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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贏傒到來

  • 大秦縣長
  • 大鈴鐺
  • 2883字
  • 2024-03-25 21:44:44

張陌眼珠子一轉,點頭:“當然記得,那是‘子’字.......”可話未說完,卻頓住了,臉色一變,他想到了什么。

“正是,下吏認為,當時咱們意會錯了,甲想寫的根本不是‘子’,而是‘孟’字,蒙族的族長孟,只是他未寫完就斷氣了又或是不會寫完整的‘孟’字,才留下‘子’的痕跡。”

“蒙族長孟?”

縣丞從封診式記錄里也知有此事,此刻想起來神色一變,忙道:“也就是說,當時甲想告發(fā)的并非白族子,而是蒙族,是蒙族長派人殺了他,又或是此事和蒙族長有關。”

獄卒點頭,立刻退到一邊,他知道的都說了,可不敢再在幾位大人面前顯擺,這些規(guī)矩他還是懂的。

縣丞大喜,面對縣長說:“大人,如此說來,食肆毒案并非白族所為,而是蒙族的嫁禍,讓我等判斷失誤,甚至掠奪案也是蒙族所為,蒙嗔知道掠奪案就說得通了。”

張陌眉頭蹙緊,這種判斷不是毫無道理,下一刻,求盜所說的話浮現(xiàn)腦海:縣長,可要留意亭長,其人看之直爽,卻是狡詐之輩,莫要輕易信其言。

這么說來,當時求盜的提醒是善心的,鄉(xiāng)亭亭長的供詞肯定有詐,很有可能他是故意栽贓白族,而達成某種目的,而蒙族很有可能就是罪魁禍首。

就是不知他死到臨頭為何還敢行如此之事,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這句話用在鄉(xiāng)亭亭長身上一點都不正確。

可是,這只是片面之辭,辦案還是講究證據(jù)。

“證據(jù)呢?”

張陌自然想通了這些,可是沒有實質證據(jù),即使知道可能是蒙族所為,也奈之無何。

甲留下的字樣可以當做證據(jù),可這證據(jù)模棱兩可,卻又不能當做證據(jù)。

縣丞還真是樂歡了頭,被縣長這么一質問,反而遲疑了。

貌似這個證據(jù)也不夠充分。

西族長可不關心什么證據(jù),滿腦子都在西族被耍一事上,他算是聽出來一點眉目。蒙族暗中制造出了食肆毒案,將之嫁禍給白族,掠奪案也可能是蒙族所為,也將之嫁禍給白族,才導致白族和西族的關系很僵,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想到這里,突然臉色一變,驚叫出聲:“不好,恐我西族和白族要發(fā)生沖突,甚至會演變成如百里渠私斗般事件。”

一想到百里渠私斗,整個身子顫了顫。

“蒙嗔可恨,竟如此害我白族,我糊涂呀!”

這不是他無理擔心,從此刻得知信息來看,白子是被冤枉的,但縣丞卻將之擒拿,自然會引起白族的不服氣,甚至怨恨,再加之西族這段時間鹽市獨占鰲頭,將白族逼入墻角,導致白族有生存不下去的風險。

種種原因加起來,白族不宰了西族才怪。

而西族也不是吃素的,對白族這段時間又是下毒詆毀新鹽又是掠奪的所作所為早已怨恨不已,當兩方怨氣達到巔峰時,發(fā)生沖突那是必然,到時將會是何等慘烈場面,他不敢想象。

這完全就是百里渠私斗的翻版。

“這都是蒙嗔的陰謀,我為何要聽之,我傻呀!”西族長直捶胸口,無限自責,下一刻,眼珠充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請求,“還請大人救我西族。”

百年前百里渠私斗最終結局如何,他太清楚了,至今依舊烙印在西族每個人心中。

縣丞也想到問題嚴重性,眉頭蹙緊,卻又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望向縣長,眼神中有著濃濃愧疚。

百里渠私斗還有一點可能族長沒有想到,那便是在渭水大刑之中,也有當時郿縣縣令的尸首。

“大人,愚一定會找到證據(jù)將蒙族繩之以法,絕不讓你受半點連累,即使內史府要問責,就讓他問西愚便是。”

西愚,便是他。

縣丞想到的事情,張陌當然也想到了,但此刻并非問責誰的時候,而是要將西族和白族的問題化解,避免類似百里渠私斗事情發(fā)生。

“我問你,十萬石新鹽何時可以開航?”張陌沒有理會縣丞,實在他說這些等于沒有說,要真是出現(xiàn)類似私斗的事情發(fā)生,內史府追究起來也是第一個問責他這個縣長,而不是縣丞。

既然存在這個隱患,就必須從源頭上去解決,而十萬石新鹽就是源頭。

“縣卒到來,自可出航,我西族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

張陌聽之臉色變了一變,他自認為西族長和縣丞前來,便是詢問縣卒何時派過去,什么時候十萬石新鹽可以出航,此刻看來并非,他倆只是請罪來的。

那問題就大了,白族本就反對十萬石新鹽投入郿縣的市,而要是新鹽出航,勢必加劇雙方的矛盾,私斗恐難以避免。

他不認為沒有他的出面,新鹽不會出航,一個多時辰前他可是吩咐過陳百將抓緊時間趕往渡口,按陳百將辦事效率,恐早已命人到渡口,并且,十萬石新鹽很有可能出航了。

真是問題愈演愈烈,鬧不好將無法收場。

“縣丞,麻煩你迅速走一趟白族,將白族老族長請過來,必須要快。”

縣丞也意識到問題嚴重,立刻應諾便要走,卻在這時迎上了神色慌張的不速之客,這不速之客他認得,乃他西族人。

“族長,不好了,白族糾集數(shù)百人欲攻我族宅邸,此刻正來勢洶洶。”

“什么?”西族長聽之大驚,頓時亂了方寸,立刻邊退邊拱手對縣長說,“縣長,我先走一步。”

張陌也想不到事態(tài)發(fā)展得那么快,卻也不思考地喝住縣丞和西族長:“二位且慢,就由本長走一趟吧!”

事情緊急,已經(jīng)沒有時間給他等候白族長的到來,只能親自走一趟。

“獄掾,立刻死守縣牢,不可有任何疏忽,特別是鄉(xiāng)亭亭長和賊人,留待本長回來,自有審問。”

要想揪出蒙族,只有從他們身上下手了。

“諾!”

獄掾立刻應允,想了想后,問道:“是否將游繳擒下?”游繳也是本案的關鍵,事情就快水落石出,應該將之拿下。

張陌卻擺擺手,道:“不可,不但不擒之,而且也不用再監(jiān)視之。”

獄掾點頭,卻沒有問為什么,他只是個獄掾,縣長不明說,他也不會多問。

郿縣,縣城。

在坊市一處繁華地方,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和數(shù)馬數(shù)人,待馬車停下來后,簾布掀開,從中走出一男子,男子身著素衣,舉止文雅又不失威武,此人正是從咸陽過來的渭陽君贏傒。

其實贏傒在一日前便來到了郿縣,卻是暗中走訪了一些鹽鋪,果然見到這里的鹽細如沙白如云,是青鹽無法比擬的,更知好幾個鄉(xiāng)皆用上了此鹽,民間反響頗佳。

他也走訪了鄉(xiāng)里,如傳聞中一般,曾經(jīng)的大秦第一縣沒落了,人口凋零,民生堪憂,可令他有些安慰的是,鄉(xiāng)民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該有的苦菜色,反而隱約中泛著希望,對生活有著憧憬。

一問才得知,即使初秋時節(jié),田壟間的稻也長勢喜人,這就是他們的希望。

贏傒很是驚奇,他知道水稻成熟期,這個時候該收成了,可為何才長出穗苞,不應該呀!按如此下去,恐要冬季才可收成,可冬季嚴寒,還能結穗嗎?還能收成嗎?

鄉(xiāng)民告訴他,此稻是在夏季播種的,秋季便可收成。

“什么?”聽之,贏傒不禁板起了臉。他雖不善農事,卻是了解的,春種秋收,莫如是也,夏種便是誤了農事,即使要收成也該等到冬季,何來秋收之說?一定是有人誤導了他們。

“何人所說?”

“縣長也!”有人回答。

“縣長?”贏傒臉色一黑,甚為陰沉。竟是縣長誤導了大家,這是要白白浪費糧種呀!

卻也強擠出笑容勉強回應:“甚好,甚好!”

里民得到看似是貴人的人贊賞的回答,皆露出喜色,于是有人的話多了起來:“恐可畝產三石。”

按長勢應該可畝產三石,三石,是他們不敢想象的。

三石,就是他們的希望,是他們即使在如此境況下也保持樂觀的原因。

贏傒笑了笑,沒有再多言,他也希望有三石。

鄉(xiāng)民還告訴他,這稻種是縣長給他們的,縣長還傳授了曲轅犁和堆肥術,讓他們干活時更方便高效,水稻長勢更好。

聽到大家談論到縣長時,個個露出滿意和感激表情,贏傒心中百感交集,自他了解到情況來看,郿縣縣長無能貪腐,以致郿縣貪生涂炭,但經(jīng)此一走,卻不盡然,似乎有以訛傳訛的成分。

遂想起大王的話:張陌必定不令你失望,他會是個好女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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