓霄面門上一擲,趁著韓霄被短棍干擾的功夫,頭也不回的便往街口轉角處逃跑。
韓霄抬手點出兩劍,將朝自己面門飛來的兩截斷棍擊飛時,發現侯天靈已經跑出了數丈遠。
眼看著敵人就要跑入街口的拐角中,韓霄毫不猶豫的便用峨眉入劍法中的最為厲害的一招。
抖手甩出手中的長劍,將其化作一道流光穿透侯天靈的胸膛,將其死死的釘在街口的墻上。
韓霄雖然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卻不止一次聽自己的護院武師說過,武功高明之士因輕敵大意而被反殺的例子。
故而韓霄并不急著去查看侯天靈的尸體,而是將左手的劍鞘交到右手,運起峨眉入門劍法中的粘字訣,從地上挑起一把腰刀,在頭頂轉了幾圈,蓄足了力后,方才將腰刀甩出,朝侯天靈的腦袋上射去。
那腰刀在快要接近侯天靈的腦袋時,侯天靈原本低垂的頭顱驀地一側,躲過腰刀貫顱的同時,把雙手往韓霄處一揚,立時便有兩點寒芒,帶著極其細微的破空聲,電光也似的朝韓霄射來。
韓霄早有防備,抖手將劍鞘點出兩朵劍花,一陣撥打,將那寒光盡數打落在地。
定睛看時,卻是兩支長只二寸三分,粗如小指,尖端三棱,柄如菱角,兩端翹起的暗器。
這模樣生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正是侯天靈的獨門暗器三棱紅菱釘。
這紅菱釘用時以中拇兩指捏釘,食指緊按菱角凹處,全憑手指巧勁彈力,可以成雙連珠發出,專打雙眼同致命要穴,陰毒無比。
這紅菱釘乃是侯天靈保命的絕招,等閑不會輕易使用。
原來侯天靈被韓霄的長劍貫胸而過,本就是生機斷絕,全仗著內功高明,方才強撐著一口氣,想要等韓霄靠近時,想要以重手法給韓霄來個狠的,好拉上韓霄同歸于盡。
不料韓霄如此謹慎,根本不到近前來檢查自己的死活,侯天靈無奈只得扭頭躲開腰刀,拼得最后一口氣隔空發出兩枚紅菱釘,不想卻功敗垂成。
韓霄雖不知這紅菱釘是什么暗器,但剛剛在撥打時感受到暗器上傳來的力道便知道這東西的危險。
“幸好自己足夠謹慎,要不然還沒修成劍仙就要被人用暗器打死了!”
想到這,韓霄不由一陣慶幸。
韓霄為了防止侯天靈還有什么手段未出,手中劍鞘在地上一陣連挑,一連將數柄刀劍挑飛到半空中,劍鞘再一陣抽打,將這些刀劍盡數朝侯天靈的腦袋打去。
那侯天靈在發出紅菱釘后便力竭死去,對韓霄撥打過來的刀劍自是無法躲避。
只眨眼功夫,侯天靈那生滿白發的首級便被砍成稀巴爛。
韓霄見到敵人的腦袋被刀劍斬成一灘爛泥,死的不能再死,方才舒了口氣。
韓霄一個起躍縱到侯天靈身后,一把從侯天靈的后心處拔出自己長劍,隨即又反身縱回人群,連殺了數人。
這幫狗子本就是劉柏收攏來的地痞流氓,平日里欺負一下老實巴交的鎮民和膽小怕事的婦女自然是威風凜凜。
但一遇到韓霄這般殺神人物,便立刻現出原形了,只見眾狗子你推我搡的四散奔逃,看那急切的模樣,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韓霄追了一會見剩下的狗子大多已經逃入了黑暗之中,韓霄念及自己對此這里地形不熟,加上天馬上便要黑了,便放棄了將這些人斬盡殺絕的想法。
韓霄殺了一陣便收劍歸鞘,重新躍到街邊的樓頂上,將那早已看的呆住了的賣蟹女帶了下來。
韓霄看見賣蟹女一臉呆滯,對其問道:“怎么?覺得我太過心狠手辣?”
那賣蟹女聞言這才回過神來,搖頭道:“這幫人渣跟著劉家父子惡事做盡,大家早就恨其等入骨,欲要殺之而后快,只不過沒有能力報仇這才忍氣吞聲罷了,今日恩人殺了他們,不知道救了鎮上多少無辜之人,我恨不得恩人能將他們殺光才好,又怎會覺得恩人心狠手辣呢!”
韓霄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這賣蟹女,白日里只覺得這賣蟹女年紀輕輕的便敢對邪惡勢力說不,是個勇敢的女孩,今晚聽了賣蟹女的這番話,才知道這賣蟹女竟還是個嫉惡如仇之輩,若是其能有一身武功,想必也會是個懲惡揚善的俠女吧!
想到這,韓霄笑著對賣蟹女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便有此等俠義心腸,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可能見告么?”
那賣蟹女道:“家父姓蕭,我沒有名字,只因在一眾姐妹中排行第十九,故而大家都叫我十九妹。”
“姓蕭……十九妹……”
韓霄沉吟了片刻,忽的想起,那岷山三女中的步虛仙子不正是叫十九妹嗎!難道便是此女?
想到這韓霄又驚異的看了幾眼眼前這個名叫蕭十九妹的賣蟹女。
蕭十九妹雖只有十二三歲,但卻因家中只有母女二人,母親還時常生病的緣故,早早的便開始操持家事,心智遠比一般的小女孩要成熟。
見韓霄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還當韓霄是對自己起了那種念頭,一張如粉滴酥搓般的俏臉上當即便布滿了紅霞。
若是一般的年輕男子敢這么直直的看著自己,蕭十九妹早就發怒了,可今日被韓霄這般無禮的看著,蕭十九妹心中不僅怒意,反而還有一絲竊喜。
隨即蕭十九妹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對韓霄問道:“恩人不是說要去峨眉山燒香嗎?怎么大晚上的到這大通鎮上來了?”
韓霄嘆息一聲,將自己雇的船夫想要謀害自己之事說了一遍,又指著自己先前喝茶的那座茶樓道:“我本來是準備在那吃飯的,一盤茶點還沒吃上幾塊,便看到你被人圍住了。”
蕭十九妹聽到韓霄還沒吃飯,忙對韓霄道:“為我之事,勞累恩人受罪了,若是恩人不嫌棄農家菜飯寡淡,便去我家吃碗菜粥吧!”
韓霄看了看街市上因為剛才的廝殺早已關門的各種店鋪,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點頭道:“如此便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