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可承受的起?
- 君臨昊天,開局一顆鴻蒙珠
- 殘林之木
- 2670字
- 2024-03-25 23:22:13
人還未至,便有一道沙啞怪異且頗為陰厲的聲音傳來。
“好一個心狠手辣,絲毫不顧同門之誼的畜生。”
話音落下,周圍不少年輕修行者皆是神情微變。
齊新當年‘南珠’的身份已經被他們所知,而當年的齊新便是西陵掌教的記名弟子,而隆慶則是掌教親自收入門下的親傳弟子。
算起來,確實有幾分同門之誼。
但這話說起來,卻未免有些偏頗。
而且,堂而皇之的罵一國之君為畜生,未免太過失禮,也太過不講情面了。
然而,當所有人看到說這話的乃是天諭院司座大人身旁的老婦人時,便都只能選擇沉默。
因為這位老婦人不論修行境界,還是身份輩分,都幾乎無人可以或者說敢于對她有任何的指摘。
曲妮瑪梯,月輪國國主的姐姐,花癡陸晨迦的姑姑,天擎宗的大德,甚至還與不可知之地之一的懸空寺關系匪淺,自身亦是一位踏入了洞玄巔峰多年的修行者。
再加上月輪國與鴻國之間多年的宿怨和摩擦,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似乎也不足為奇。
齊新抬頭順著聲音看去,頓時便看見了曲妮瑪梯那張令人厭憎作嘔的老臉。
他懶洋洋的抬起頭,出聲問道:“畜生罵誰?”
曲妮瑪梯毫不猶豫的接過話頭,道:“畜生罵你!”
她對于齊新這位鴻國國主可謂是哪哪看都不順眼,本身兩國之間便世代為敵,自家最寶貴的一位公主還被這小子勾的魂不守舍,幾乎常年都待在那勞什子鴻國,在南方諸國皇室之中她月輪國皇室可謂是幾乎丟盡臉面。
她自然不可能對齊新留有絲毫的情面。
聞言,齊新帶著幾分嘲弄的笑意道:“你知道就好。”
話落,周圍安靜了片刻,隨后便響起了一聲聲壓抑的笑聲。
曲妮瑪梯在修行界之中的確輩分極高,聲望不淺,但在這些年輕修行者的眼中,卻屬實很難生出什么敬仰或者尊重的情緒。
當然,白塔和天擎宗的弟子們自然都是一個個義憤填膺,對著齊新怒目而視。
曲妮瑪梯腦子或許轉的不夠快,但聽到這些笑聲,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頓時氣的通紅。
她怒目橫眉,厲聲道:“都笑什么笑?一群毫無禮數的小輩!”說罷,她死死的盯著齊新,仿佛一只猙獰的厲鬼,凄聲道:“先欺同門,再戲師長,無德無才之輩,也敢在這昊天之下立足嗎?”
似乎是知道自己奈何不得齊新,她直接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天諭院司座大人,道:“此人已入了魔道,神殿莫非視而不見?”
話落,在場之人幾乎盡數變了臉色。
魔道二字可不是隨便說的。
一旦入魔,便是整個西陵,乃至整個天下的敵人。
天諭院司座大人面色有些難看,但他一時間卻并未表態。
見狀,曲妮瑪梯冷笑一聲,厲聲道:“若非入了魔道,區區一個不惑之境的修行者,怎么可能擁有如斯強大的體魄,輕易的勝過了隆慶這位洞玄巔峰的光明之子?”
她盯著齊新,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道:“若非魔宗手段,你一個無法修行的廢人,憑什么能夠重新踏入修行?”
話落,她一副發號施令的姿態道:“依老身看,未免魔宗之患肆虐,應當立刻拿下,打入幽閣,永世囚禁!”
聞言,天諭院司座大人竟隱隱有幾分心動。
他自然不認為齊新當真入了魔道,但有些事情,確實也有些不合常理,很難解釋清楚。
若是能夠借此將之暫時帶離,錯過了這次問道大會,自然是最好不過。
至于入了幽閣之后,發現是誤會,大不了道歉便是,一個小國的國主,在他西陵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他遲疑了片刻,道:“此事有些過了,畢竟涉及一國之主。”
曲妮瑪梯似乎生怕天諭院司座大人退縮,當即出聲道:“就是因為他身為一國之主,一旦涉及魔宗,就將掀起大亂,才更應該寧殺錯不放過,不然,如何保證天下的安危?”
短短三言兩語之間,便幾乎已經齊新定性為了要霍亂世間的大魔頭。
她這一副撕心裂肺的表演下來,看上去似乎當真是為了天下安危在擔憂。
天諭院司座大人聞言并未表態,而是轉而看向一直未曾出聲的齊新,道:“姑姑此言雖有幾分偏頗,但也確有幾分道理,事關殿下清譽,不知可否請殿下前往幽閣小住幾日?”
話落,莫山山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步踏出,語氣難得的帶著幾分激動:“全是莫須有之言,神殿難道便是如此秉公行事,因為幾句旁人的胡言亂語,便要將堂堂一國之君囚禁于幽閣?此事我絕不會答應!”
這一刻,她疏睫微顫,目光散漫,似乎在看著不知名的遠處,卻帶著一股令人心顫的堅毅。
陸晨迦亦是滿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曲妮瑪梯,道:“姑姑,你怎么能如此無恥?”
她其實是一個有些脫離俗世,很難有什么同理心的女人,永遠都帶著一股飄然于外的仙氣。
但唯獨對她在意的人和事,擁有著遠超常人的感情。
比如花,比如齊新。
她可以因為喜歡花到因此輕易邁入道途的地步,也同樣可以為了齊新,輕易的拋下她公主的身份和地位。
但可以不在乎很多事,但月輪國中少有的幾個親人,她還是有幾分在意的。
在她心中,她的姑姑曲妮瑪梯一向是德高望重,仁善祥和的模樣,可如今,她卻看到了自己這位姑姑如此扭曲,令人作嘔的姿態。
她的親人,竟如此污蔑和欺辱她喜歡的人。
這讓她何其難過。
而曲妮瑪梯臉色卻是越發難看,她聲音如同夜梟般凄厲的響起。
“你是被這個男人迷了心智,竟敢如此與你姑姑說話?老身無恥?那也是你這個毫無廉恥之心的侄女逼的!”
這一刻,除了少數的極為修行者,無數年輕修行者只覺得心頭無比的臥槽,他們竟在問道大會的前一天,看到了如此驚人的一幕。
一道道目光落在了齊新平靜而立的身上,他們知道,不論今日之事因何而起,最終都要看這位重新崛起的‘南珠’會如何應對。
只是他們對此心中其實并不樂觀。
天諭院司座大人此刻代表著西陵,而在西陵面前,區區一個鴻國,與螻蟻無異。
簡單的一句問詢,更像是一種委婉的宣告。
而當今天下,除了唐國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于違逆西陵的意志。
‘啪啪啪!’
齊新鼓著掌,走到了莫山山和陸晨迦的身前。
“好一出大戲。”
他夸贊一聲,道:“不過這戲既然已經落幕,演員便也該退場了。”
曲妮瑪梯看著這一幕,心頭隱隱有些不安,她色厲內荏的喊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難道你要與神殿對抗不成?”
齊新沒有說話,只是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地面便出現了劇烈的震動。
先前護送他來此的百余名重甲騎兵竟毫不猶豫的從營地外圍直接發起了沖鋒,那等兇悍的氣勢,即便是唐國聞名天下的重甲玄騎似乎也無法與之相比。
所過之處,無一人敢攔。
只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沖入了營中,將以曲妮瑪梯為首的擎天宗和白塔寺之人盡數圍住。
森然的氣息籠罩之下,似乎只要齊新一聲令下,這些重甲騎兵便會將他們盡數踏成肉泥。
身處曲妮瑪梯身旁的天諭院司座大人面色變了又變,語氣帶著幾分寒意,道:“你這是要與我西陵開戰嗎?”
齊新眼簾輕抬,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反問道:“天諭院的司座大人,本王很想知道,你確定要插手我鴻國與月輪國之間的紛爭嗎?”
他目光漠然的落下,道:“本王也很想知道,你此刻代表的是天諭神殿,還是整個西陵。
隨意插手兩國紛爭的后果,你,可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