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再相見(求收藏)
- 茍在歲月長河中證道長生
- 小憤豆
- 2553字
- 2024-09-19 12:42:11
離開青冥峰近兩個時辰后,一眾銅鼓山弟子終于在席憐衣的提議下,在中州通往望天的官道旁的一處茶肆暫且落腳。
修士的打扮迥異于尋常百姓,眾人剛剛落座,便引來周遭無數目光,除了陸延生和小葵這兩位曾經經歷過相似場面,面色尚能保持平靜以外,其他人對這些關注的目光多少感到些不適!
在熟練的吩咐小二安置好馬匹后,陸延生若有所思的看著被沈星河、李長舟等人拱衛在中間的席憐衣。
在他看來,席憐衣似乎并不著急回銅鼓山。
否則她絕對會第一時間飛回銅鼓山,而不是為了幾個毫無存在感的宗門仆役在此處停留徘徊!
此時席憐衣正聽著李長舟絮絮叨叨的分析,眉頭緊鎖,沈星河則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有李長舟提到他的時候,才會應上兩句,曾經和陸延生有過接觸的解良,則是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似乎并不想參與某些話題。
對于李長舟所謂的分析,陸延生并不感興趣,收回目光后,他驀地發現小葵正死死盯住官道上疾馳而過的四乘馬車,便好奇的問道:
“那馬車有什么不對嗎?”
在這個世界,乘坐馬車的,只有普通人,不管是富紳巨賈還是達官貴人,又或者是尋常百姓,都有可能乘坐馬車出行,陸延生很少看到馬車上坐著修士或者天人,因為相比馬車這種原始的交通工具,天人與修士明顯有更好的選擇。
陸延生放出神念,將逐漸遠去的馬車整個覆蓋,卻并沒有發現修行者的氣息。
馬車里坐著的,只有兩個普通人!
小葵作為修士,理應不會和馬車里的人發生牽扯才對。
正疑惑著,小葵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從不遠處的席憐衣臉上一掃而過,幽幽說道:
“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一件事?”
陸延生愕然,問道:
“你不是說,我實力還不夠強大,暫時幫不了你嗎?怎么,你想讓我兌現承諾了?”
在穢池之畔,兩人相識之初,陸延生曾經答應過,幫小葵辦一件事。
“看來你的記性還算不錯!”
小葵對陸延生笑了笑: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做完你自己的事情,我再告訴你要做什么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回銅鼓山,應該是為了那個女人吧?”
“什么女人?”
陸延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小葵嗤笑一聲,說道:
“就是在那柄破柴刀上留下血跡的女人!”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
陸延生聞言,默默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
小葵對這個話題似乎很感興趣,見陸延生默然不語,她繼續追問道:
“說說看,你跟那凡人女子,到底是什么關系?夫妻?兄妹?還是什么青梅竹馬?”
看著興致盎然的侏儒少女,陸延生大感無語。
他怎么也沒想到,小葵竟然也會這么八卦!
就在這時,官道上傳來隆隆聲響,似乎有幾輛馬車碾壓而過,陸延生抬眼望去,只見數十丈外的官道上,三輛簡陋至極的馬車緩緩駛來,將馬車護在中間的,是數十位身穿飛魚服的衙役。
而帶領這些衙役以及馬車的,則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騎兵將領!
這三輛馬車每一輛都由兩匹駑馬牽引著,馬車車轅以及轱轆上都粘滿泥污,似乎很久沒有清洗,車廂也同樣如此,表面充滿斑駁痕跡,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被蟲子蛀爛,露出木渣。
那些衙役雖然將馬車圍在當中,臉上卻絲毫沒有緊張警惕之色,其中部分人臉上甚至充滿了不耐,嘴里罵罵咧咧的,似乎并不滿意這份差事。
領頭的將領對衙役們的埋怨也是充耳不聞,不作任何反應。
“徐大人,你說你,好好的官不當,還要出惡言冒犯圣上,連我們兄弟幾個都要跟著遭罪,若不是潁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你安排一輛馬車,你能這般輕松?”
“你可別忘了,現在你可不是什么御史,你只是囚犯。你和你身邊這么些人能不能保住這條命,還得看我們兄弟幾個給不給面子。”
一名衙役一邊拉緊韁繩,控制著馬匹與走在最前面馬車并駕齊驅,一邊探著腦袋,隔著車廂的簾布對馬車里的人說話。
只不過,馬車里的人并沒有回應他的意思,他在旁等了許久,就在他準備給馬車里的人一點教訓之時,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
“官爺辛苦了!”
這個聲音語氣生硬,同時也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那衙役見馬車里的人終于有了回應,頓時按捺住怒火,冷笑道:
“我們辛不辛苦,就看徐大人你會不會做了!”
說著便笑瞇瞇的看著車簾,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多時,車廂的窗簾被掀起一角,一只枯瘦的手伸了出來,兩根手指捏著一個錦囊。
衙役眼疾手快,一把將錦囊搶了過來,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你這是什么意思?打發叫花子呢?”
車廂內一陣沉默,良久才傳出一個聲音:
“徐某已是帶罪之身,囊中羞澀,還請官爺見諒!”
衙役冷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大官的有多少家底!說實話,徐大人,你讓我很失望!”
衙役說完,飛快的瞥了眼前面帶路的將領,正想再威脅幾句,卻忽然聽到一聲暴喝:
“站住!”
衙役轉頭看去,卻見一名青衣素服的男子向他走來,那將領已經迎了上去,抬起長槍,神情冷漠!
“你是何人?”
來人正是陸延生,方才在茶肆里,他就注意到這三輛怪異的馬車,當先那輛馬車上,有一道氣息讓他有種熟悉感。
直到窗簾被掀起一角,他才發現,這馬車內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永寧學正徐元平!
他抬頭看了眼披堅執銳的將領,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馬車語氣平靜的說道:
“學生陸延生,見過徐師!”
聲音雖然不大,卻正好傳入馬車之內,很快,馬車的門簾被掀開,徐元平彎腰走出,一臉憊色。
“林將軍,這是我的學生,還望將軍看在穎王的面上,通融通融,讓我跟他交待幾句!”
徐元平走下馬車,身邊的衙役正想阻攔,卻發現自己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元平離開馬車。
這詭異的狀況,讓幾名衙役直冒冷汗,其他衙役則是一臉怪異的看著馬車旁邊的同僚,還以為他們是得了徐元平的好處,所以才沒有出手阻攔。
那將領聞聲回望,也看到那幾名身體僵硬臉色蒼白的衙役,哪能不知這是陸延生搞的鬼。
只是徐元平把穎王抬了出來,將領猶豫片刻后,終于還是下令,讓防備陸延生的衙役撤到兩旁,讓出一條路來。
他是穎王家將,徐元平與穎王又是同窗,交情不淺,如果沒有必要,他并不愿意得罪對方。
況且,他一眼就看出,徐元平這個學生是修行中人。
他還沒有蠢到公然得罪修士的地步。
陸延生見徐元平走來,連忙迎了上去:
“徐師,您這是?”
他指了指神情戒備的一眾衙役,問道。
徐元平神色復雜的看了陸延生一眼,無奈嘆息:
“此事說來話長,他日有機會再與你分說吧!”
說著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茶肆:
“那些人應該是你的同門吧?”
陸延生點點頭。
徐元平撫須一笑:
“沒想到你竟能拜入銅鼓山,看來老夫是弄巧成拙了!”
陸延生聞言一愣:
“徐師這是何意?”
徐元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驀地問道:
“你可記得,你還有一位結發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