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認罪
- 大秦縣長
- 大鈴鐺
- 2042字
- 2024-03-10 17:37:18
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縣長還未出來,眾人有些厭煩,特別是縣卒,悄悄地找個角落假寐去了,獨留亭部幾人在后宅中,當然,幾人欲逃跑根本不可能,在罪證未確定之前,無人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心有鬼之人卻不淡定了,悄悄地有人在私語,卻故意疏離求盜。
“縣長究竟要干什么?”
“管他干什么,尊重他便管他叫縣長,不尊重便是庸才,雖然他弄出了糧食,在我眼里依舊是無能之輩,如此之人能干出什么來,徒勞無功罷了。”
聲音非常小,無人能聞之,便也不驚動任何人。
“可是,看之信心十足,吾心不定。”
“怕之作甚,其故弄玄虛罷了,只要我等穩(wěn)之,絕無破綻可言。”
“可是,可是.......”
聲音又再被壓低,直至消失。
微風吹拂,刮動樹梢,遠處裊裊炊煙,已然到了飧的時間,正當有人無聊至極,有人局促不安之際,那扇門動了,張陌從中走了出來。
可算是等出來了縣長,縣丞等人一抖精神,連忙迎了上來,亭部之人也抬眼瞅來,有不屑者,更有忐忑者,當然,憤怒者也有。
“縣長可找到了眉目?”縣丞不抱希望地上前問道。
實在縣長沒有帶任何一人進入那扇門,能有眉目的概率非常低。
張陌沒有說話,眼睛如鉤,眼神威嚴地射向亭部之人,逐而大喝吩咐:“陳百將何在,將鄉(xiāng)亭卒默擒下。”
這一聲猶如晴天霹靂,將眾人驚住了,有人惶恐,有人疑惑,更有人莫名其妙。
亭卒默便是之前站出來說求盜沒有追出去的人,可是,案情調查至今,他無任何可疑之處,現(xiàn)在為何要擒拿他呢?
這是很多人的不解之處,陳百將哪管什么為何,立刻命人將默擒來。
此刻的默一聽到縣長要擒下自己,本來忐忑的心瞬間崩潰,竟連辯駁的話語都沒有,雙股顫顫。
可是,卻有人為他辯護:“縣長,默乃我亭部忠實之人,做事規(guī)規(guī)矩矩,為何要擒之?”這是亭長的聲音。
“因為他便是殺了甲之人。”
張陌冷笑,沒有任何解釋地道。
檢測報告出來了,短劍上有三人的指紋,其中一個就是默的,而陳百將、獄吏都接觸過兇器,自然另外兩個指紋必定是他們的。
獄吏的記錄中提到,亭部的人無一人和案情有關,而默的指紋出現(xiàn)在兇器上,那案情就清晰多了。
默是最大嫌疑,甚至可能是殺害甲之人。
“啊!”默聽之,臉龐瞬間煞白,癱軟在地。
如此舉動說明很多內容,默極有問題。
亭長還想反駁,卻見默如此不爭氣,便閉了嘴,但眉頭卻是皺的,仔細看之還有些慌張。
縣丞雖然不知縣長是如何斷定默就是殺人兇手的,但看默如此反應,立刻做出反應:“立刻將默打入牢獄,其他人控制起來。”
訊獄,縣里審訊的地方,并非在縣廷的衙門里,而是牢獄的正堂。
審訊,并不似后世縣官坐于明堂上,旁邊有公差,堂中審著犯人。大多時候都是縣丞審訊案犯,不過有時也有獄掾代之,此刻獄掾不在,自然是縣丞主審。
默被帶了過來,而其他亭卒便控制于牢獄的獄舍里,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們串供。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審訊的,默乃軟骨之人,就剛才已經(jīng)嚇得不輕,此刻一問詢,馬上將之全盤托出,不費一絲力氣。
甲的確是默殺的,這讓縣丞完全想不到,其實如果默硬氣一點,還真無法對其如何,畢竟示范縣的精密儀器檢測只適合于現(xiàn)代社會,放在這里雖能查出指紋,卻不能作為犯罪事實,因為這個社會并不買賬。
但默終究是逃不過內心負擔,很不爭氣地認罪了。
獄吏作了記錄后,這下縣丞笑意多了,案情都這里算了有了轉機,不過此案還有蹊蹺,默只不過是小小的亭卒罷了,何以還在風口浪尖上殺了甲,這完全說不過去。
再經(jīng)嚴厲審問下,默一絲不漏地說出內情,原來默是個有上進心的人,一心想往上爬,求盜便成了阻礙。
其和亭長的關系不錯,在甲被押來之時,亭長便找上他,讓他尋找機會殺了甲,并允諾如果事成,便薦之做求盜,前提是必須讓之誣蔑求盜,讓求盜成為案犯。
這簡直是一舉兩得之策,他殺了人有人頂替還不獲罪,并且能擢升為求盜,如何不心動,遂才有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而當時聽到喊叫聲后,求盜的確追了出去,草垛地留下的履印正是求盜追出去時留下的,但短劍卻是默故意放在草垛中,以嫁禍于求盜。
這么一來,案情算是明了,這是有預謀的殺人滅口之案。
張陌就在旁聽,了解真相后,一臉嚴肅。
如果不是有著示范縣能甄別出指紋,恐怕此案真的會如他們所謀一樣,到時必定會冤枉人,讓殺人者逍遙法外。
縣丞也有同感,一時對縣長生出莫名崇敬,縣長只是進了那扇門之后便斷定默就是兇犯,事實證明還真是如此,他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是憑畫押和兇器?就他所知,就目前條件來看,憑借二者是很難找出案犯的,但他卻做到了。
“縣長,下官非常不解,你是如何做到的?”
張陌笑了笑,也不隱瞞道:“自然是憑借兇器上的指紋。”
“指紋?”縣丞暗自嘀咕:難道縣長能從兇器中看出默的指紋?太不可思議了,縣長這眼睛是怎么長的?
這話注定不能說出來,便理了理思緒,命人將亭長擒下。
亭長既然指使默殺人,他又是為何呢?這和食肆毒案又聯(lián)系在一起,甚至和游繳脫不了干系。
當時的游繳故意將甲捶傷,便是不讓甲說出實情,此刻亭長命人殺之,就更明顯了。
默已招供,亭長想反駁也是枉然。
將默押走后,便命人將亭長壓來,這個案件中,他才是主腦人物,或者說他是此刻唯一能進行下去的關鍵。
只要亭長配合,此案基本也就清晰了。
“你為何要指使默殺人?”